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這是在懸崖旁邊走,一個不慎,就萬劫不復。芳雲不是什麼好人,她會害死格格的。“雲鳶忍着頭頂傳來的痛意,仍舊堅持道。
“我叫你閉嘴,你現在只需要咬死周大夫調戲你,其他都不需要你來管。“顏玉惡狠狠地將雲鳶推開,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來擋了她的路。
“格格,您快罷手吧,乘着還沒有發生,趕緊將那個嬰兒送出去,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您馬上就要臨盆了,生下的孩子無論男女,主子爺都會記着您的功勞。“雲鳶不肯放棄,因爲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伺候了八年的主子走上不歸路。
“你到底肯不肯?“顏玉氣得直髮抖,此刻她已然完全聽不進任何阻止她進行那個計劃的話,彷彿她的前路已經曙光在現了,任何反對的話都是阻擋她追求那個坦途的絆腳石。
“奴婢不會去做的,奴婢不能看着格格這樣一直錯下去。偷龍轉鳳可是混淆皇室血脈的大事,更何況您自己生的那個孩子怎麼辦,如果是個女孩,您將怎麼安置她?她可是您生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呀,然道您忍心不要她!“雲鳶堅定說道。
“誰說我不要了,有了那個孩子,我顏玉將要爲爺生下雙胞胎。你知道嗎,雙胞胎。四爺會爲這兩個孩子爲我晉位的。“顏玉激動不已地說。
雲鳶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盯着顏玉,剛纔那太過驚奇,她一時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格格,那周大夫一直負責您的脈像,是單胎,還是雙胎,他肯定知道的。您怎麼瞞過她呢?“雲鳶一語道破其中最大的破綻道。雖然顏玉的肚子是比較大,但是周大夫每個月都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怎麼會不知道她懷的到底是單胎,還是雙胎呢。
“所以,你必須幫我趕走這個周大夫,懂嗎?只要你一口咬死說他調戲你,現在就去跟福建說,讓福建處置來他。“顏玉拉起雲鳶道,“你幫我這一次,,等我晉位了,一定少不了你的。雲鳶,你也跟了我八年了,知道我的性子。“
看着顏玉那已經孤注一擲的表情,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什麼的。
“格格,奴婢膝蓋有些痛,您能否容奴婢先回去上點藥。“雲鳶突然祈求道。
“你必須現在就跟我去找福晉,說那個周大夫調戲你,讓福晉立刻處置了他才行,不然就來不及了。“顏玉眼裡哪裡有下人的痛疼,她現在只關心她自己的計劃。
雲鳶呆呆地看着顏玉,心裡對她僅存的情感也在慢慢流逝。曾經,那個雖然嬌氣任性,但心地還算善良的格格再也尋不回了。她的眼裡,此刻只有利用,只有權勢,再無主僕之情和姐妹之情。
“格格,您還是住手吧。我不回去,我只會告訴福晉,讓她來阻止你所做的這一切。她是格格的長姐,不會爲難格格的。格格只要立刻送走那個男嬰,一切就都來得及。“說完,雲鳶立刻不顧顏玉的反對,轉身就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你不但不幫我,還要去告訴福晉?“要是雲鳶此刻能轉過身看一眼顏玉,一定會發覺她此刻的眼裡已經全是森然的冷意,哪裡還有半分主僕之情。
“我這樣做,只是爲了格格不要再犯下更大的錯事了。我會去告訴福晉,都是那個芳雲揣度着格格,她是格格的長姐,應該不會~~~“
“咔嚓~~”
雲鳶只覺得後腦勺一個重物砸了上來,她還未來得及將那句話說完,便只覺得全身的血從頭頂噴涌而出,她看到了自己的血流了出來,流到了地上……然後她倒在了血泊中。。
她大睜着眼睛,死死看着前面,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想要伺候一生的格格會拿起花瓶砸向她的後腦袋。
芳雲聽到裡面咔擦一聲響,忍不住對着門裡問道:“主子,要奴婢進去嗎?”
聽到裡面應了一聲,芳雲便伸手推開虛掩着的門,走了進去,然後便反手關上了門兒。
當芳雲走到顏玉主房門口,只見雲鳶躺在血泊裡,而顏玉的只愣愣地站在那裡發抖,嘴裡喃喃地說着:是她找死的,是她找死的~~
芳雲縱容是個心思狠毒的,但也沒見過殺人場面,她也嚇得不輕,但此時此刻容不得她迴避,也只能壯着膽子走到雲鳶身邊。
她蹲下去,探了探雲鳶的口端,只見還有微弱的唿吸,便擡頭對顏玉說道:“格格,她還沒有死。”
“沒有死,沒有死!!”
“格格,現在要如何,救她嗎?如何與周大夫說,這事怕是瞞不住啊。”芳雲見顏玉此刻已然失去了心神,只好提醒道。
“不能讓她醒過來,芳雲,不能讓她醒過來的。”顏玉眼轉轉了幾下,說道,“就說雲鳶不甘被周大夫調戲,回來後想不開,就自盡了。”
“可是,她這傷勢明顯是被人從後面砸傷的,如何能成爲自盡?”芳雲問。
“那怎麼辦,必須讓她自盡呀!!”顏玉急忙道。
芳雲想了片刻,道:“只能晚上將她弄出去,然後扔到湖裡去。這樣就沒人發覺了。到時候她頭上的傷口也已經被水泡發了。”
顏玉現在已然沒了主意,見芳雲這麼說,也連忙應了,急忙道:“你趕緊將她綁了,藏起來。這屋子裡的血也要弄乾淨。我讓額娘來幫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芳雲點了點頭。
再說柳夫人聽完顏玉的話後,雖然吃驚,但云鳶到底跟自己女兒的安危沒法比,只叮囑了她不可再魯莽行事後,便只好配合着芳雲將雲鳶的屍身藏了起來。
漏夜的時候,劉氏令隨身帶來的那個奶孃與芳雲一道,將雲鳶的屍體擡了出去,兩人偷偷擡進了園子裡,選了一塊不易被人發覺的地方,將雲鳶的屍體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