13.遇見瘟神,流年不利

十三離開酒樓並沒有回宮,而是直接去了四阿哥府,“四哥,今天我可是見到子矜的厲害了,還真是有幾分野蠻的勁頭。”

四阿哥在書房裡執筆臨帖,聽見他的聲音只是擡頭淡淡看了一眼,“十三弟,凡是不要只看熱鬧。”

“四哥這是何意?”

“那個丫頭,我們也要防着點。”

“四哥,是不是多慮了,子矜雖然野蠻,但是也很率真,難得。”

“十三弟,你太過大意,你可見過誰人失憶還會功夫的?而且功夫還是那樣的怪異?”

十三眼神一凝,“四哥你這樣說,想來也是蹊蹺,看她的功夫怪異,但是卻很厲害,有點功底,難道?”

“只是有些懷疑。”

“但是也許她原來就會,這只是一種反應。”

“不會,馬佳氏子矜,雖然阿瑪是武將,但是卻是一個十足的大家閨秀,根本沒有習武,更不會這些。”

“四哥,查過她?”

“查她的不僅我一個,從她失足掉進蓮花池開始就有人查她了。”

“難道她不是真的馬佳氏子矜?”十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四阿哥慢慢的拿起筆,寫起字來,“現在我沒有查到她不是的證據,不過我也不認爲她是。”說着他筆鋒沉穩渾厚的寫了四個大字:如假似真。

回到宮裡,姑姑就把我叫去問話,大概是今天做了什麼,都去了哪裡,我也只是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就回房間了,躺在牀上這才感到真是累啊。

“小姐,您回來了?”曦月端着水走了進來。

“嗯。”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小姐去宮外了嗎?宮外好玩嗎?”

“嗯,還行吧。”

“怎麼小姐好像有些不開心?”曦月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有些奇怪。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怎麼開心,我欠了一屁股的帳回來,弄不好我一輩子都還不清,讓我怎麼開心的起來啊?”

“欠賬?怎麼會這樣?小姐不是出去玩了嗎?”

“哎呀,不說了,說了我就來氣,以後我都不出去了,還有看見四阿哥,一定要幫我躲開知道了嗎?”

曦月茫然的看着我,“小姐,您到底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害怕四阿哥又訓我,我又要學規矩了,弄不好還會罰我呢。”

“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快要急死奴婢了。”

“哎呀,真的沒什麼,跟你說了你也幫不了我,你記着就是了。”

曦月看着我不耐煩的樣子只好說,“是。”

接下來的幾天我老實的在屋子裡練字、學規矩,安分的很,只有晚上纔會出去走一會兒,姑姑看了這幾日的表現都說我突然又勤奮好學,很是滿意。

今天晚上呆在屋裡有些悶,閒來沒事,就想出去走走,本想去御花園那邊,可是走到那裡遠遠的看見那邊燈火輝煌,好像有什麼人在那裡,爲了不惹事上身,我默默的轉身往別的地方走。

但是走了一會兒,似有似無的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我有些奇怪的停下腳步,聽着脊背發涼,心中不由的嘀咕:不會是這宮中鬧鬼吧?聽着好恐怖,不對,仔細聽了一下,怎麼好像是小孩的哭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撞着膽子循着聲音走了過去,“是誰在那裡?怎麼了?”許是聽見我的聲音,坐在前面的迴廊下的人擡頭看向我,我深深的舒出一口氣,是人,不怕不怕。

“你是誰?”

走到跟前我纔看清楚,居然是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孩子,多說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聲音很稚嫩,但是委屈中帶着倔強,倒是有點可愛,我對他友善的一笑,“我先問的你,你要先回答我你是誰?你爲什麼哭?”

“大膽?你敢和我這麼說話?我問你,你就要回答我。”

我看看他的穿着華麗,說話雖然稚嫩,但是語氣倒是中氣十足,應該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吧,或許還是一個阿哥?不過如果是阿哥,我就有些懷疑康熙的教育了,怎麼個個都這麼盛氣凌人,小小年紀就說我大膽,我膽子是大,但是也不用總是提醒我吧?“小朋友,我是看你哭纔來看看,看你現在說話這麼有力氣,看來是沒事了,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你,你放肆,在我面前居然我行我素。”

“放肆?喂,我是好心關心你一下,既然你認爲我放肆我現在離開就好了,真是好人沒好報。”

“你,你站住。”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你,就這麼走了?”他的語氣的有些茫然,而且好像都忘記了哭泣。

“是啊,不這麼走難道還要給你磕頭啊?”我奇怪的看着他,他的眼淚還沒幹,我遞給他一條手帕,“擦擦你的臉吧,哭的好醜。”

他擋開我的手,絲毫不管我的好心,倔強大聲的說:“要走就給我磕頭再走。”

呵,好有脾氣的小子,但是我也不是好惹的好不好,“磕你個大頭,小朋友,做人要厚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囂張,跟十四怎麼那麼像?”

