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孃的意思是兒子不應該維護一下自己的側福晉,仍由着皇太后那樣出言責難?”四爺道。雖然剛剛與那個小女人又吵架了,可是在別人面前,他還是必須要維護蘭琴的。
“在這宮裡頭,面子上的話都是那樣說,你如今是什麼身份了,連這都還不明白?”德妃閉着眼睛,手裡正一點點地搓着佛米道。
“額娘,兒子覺得太后這次想要藉着與西藏吐司聯姻,是不是有什麼居心?”四爺道。
“咱們這位皇太后,心思裡想的,全都是她的孃家。與皇上並不一條心。說起來十六與那個英達爾本份上根本不是一輩人呀。”德妃道。
“西藏吐司王妃是皇太后的幺妹,她們姐妹之間就差了十幾歲。這個英達爾與皇阿瑪來說,還是名分上的表兄了。”四爺道。
“正是這個道理呀。本宮覺得十六並不適合這位王子,輩分上就令人膈應。不過,那個英達爾好像很不給太后臉面,居然當着面就拒絕了。”德妃道,“太后這是想與吐司拉進關係。依我看,如果真聯姻,可以從同等輩分裡的宗親女子當衆找。你皇阿瑪那麼多堂妹,大有與英達爾年齡相仿的。”
“額娘說得及是。不知道皇太后讓額娘與蘭琴去慈寧宮去做什麼,然道就是看這場鬧劇?”四爺道。
“想必不是。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只是因爲英達爾當衆拒婚纔沒有說出來而已。”德妃道。
“兒子有一件事想求額娘。”四爺道。
“這可是你第一次在額娘面前用‘求’這個字,說吧,什麼事情?”德妃道。
“兒子想讓額娘去與皇阿瑪進言,萬國朝貢後,讓蘭琴與弘曆回府吧。”四爺道,“兒臣,請額娘能在皇阿瑪跟前多說幾句,不然兒子擔心,她會一直這樣住下去了。”
德妃默然不語,最後咳嗽幾下道:“真是一物降一物,額娘還從來沒有聽你爲任何一個女子求過額娘。即便當初額娘不同意你和菀如,你也沒來說一聲‘求’!”
四爺微微一笑道:“烏雅菀如想不到變成那邊狠毒的女子,真是令人痛惜。額娘,她如今在章華臺過得很好,您不必擔心了。”
德妃嘆息道:“真是作孽,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出那些事情來。”
那廂,慈寧宮裡頭卻也是哭聲一片。原來,十六公主並沒有離開慈寧宮,而是躲道外面去避羞了,當衆被一個男人那樣拒婚,十六公主的臉面可謂是丟到家了,以後說親都會受到影響了。
“不用哭了,哭得再狠,也還是這般。”太后被十六公主哭得有些心煩意亂。她也沒想到英達爾會當衆拒婚,即便是先答應下來,後面再計較,也不會比現在更難堪了。
“皇祖母,您可要爲蕊淑做主呀。他當面拒婚,蕊淑以後還怎麼?”十六公主大哭道。
“你別哭了,哀家也沒想到他會當面拒婚。哀家一定會再去問問他的。”太后道,她的臉上有着還沒有褪盡的妝容,五蝠團壽的墨黑色旗裝將她的容顏承託得無比富貴。她曾經也是草原最美麗的女子,可是自從嫁入到這深宮裡頭來,就變成了一束乾花一般,慢慢在時間裡蒼老幹枯。
“皇祖母,蕊淑很喜歡英達爾王子,只要您幫蕊淑達成所願,蕊淑一定聽皇祖母的話,好好孝順皇祖母。”十六公主道。
“哀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蕊淑,他都當面拒絕了,即便哀家寫信與吐司王妃,聯合來逼迫於他,也不一定能行。你不能抱着那麼大的期許。”太后見十六公主一臉殷切的樣子,只好這樣說道。
“皇祖母,只要您肯幫忙,蕊淑相信一定能成的。”十六公主道。
“唉,你這個丫頭,哀家試試吧。真是奇怪,哀家的妹妹可沒有說,英達爾有什麼意中人了,這怎麼到了宮裡頭,他就開始說有了意中人,然道這意中人是在宮裡頭?”太后道。
“英達爾王子不過纔來了幾日,怎麼可能一入宮就有了意中人呢。然道是那個敏柔郡縣,也只有她與英達爾王子接觸過呀。”十六公主道。
“不可胡說八道。剛剛英達爾應該知道了,敏柔郡縣也不是女生,她是你四哥的側福晉,一個已經嫁過人的人了。”太后道。
“蕊淑沒有胡說八道,蕊株一開始就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蕊珠覺得他與那個鈕鈷祿氏一定認識,不然從她一進門,他的目光就鎖了過去。”十六公主道,其實她心裡是嫉恨蘭琴他們的,只是自己人微言輕,如何能與四王爺的側福晉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