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楊氏等人出了太子府,回了安家。兆佳氏就去安排去了,母子兩個對坐說話。
“太子爺不許姑娘帶家裡的人,可是我這心裡不安啊。”楊氏道。
“其實不帶好,都是老實的,帶去了,不一定就能幫襯。”杜雅軒道。
“到底也是家裡的人,姑娘也不悶啊。”楊氏嘆道。
“妹妹如今不是很好?那幾個奴婢我看着那可都比咱們家裡的強多了,母親就不必擔憂了。”杜雅軒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您就聽聽吧,姑娘怎麼稱呼太子爺的?
顯然是過的不錯。
“我到底也不是姑娘的親孃……有些話,姑娘怕是不方便和我說,可哥兒也是男人……哎……”楊氏這倒不是賣乖,而是真心擔憂雅璃的,兩三歲就養在跟前,不是親生的,也差不多了。她對雅璃還真是疼愛的。
“母親說的哪裡話?妹妹打小就是那樣,看着糊里糊塗的,實際上什麼時候吃過虧?母親只管安心吧。她也沒有不跟母親說的意思。”杜雅軒笑道。
楊氏就笑了笑不說了,心說姑娘如今地位不一樣了,她一個做後媽的,越發要添上點小心了。
太子府中,雅璃早就回了自己的住處,正和丫頭們一起說笑呢。
而前院裡頭,徐衛猶豫了半晌還是勸道:“爺,您都多少時候沒進後院了,這也出宮了,您還不去……萬歲爺和太皇太后一準要問,到時候……多不好啊。”
太子爺一直沒有子嗣,雖然太子年紀不大,可是這也不是一直沒有的理由。畢竟打從十四開始,可就有了格格和侍妾了,一直沒有算怎麼回事呢?
胤礽叫他這麼一說吧,就覺得躁動了,畢竟素了幾個月,又不是沒有女人。這就有點急了。
“那你說,孤去找誰合適呀?”胤礽很是漫不經心。
徐衛愣了,我的爺,這能問奴才麼?奴才真要是說了一個,那不是就偏心了?奴才纔不上當呢。
“爺自己選,後院裡都是爺的人。”心說您要是看不上舊人了,就叫姑娘伺候唄。
“你說是去格格們那裡,還是去李佳氏那裡?”胤礽卻非要問。
倒是沒有什麼膩煩不膩煩,除了石氏之外,都一樣了。
徐衛見他鐵心要問只好道:“依着奴才的意思,李家福晉如今管着後院裡,給點面子也是對的。”
胤礽起身:“嗯,說的對。”
徐衛笑呵呵的跟着出了門兒。
不過太子爺說:“李佳氏管着後院,再擡舉她,就上天了,孤還是去看看邱氏吧。”說着,扇子一搖,就往後頭去了。
徐衛差點吐了血,好嘛,我說我不說,你偏讓我說,我說了……這不是說我收了李佳福晉的好處麼?
冤枉啊!
且說邱氏見了太子爺,簡直激動的不得了。
這好幾個月了,太子爺不往後院裡來,第一次進來就是來找她的,能不激動麼?
“給太子爺請安。”邱氏福身道。
“起吧。”胤礽笑了笑,徑自往裡去了。
雅璃這裡的奴婢們不多時就已經知道了太子爺的去向。可也沒說的,姑娘還沒大婚呢,不能伺候,爺去了哪都是應該的。不過太子爺越過了李佳福晉就往邱格格這裡去了,只怕這位格格也是得寵的。以後也得小心應對纔是。
屋裡雅璃和丫頭們還在說笑話呢,凝露和秋菊在廊下小聲說話:“這事跟姑娘說麼?”
“說了吧,姑娘雖然沒心沒肺的,可是有些事還是要說,不然以後說話辦事,跟邱格格衝突了呢?”秋菊道。
“說是要說的,不過你這話不對,咱們姑娘是萬歲爺冊封的側福晉,和一個格格有什麼衝突?只要不是故意找事,就是教訓了她也是對的。不過真要說說呢,也看看姑娘什麼反應吧。”凝露道。
如今看清楚了,以後有類似的事,她們才知道如何伺候。
凝露進了屋裡笑道:“姑娘也該洗洗睡了,今兒累了一天呢。”
聽了這個話,幾個奴婢忙告退,不能叫主子不得休息啊。
等衆人出去之後,凝露道:“剛纔前院裡說是爺去了邱格格那裡了,這可是爺自打病好了,頭回去後頭呢。邱格格好福氣。”
雅璃腦子裡想見鬼邱格格麼?是不是長得好看極了?胤礽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這麼想着,就問了出來。
“哪裡,不過是伺候爺年頭久了,說是比爺還大一歲呢,不及姑娘您,不過倒是也長得周正。”凝露笑道。
雅璃哦了一聲,心說你這麼一說我就有數了,什麼叫周正,這就是還不錯的意思了吧?
“這個不與我相干吧?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規矩麼?邱格格既然是老人了,被爺幸了也不用給賞賜吧?何況我如今的身份,也不能賞賜。”雅璃認真的問。
凝露卻不防自家主子關心的是這個,心裡也踏實了:“這卻是不必的,姑娘心裡有個數就是了。”
“那我知道了,咱們洗洗睡吧。”雅璃笑道。
她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古代嘛。封建王朝嘛。太子爺嘛。
不去後院纔是不正常呢,之前幾個月,太子爺分明纔是不正常嘛。如今迴歸正常了,那就是好事!
反正爭寵什麼的,如今也沒她的事。以後……她也不會啊。
不過如今倒是又撿起了選秀之初的心理來了,不管是進了哪一家府邸,她都做好了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自覺。
不會爭寵,咱失寵還不行?
不過也還好了,至少是個太子爺的側福晉呢,地位很高了。
這麼想着,雅璃毫無壓力的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胤礽早起就進宮去了。
不過臨走之前,卻道:“給邱氏賜藥。”
徐衛愣了很久,才應了一聲哎。
心說這邱格格沒伺候好啊,這怎麼不許留子嗣呢?以前可沒這樣啊。
不過疑惑是疑惑,也趕緊的吩咐了前院的許全福:“你瞅着,喝了藥你等個一刻鐘再走。別出了幺蛾子。”
“哎,知道了,您慢走。”許全福哈着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