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庫扎氏請安之後並未退下,而是立在弘晝的身邊聽着二人談話。這並不違背禮節,可今日的弘晝卻是不願她留下。
弘晝隨意找了個藉口便要吳庫扎氏退下,吳庫扎氏福身之後,退下之前對弘曆露出了一個擔憂弘晝的神情。
弘曆心中嘆氣,事端一發不可收拾,弘晝心裡不好受,愛着他的人們也個個都不好受。他朝着吳庫扎氏點點頭,示意她安心,一切有自己。
吳庫扎氏回去後,弘曆便開始跟弘晝喝酒聊天。
弘晝的酒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可是話卻沒說半句。
弘曆將杯中酒飲盡,按住酒壺爲兩人杯中斟酒道,“皇阿瑪與額娘去了圓明園之後,二人的身體都康健了起來,這是件大好事,來,讓我們爲她們乾杯!
“好!他們身體好,我心裡也……高興。”弘晝酒氣上臉渲染得潮紅,他說話磕磕絆絆,卻還是有條理在。
碰杯之後,弘曆又一次爲彼此斟酒,“朝中有你我相扶持,朝堂一片安平,國庫充盈,這多虧了你,弘晝,這一杯四哥敬你!”
這一次,弘曆一飲而盡。他知弘晝心中有事,也知這事弘晝不願意同他分享,所以他只與弘晝喝酒,不圖他敞開心扉。
酒過三巡,弘晝趴在桌子上數着壁櫃上的琉璃瓶,“一個,兩個……七個,四哥,你看是不是七個?”
弘曆點頭,弘晝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喊話。“爲什麼喝不醉呢!爲什麼喝不醉!”
“弘晝,你要時時刻刻記住,我們作爲皇阿瑪的兒子,不能夠任性妄爲。”作爲大清的皇子,爲了大局着想,他們今夜的放縱本不應該存在,可是弘曆不忍弘晝壓抑自己,才陪他放肆一回。
現在放肆也放肆過了,弘曆給了弘晝蜜棗,而後便拋出大棒來,與弘晝講起作爲皇子的責任。
“我想要深化一些政策,讓百姓安居樂業,這些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最後,弘曆意味深長的道。
雖然弘曆沒有明說,弘晝心裡也知道弘曆這是在鼓勵自己,希望自己回去幫助他。
他也想爲大清的百姓做些什麼,可是他只要自己一想到自己那疑點重重的身世,弘晝就打不起精神。
將最後一滴酒液滴入喉中,弘晝感受着喉嚨裡的灼燒感,慢慢的點了點頭。
“明日我便入宮。”弘晝說道。
弘曆見他總算答應了,這才展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來,他叫人送上酒來,又與弘晝多喝了幾杯。
等到兩人都喝得都有點多了,弘曆便要回府了。
“四哥,我派人送你回去。”愛新覺羅家的孩子註定要與衆不同,他們腹中都是酒水,可二人站在夜風裡卻都是清醒的。
他們的身份讓他們不得不清醒。
“不用了,你快點回去歇着,不要感染了風寒,明日我可是一定要在宮中見到你的。”弘曆擺擺手,被下人扶着上了馬車,他靠着馬車壁長出一口氣。
馬車動了起來,往親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