“你說什麼?我是阿哥,你就要給我磕頭。”

“阿哥?你真的是阿哥?”我雖然猜到他的身份一定很是尊貴,但是聽見他自己說出來,還是有些驚訝自己過於聰明瞭。

“是。”

“那你是哪位阿哥?”

“我排行十七。”

“你是十七阿哥?”我指着他,十七阿哥?呵呵,好詭異,他居然就是以後將要輔佐胤禛的十七阿哥?不過長得好小哦,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喂,你笑什麼?”看見我大笑,小小的十七好像受到的打擊,生氣的看着我。

“啊,沒什麼,沒什麼?那十七阿哥你爲什麼哭?”

十七一聽別開頭,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我哪有哭?”

“誰說沒有,看看你臉上的眼淚還沒有幹呢,擦了也能看出來。”

他癟了癟嘴,“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不用這麼急着否認,有沒有隻有你知道,說說吧,爲什麼哭?正好我有時間聆聽你的話。”

“我爲什麼要說?”十七看見我坐在他的身邊也悶悶的坐了下來。

“有些事情如果說出來,會感覺好一些,不然會瘋的。”

“真的嗎?”

“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十七猶豫的看着我,最後委屈的低下頭,“今天皇阿瑪來考我們功課,我沒有回答上來,回去額娘就說了我。”

“就因爲這個?”

“嗯。”聽到這個理由,我有些苦笑不得,還真是一個有勝負欲的孩子。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頭,“知道嗎?你只有現在纔像個小孩子的樣子。”

他驚訝的看着我的手,“你摸我的頭?”

“是啊,你討厭嗎?”他嘟起嘴,也說不上是討厭,“我額娘以前也這樣摸我,可是她最近好久都沒有摸我了。”

“讓我猜猜,是因爲你的功課不好?”

“嗯。”

“這沒有什麼,你不要不開心,人嘛,哪有十全十美的,學的不好,就多學幾遍,如果不明白就問師傅,依我看,你就是太害怕,不敢去問,更不敢表露出來,所以疑問越來越多,最後你的功課自然就下降了。

“你怎麼知道?”他眼睛睜得圓圓的,驚訝的模樣,更加可愛。

“因爲我是天使,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輕輕的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嗯,真的好可愛。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奇的看着我,“天使?那是什麼?”

我看着他好奇的眼神,微微一笑,“那是能給人帶去歡笑、幸福,解除一切煩惱,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的人。”

“真的嗎?你就是嗎?”

“當然。”十七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興奮的看着我,“那你能讓我開心嗎?讓我的功課變好嗎?”

“我想了一下,當然可以,但是你現在必須聽我的。”

“好,你說。”

“你呢現在回去睡覺,這麼晚了不睡覺,明天如果去上課一定沒有精神,那你的功課就會更差。”

“真的嗎?”

“當然,現在你就回去睡覺,明天午時我去勤妃娘娘寢宮前等你,給你一個小禮物,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這樣獨自哭,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但是不可以告訴別人。”

“功課也可以?”

“嗯。”

“真的?”

“真的,但是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明白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十七乖巧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子矜,馬佳子矜。”

“啊?你就是十四哥說的那個很厲害的女人啊?”十七驚訝的看着我,我眉頭緊蹙,“十四阿哥提過我?連你都知道?該死,他到底都跟誰說了?”

十七有些害怕的看着我,“我只是無意間聽見的。”

“那他還說我什麼?”

“沒有,十四哥沒有說什麼,沒有了。”他趕緊搖搖頭。

“小孩子不可以撒謊。”我緊緊的盯着他,手指着他的嘴巴,他有些害怕的看着我,“十四哥也沒有說話,他說你膽子大,你膽子還真是不小,這樣指着我說話,我額娘都沒有過。”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尷尬的縮起來,“好了,十七阿哥夜深了,我也回去了,您也回去吧。記住明天午時見。”

“嗯。”

回到房間我就坐在牀上絞盡腦汁的在想明天給十七什麼禮物呢?想要小孩子高興,又能不耽擱他的學習,而且攜帶方便,最重要的是新奇,是什麼呢?我得好好想想。

一晚上我終於想到了,寅時破曉的時候,我就叫醒曦月,“曦月,給我找個木匠過來。”

“什麼事啊?小姐?”曦月還沒清醒,對我吩咐完全還處於呆滯狀態。

“哎呀,你快起來,先別問,這宮裡應該有工匠吧?”

“有,當然有。”

“那你現在幫我找一個行嗎?”

曦月茫然的看着我,又看看外面,“這麼早?”

“我有急事。”

“好吧。”她趕緊穿好衣服,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啊哈,大功告成。”隨着我一聲大喝,一早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

“小姐,您這是做的什麼東西啊?”曦月奇怪的看着我,“您一大早就開始忙活,就爲了這個東西?”

“是啊,對了曦月,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到午時了。”

“什麼?午時?不行我得趕快走。”

“走?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曦月,你知道勤妃娘娘在哪裡住嗎?”曦月點點頭,“快,快告訴我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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