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自從從茗煙哪裡得知蘭琴是害死他額孃的罪魁禍首後,整個人又變得蔫蔫的,也不再去找蘭琴玩了。他每天去前院上完課,練了騎射後,便來到尹氏這。
“三阿哥,爲何不抱着咪咪出去玩了。姨娘瞧着你這些日子不開心了,有什麼事情,能否跟姨娘說說?”尹氏自然還是“不知道”李氏信上所說的話的。
“姨娘,你覺得鈕姨娘是個怎樣的人?”三阿哥這幾日仍舊在想蘭琴與他額娘之間的聯繫。他記得額娘在的時候,蘭琴與額娘並沒有任何交往,常常往額娘小院裡跑的是武氏和汪氏。
“三阿哥,姨娘與鈕格格之間以前也有過一次誤會,那一次姨娘被禁足一年。”尹氏沒有直接回答弘鈞的問題,但是她這樣說,無疑卻令人更懷孕蘭琴是否是個打擊異己,嬌縱任性的人。
“姨娘,茗煙說,鈕格格害死了我額娘。我不知道該信不信?”三阿哥此時已然非常信任尹氏,最終將李氏的信的內容也說給了她聽。
聽完三阿哥的講述後,尹氏大吃一驚,但隨即又說道:“三阿哥,鈕格格是不是害死你額孃的人,其實你可以自己去弄清除。”
三阿哥連忙問:“怎麼自己弄清楚?”
尹氏道:“接近她,讓她對你沒有防備,那樣你就可以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往往,你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會慢慢浮出水面。”
三阿哥到底只是個七歲的孩子,自然不大明白這番話。
“三阿哥,如果你現在突然不去與鈕格格說話了,你說她會不會懷疑你?懷疑你知道了什麼,因而也對你起了防備之心了。”
“姨娘的意思是,想要打倒她,必須瞭解她,接近她?”三阿哥說道。
“不錯,三阿哥,你的額娘當時因爲玉格格被下紅花而起,最終確定是她院子的環碧所下的。姨娘以爲,你額娘臨死前是不會騙你的。”尹氏道。
三阿哥沉默了,他到底只是個七歲的孩子,一時之間真的有點無法接受,也不知道該如何憎恨。蘭琴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對他很好的人。
尹氏見三阿哥還是猶豫,心裡也着急,便這樣說道:“三阿哥。不如你去問問你嫡額娘呢。她主持這後宅的事情,當初你額孃的事情,她應該比姨娘知道得更多。“
一日,三阿哥下學後,真的想去找福晉問問這件事兒。畢竟是自己的嫡親額娘,她死得那麼不清不白,如今線索已然出現了,自己爲人子,如若置之不理,實在太有違倫常道德了。
三阿哥終於鼓足勇氣,來到了正院,求見福晉。
“是三阿哥來了,快過來,給嫡額娘瞧瞧,都長這麼高了。”福晉親切和藹地對三阿哥招招手道。
三阿哥一向對福晉不是很親密,此時見她叫自己過去,也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她跟前。
福晉一把拉起三阿哥的手,問起了三阿哥的功課,又問了問伺候的人如何。
三阿哥一一回答,自然也說了在尹氏那裡的事情。
“三阿哥,自從你額娘去了後,嫡額娘就知道你準是受苦了的。那些奴才如何做事的,嫡額娘還是知道的。因此,嫡額娘想讓你阿瑪將你過繼到尹姨娘那邊去,好不好,這樣你就有了額娘****照顧了。”福晉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你看,四阿哥在嫡額娘這裡,又有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在這邊,嫡額娘實在沒有精力再將你也接過來,正好你與尹氏很投緣,有她照顧你,嫡額娘也放心了。”
“弘鈞多謝嫡額娘掛心。兒子很喜歡尹姨娘,也願意她來照顧兒子。”三阿哥說話仍舊有點拘束,不過見福晉態度這樣和善,他也放鬆不了不少了。
“好,均兒,那咱麼就說定了。今日,你過來,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吧,不妨說出來。”福晉放下三阿哥的手,正了正身子,靜待着三阿哥說話。
“嫡額娘,弘鈞是有點事情想與嫡額娘求證。”三阿哥鼓足勇氣說道。
“什麼事情,但凡是嫡額娘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福晉溫和地笑道。
“是,是關於我額孃的事情。”三阿哥知道李氏在府裡已經成爲了禁忌,總之四爺都已經將她從皇家玉蝶上除了名的,故此沒人再敢提及她的。
福晉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親善和睦地樣子。
“三阿哥,你額娘是死於自盡。你現在是有什麼疑問嗎?”福晉說道。
“我,我得到了一封額孃的信。信上額娘說有人逼迫她,陷害她的。弘鈞生爲人子,不能看着額娘蒙受不白的冤屈而死。”三阿哥握緊了拳頭,幾乎是一字一句喊出這句話的。
福晉一愣,拉起三阿哥的手道:“好孩子。李氏在天有靈,聽到你這樣說,也一定會寬慰的。三阿哥,你額孃的確是被迫無奈,但是當時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那些巫蠱娃娃是別人偷偷放進去的。而且顏玉又是在她的東小院出了事兒的。你阿瑪懷疑她,也無可厚非。“
三阿哥急忙道:“不是的。一定哪裡出了問題。額娘不會害別人的。“
福晉見三阿哥激動起來,連忙擡手撫摸了他的臉頰,柔聲道:“你額孃的心裡頭,可有沒有提到是誰要害她?”
三阿哥毫不猶豫地說:“額娘懷疑是鈕格格。弘鈞此來,是想問問嫡額娘,爲何鈕格格無事,而我額娘卻被迫自盡!!”
福晉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緩緩道:“好孩子,唉~~”
福晉嘆了一口氣,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感覺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三阿哥自然看到了福晉眼裡的無奈和嘆息,說道:“嫡額娘嘆息什麼?”
福晉摸了摸三阿哥的月亮頭,說道:“你阿瑪有心維護,她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額娘被人搶走了恩寵,結果就只落得自盡。嫡額娘眼看着這些,卻也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