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姐姐好!”劉氏一身地蔥綠色旗袍。 她笑起來,一對眼睛彎彎如新月,再加嬌軟的聲音,着實讓人喜歡。
“站在暗處偷聽人講話,不知劉妹妹想做什麼?”烏雅氏目含怒氣道。
“烏雅姐姐誤會了,其實妹妹是來尋姐姐的。只不過恰巧聽到了而已,絕不是故意偷聽!”劉氏道。
“尋我?”烏雅氏杏眼微縮,“本格格好像與妹妹沒什麼往來呀!”
“妹妹其實是受人之託,但是這件事對姐姐來說,非常重要。姐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劉氏壓低了聲音道。
烏雅氏見劉氏行事詭譎,不由得被她的話牽着了自己的鼻子,走到劉氏跟前道:“你有什麼話與我說?”
劉氏左右看看,又專注地看着烏雅氏的大肚子道:“姐姐,你是不是查遍了所有可查的地方,卻仍舊查不出自己爲何突然胃口大增,食慾大開?”
烏雅氏沒想到她會說這件事,更爲她對自己所作的洞若觀火而心驚,皺着眉頭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姐姐,不如咱們邊賞花,邊說。”劉氏道,“這裡如果再有人過來,聽到一些什麼,不好了。”
烏雅氏點點頭,遂扶着翠雲的手跟着劉氏主僕一塊兒賞花。
那廂,蘭琴與崔娘一路往回走。
“主子,您幹嗎要避開她,要我說,該當面罵罵她。仗着自己挺着個大肚子,好像跟別人都不會生的。”崔娘道。
“不然要跟她破口大罵,甚至去扯頭髮,踢肚子?”蘭琴反問道,“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是還是做不下去手。而且也沒什麼必要了,不是?”
說罷,蘭琴對此撇下一臉懵逼的崔娘肚子往前快走起來。崔娘連忙追了去。
“主子,秋節快到了,不如今年咱們舉辦一個別具一格的秋家宴?”崔娘見蘭琴仍舊不言語,心裡有點沒底了,連忙扯出別的話題道。最近幾個月,崔娘總覺得蘭琴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她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雖然六阿哥滿週歲的家宴,四爺很是高興,與主子也琴瑟和鳴,可是主子似乎總在預謀着什麼。
“宮裡頭肯定會舉辦家宴的。今年家裡頭舉不舉辦,還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小半個月呢。”蘭琴道。
那廂,烏雅氏已經扶着翠雲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格格,您趕快坐下,奴婢這去給您倒一杯茶去。”翠雲將烏雅氏扶着坐下了,立刻轉身去倒茶。
“翠雲,這水還能喝?”烏雅氏道。
翠雲微微怔在當場,想起劉氏對烏雅氏所說的那番話,心裡也是微微發顫。
“主子,她如何知曉這水裡有問題?”翠雲道。
“你的意思是說她背後的人才是主使這一切的人?”烏雅氏道。其實她自己也這麼想,問出來,不過是確認自己心所想而已。
“格格,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這水裡到底下了什麼?當初查了那麼多,唯獨沒有查這些水。誰知道他們竟然能在水裡動手腳的。”翠雲不可思議地說道。
“等等。去拿一些瓜果來吃吧。那些水,你照舊去提,不準對任何人講起劉氏所言。”烏雅氏沉思道。
“可是格格,您這樣放過她們?”翠雲道。
“去爺面前說劉氏知道誰對本格格下了手?如果劉氏反咬一口本格格誣陷呢?她如今可在爺面前得了幾分恩寵了。”烏雅氏道,“再說,正如她所說,咱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並非是她和她背後的主子。”
“格格,您真地想要對付南小院?”翠雲只覺得心裡微跳了幾下道。
“爲什麼不可以!你可看見了,她看本格格的那種眼神麼!”烏雅氏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是格格,她可是主子爺最在意的人。如果主子爺發現您蓄意對她,只怕是不好。再說主子,您現在已經快要到生的時候了,只要現在不再喝這些水了,說不定可以瘦下拉的。”翠雲道。
“我都這一個樣子了,還瘦得下來?再說,也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怕是有點來不及了。翠雲,真是恨呀。你以爲我不恨那個在水裡動手腳的嗎,但是我更恨鈕鈷祿氏能一直霸佔着爺的心。”烏雅氏道,“只要有她在一日,本格格以及本格格的孩子都不會得到重視!”
翠雲看着烏雅氏的樣子,知道她心裡其實已經拿定了主意,或許在劉氏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了。
“主子,這件事必須做得一擊必,否則……”翠雲道。
“自然!謀害爺的子嗣,謀害本格格,只要處置得當。鈕鈷祿氏或許從此從爺的心消失!”烏雅氏露出一絲笑意道。
“格格,這件事還得去找劉氏,得好好籌謀一下。鈕鈷祿氏畢竟在這後宅里根深葉茂,奴婢只怕,想要剷除她,不易呀。一旦處置不好,反而引火燒身。”翠雲道。
“好,晚你再去請劉氏。務必要掩人耳目。既然她是間人,那從她身逼出那位幕後黑手吧。既然想與本格格合作,要拿出一些誠意吧。”烏雅氏道。
當晚,待暮色將所有東西掩蓋後,只見兩個身着黑色披風的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入西小院。
“妹妹來了!”烏雅氏站在自己主屋門口,看着來的兩個女子,喊了一聲道。
“姐姐所邀,妹妹自然來了。”劉氏一揭開斗笠,露出了她那張月圓玉潤的臉蛋。
“妹妹快進來吧。”烏雅氏收起自己的目光,不肯多看劉氏幾眼。
待兩人分桌而坐後,翠雲給兩人了茶水後,便退立在一旁了。
“姐姐,想必你是答應了,也是想明白了,所以纔會令妹妹來?”劉氏道。
“自然,鈕鈷祿氏是本格格,也是你,也是你背後之人共同的敵人,除去她了,這後宅的天可要變了。本格格想了許久,其實也已經猜到了。是不是東小院?”烏雅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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