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格格喚您去用膳!”櫻兒走進武如的屋子裡,卻看見武如正坐在梳妝檯前,手裡拿着一支碧綠的頭釵。
武如連忙將手裡的頭釵放入首飾盒子裡的,應了一聲。剛剛她手裡的釵是大年除夕那一年,宋書丞避開人,送給自己的年禮。
經過那一晚的相處,武如對宋書丞那清俊的少年,溫柔和煦的語調,也有些感懷。當宋書丞灼熱的眼神,還有拿出這份年禮給自己的時候的青澀和緊張,都讓她心裡起了一絲絲漣漪。
武氏也看到了武如對宋書丞並不排斥,於是這幾日對她也是關懷備至。
“兒,快過來,用完早膳,姐姐帶你出去。”武氏見武如走進來,便對她道。
“今日可以出去?”武如穿着一身淡綠色的錦袍,脖子上白色兔毛圍脖將她的一張俏麗的臉顯得更加白淨。
“嗯。今日王爺帶着福晉以及側福晉入宮了,特意讓人傳了話,我們可以出去逛逛。”武氏道。
“今日是元宵節了,想必有燈會吧。”武如道。
“正月十五一般都有的。你想去看廟會?”武氏道。
“反正悶在屋子沒什麼意思,不如去瞧瞧。姐姐要帶三格格去麼?”武如道。她示意紅櫻開始給自己盛雞湯,又用眼色示意香雲給自己佈菜。
“不帶,外頭人多。她不過五歲,難得照料。還是留在府裡頭安全點,就我們姐妹去逛逛吧!”武氏道。
武如點點頭,問道:“宋格格不去麼,姐姐不是什麼事情都會與宋格格一塊的。”
武氏見武如提到宋氏,還以爲她是惦記宋書丞了,高興地道:“那就叫上宋姐姐,不知她有什麼安排。紅櫻,你立刻去宋姐姐那邊問問,就說我下去出門,去看看廟會,問問宋姐姐,她要不要同行?”
紅櫻連忙放下侍膳的筷子,退了出去。
武如端着瓷碗,小口地喝着雞湯。
“來,多吃點這個牛肉。你長得太瘦了點。”武氏親自爲妹妹夾了一筷子牛肉道。
“哪裡瘦了,胖了不好看。”武如嘟囔道。
“你看看臉上,都沒有什麼肉。再吃點這個八寶雞,可香呢!”武氏又示意香云爲武如夾一些雞肉。
那廂,紅櫻將話帶到了宋氏那。宋氏也在用午膳,見武氏相邀,便欣然應允。
“好,我去。書丞,一塊兒去廟會吧。”宋氏對宋書丞道。原來今日正月十五,宋書丞他們也休息,宋氏又叫人接了他進來過節。她也是想給兩個年輕人多製造見面相處的機會。
宋書丞一直心裡惦記着武如,見姐姐這般安排,自然明白她的心意,連忙點頭應允了。
用過午膳後,宋氏、宋書丞、武氏以及武如帶着各自的丫鬟,各自都披着各色的棉披風,上了大門口停着的兩輛馬車上。
武氏自然與武如一輛馬車,而宋氏自然與宋書丞一輛馬車,兩匹馬車往城南的大柵欄那邊去了。每年正月十五,那一邊都會有廟會。其實主要就是各種小商販聚集起來,販賣各種從全國各地而來的小東西。人們也都出來慶祝元宵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傳統節目了。這裡,人們不分貧富貴賤,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官員小民,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樂呵呵的笑容,一起爲新春的開始歡呼慶祝。
宋書丞剛剛在門口匆匆看了武如一眼,見她的頭上並沒有戴着自己送給她的釵,心裡略略有些失望。
“書丞,你與如現在如何?姐姐瞧着你們除夕那日倒是相談甚歡,她可對你有意?”宋氏自然知道自己兄弟的心思,直接問道。
“大姐,書丞不太明白女兒心思。這個,還得有勞姐姐去問問武格格。”宋書丞其實心底沒什麼底,那日除夕之夜,武如似乎是很高興的,可是過後態度又不太明朗了。今日她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宋書丞,幾乎都沒有看過來,頭上也沒有戴那隻釵。
“好。今日姐姐就藉機問問武妹妹。如是她也有意,咱們就商量着將你們的親事定下來。然後再去跟側福晉說,找個機會跟德妃娘娘通通氣,爭取取消了她的選秀資格。這樣你們就可以辦事了。”宋氏道。
“多謝姐姐!”宋書丞拋開內心的那點不適宜,高興地說道。
“等你定了親,再跟阿瑪要一筆銀子,姐姐再補貼你一些,咱們就在京城南邊買一個院子。你也算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宋氏道。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站穩腳跟的,這樣以後自己也算有個幫手。況且從四爺現在的身份看,以後的造化還指不定是什麼,到時候自己若是入了宮,那書丞的前程就更大了。
想到這裡,宋氏不由得輕嘆道:“若是你們順順利利,姐姐就安心了。以後姐姐也算在京城有了家人。”
宋書丞知道宋氏這麼些年來孤苦無依,在四爺後宅裡也是飽受冷落,連忙道:“那樣姐姐以後也算有了孃家,若是不痛快,出來到弟弟那裡住幾日,也算散散心。”
宋氏笑着點點頭道:“書丞,你不妨多與你的舅外甥走動走動。他雖然比你大,可是輩份上仍舊得喊你一聲舅舅。”
宋氏說的是大格格的夫婿徐邵文,他如今是個正六品的驍騎校,不過他父親是禮部侍郎,你們都是親眷,平時可以互相走動聯絡。
“是,姐姐說得極是。書丞可以去瞧瞧外甥女以及外甥孫女了。”宋書丞笑道。他如今也纔是剛二十出頭的矛頭小夥子,可是輩份上可是已經當了舅公了。
宋氏笑道:“書丞,你沒事就過來。王爺看起來也很看重你,再加上側福晉幫襯着,日後仕途上,姐姐會盡力幫襯你的。”
宋書丞見宋氏對自己一腔關心,不帶一絲私念,內心感動,便道:“嗯。姐姐待書丞真好。”
宋氏已經有些皺紋的眼角已經表明了她不再年輕了,她急需要一些事情,才能填滿自己空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