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丞與武如站在麪人攤子前選了好半天,宋書丞親自爲她試戴,可武如始終像下不了主意,戴了這個,又試試那個。
“若是喜歡,就都買下來吧。”宋書丞見武如喜歡,便慷慨地道。雖然他作爲翰林主簿的俸祿不多,但是買幾個麪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兩人選了半天,也爲宋氏武氏他們幾個都選了一個麪人具,宋書丞付了銀子後,立刻就與武如一塊兒拿着麪人具往宋氏她們那邊走。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街面上的來來往往的人也越來越多。武如與宋書丞拿着麪人在人流中走。
突然,一陣馬蹄聲在鬧市中響起,上面坐着一位身着錦袍的男子。只見他頭戴鑲嵌玉石的帽子,身上的衣服那也是出自宮衣局裡面的。
皮鞭無情地從馬上朝着人羣揮打了下來,人羣就像油鍋裡滴入了一滴水,頓時炸開了鍋。人們紛紛避開那騎馬的人,將宋書丞與武如擠到一邊去了。
“什麼人,這麼囂張,這地方這麼多人,他還騎着馬,甚至還用鞭子打人,簡直無法無天。”一個人道。
“哎,他可是安定王的孫子。人家可是吃皇糧的,祖上積攢下來的蔭德,這輩子都享受榮華富貴。”另一個擺攤賣糖葫蘆的道。
武如呆呆地看着紛紛低聲咒罵剛剛那騎馬的男子的人羣,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線。
“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是靠着祖宗的蔭庇,銷贓跋扈,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的。”宋書丞卻不以爲什麼地說道。
武如卻什麼也沒說,心裡卻不是想道:小老百姓就是生活在底層,如同螻蟻一般,被人驅使着。與其以後等着夫婿納妾,還不如做了權貴者的妾侍,一旦生下子嗣,那也比普通人家的妾侍過得舒坦。
“如妹妹,沒嚇着你吧?”宋書丞見武如眼光彌散,以爲她被剛纔的那人嚇到了。
“沒事!”武如拋下宋書丞,獨自往武氏那邊走去。只有她知道,剛剛自己心裡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成爲四爺的妾侍,不要嫁給宋書丞,做一個普通的婦人,以後若是生不了兒子,還要給夫婿納妾,甚至被妾侍毒死。
那廂,蘭琴此刻卻正坐在永和宮的家宴上。德妃坐在長條桌子的首位,左邊是十四爺和十四福晉,右邊依次是四爺、四福晉和弘時、年氏以及弘晟,最後纔是蘭琴和弘曆。這次進攻,帶的都是阿哥,格格都沒帶。
看着兩個兒子以及兒媳婦都在座,德妃頗爲高興,對十四福晉屢次問起孩子的事情,也就是她給十四生的那個嫡子。十四福晉這下在衆位福晉中,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掃以前被各位嫂子以及宮妃們催生的尷尬。十四似乎一下子懂事了,再也不跟十四福晉鬥嘴了,夫妻倆琴瑟和鳴,看得德妃甚爲滿意。
“額娘,妾身想以這杯酒祝賀額娘身體康健,永保青春。”年氏極盡討好德妃之能事,先是給德妃送了一棵靈芝,那個頭可是蘭琴從沒見過的,價值連城。這還不算,她還送給德妃一套紅寶石的首飾。雖然紅寶石首飾不算稀奇,可是她送的那套紅寶石個頭之大,也是蘭琴從沒見過的。
“好,本宮知道你素來是個孝順的孩子。弘晟,來,到皇祖瑪身邊來,都快四歲了吧?”德妃對着坐在年氏身側的弘晟道。
“弘晟,快,到你皇祖瑪身邊去。”年氏連忙對一旁的弘晟道。
弘晟從年氏的身邊落下地,然後走到德妃身邊,對着德妃行了一禮。
“乖乖,過來。皇祖瑪聽說你會認字,告訴祖瑪,你認了多少字?”德妃一把將弘晟摟進懷裡,寵溺地問着弘晟。
弘曆看着蘭琴偷偷偷爲自己夾了一塊雞肉,放在了自己的碗裡。因爲從這家宴開始,德妃一直就沒動什麼筷子,導致其他人都不敢動筷子。蘭琴乘着德妃不注意的時候,就爲弘曆,爲自己偷偷夾一點菜吃。
弘曆早就餓了,立刻擡手夾起那雞塊,放在嘴裡吃了起來。
弘曆吧唧吧唧的吃雞肉的聲音,似乎影響了弘晟。他一時就想不起來自己認了多少字,然後循着那聲音看去,發現弘曆正在吃東西。
“皇祖瑪,他吃東西了。皇祖瑪都沒動,他居然先動筷子!”弘晟指着弘曆道。他其實是自己心裡想不起來自己學了多少字,這纔將德妃引到弘曆那邊去了。
年氏輕蔑地側頭看了蘭琴以及弘曆幾眼道:“鈕側福晉然道沒有教過六阿哥麼,額娘都沒動筷子,他就先吃上了,簡直沒規矩。”
“皇祖瑪,您讓我們坐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弘曆卻一點也不怯場,雖然不到三歲,但是說話吐字已經十分清晰了。
“自然是我們一家人團聚,一塊兒用膳呀。”德妃其實也不介意弘曆先吃,畢竟是孩子麼!
“對呀,既然氏一家子團聚,一塊用膳,那弘曆肚子餓了,吃東西又什麼不對。規矩就是規定了皇祖瑪不吃之前,其他人都不能吃麼?”弘曆稚氣的聲音很是清洗地在大殿裡迴響。
十四爺瞧着弘曆,笑道:“六阿哥的話也不錯,額娘,他還是個孩子,肚子餓了,吃點東西不算什麼壞了規矩。”
年氏見十四爲弘曆說話,不滿地瞪了瞪十四。
“哈哈,都餓了吧,讓奴才們布膳吧!”德妃立刻道。她又摟着弘晟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回到年氏身邊去了。
“十四爺,不知小阿哥的名字去求皇阿瑪賜名了沒?”年氏心裡有些不痛快,於是主動對十四道。
“他還小,現在還沒有去找皇阿瑪賜名。等他三個月後再去求也不遲。”十四道。
“那我們六阿哥可是一出生就得了皇阿瑪的賜名呢!”年氏故意道。
“我們小阿哥角作輝,是不是,爺?”十四福晉看出了年氏的嘲諷,立刻不滿了。
“輝?這是?”德妃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