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們好像一觸即發了!這個時候就需要人點燃一根火星子。”藍衣女子放下單筒望遠鏡對正坐在一旁喝茶的白衣女子道。
“好,讓胖駝子他們準備,方几件冷箭進去。讓他們打起來纔好。”白衣女子已經摘下了面紗,赫然正是當初在祁縣賣蓮花燈的喜妞。可是現在的她那裡還能看出半點貧窮農家女子的模樣,不光是衣服換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
“是。”淡粉色的女子道。然後,她便退身出去了。
“公主,禿鷲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完顏金枝已經綁了。”淡綠色衣裳的女子走進來對白衣女子道。
“知道了。”白衣女子已經不是喜妞了,這幫女子都喚她爲“公主”,而那些人又喊她爲“教主”。
“公主,我們的人發覺十貝勒和十四不在場內了,他們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淺粉色女子道。
“不必再等了,立刻讓駱長老他們立刻發動起來。不然讓他們搬來了救兵,再想殺韃子皇帝,就不容易了。”白衣女子道。
那廂,四爺讓老三去將秦剛喊來,讓他佈置人手,緩緩靠近人羣,去把那些在中間挑撥民情的人揪出來。
就在四爺還在與災民當中的聲音對話的時候,突然有人突然倒地了,嘴裡甚至還大叫道:“殺人啦!殺人啦!”
人羣像熱鍋上的螞蟻,很快就四散開去,只見地上躺着幾個人,他們俱都沒有什麼外傷,但是嘴角都開始流血,匍匐在地上不動彈了。
“官府不給我們活路了,祈雨不下來,還殺人啦!”
“不要害怕,不要混亂,這兩個人不是我們所爲!”四爺見人羣開始混亂起來,再不制止,很可能發生人踩人的慘劇。
可是這些應爲乾旱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災民壓根也不肯聽他的,有的開始與衙役徒手肉搏,更多的還是往後退。他們只是一些沒有水喝的災民,與官府並沒有太大的衝突,所以他們首先是後退。
四爺讓京兆尹的人引導那些人往安全的地方撤去,儘量讓他們能安全撤離。可是就在那些人以爲可以安然退出去後,突然從後面開始奔過來一批穿着官服的人,見人就砍,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是京兆尹的衙役。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各方都來不及反應。頓時整個天壇的外圍變成了修羅場。刀光劍影亂作一片,慘叫聲和呼救聲混成一團。
“四貝勒,這到底要去救誰呀!”京兆尹看着混亂的局面道。
“保護皇上,有人在渾水摸魚!”四爺忙退後道。
“秦剛帶着人在那邊守着屋子呢,那些大人們都已經退到皇上那邊去了。只是我們要看着這幫災民被這樣屠殺嗎?”京兆尹道。
“現在分不清敵我,如何救人?他們也不相信我們,我們上前只能增加自己的死傷。再說四貝勒與十四還沒有來。我們的人不多,如果這裡面混雜着反賊呢。所以全部退後,去保護皇阿瑪,等待救兵來增援!”四爺果斷地命令道。
金兆尹見識到了四爺的冷血和果決,但是心裡是默默佩服四爺的。像現在這樣的時刻,只能退了。
很快,京兆尹將自己的人往後撤了,而至於死傷在那幫見人就砍的“府兵”手裡的百姓就不計其數了。待四爺看清了那些人後,立刻排除了弓箭手,對那些穿着官服的賊人進行了射殺。
那廂,康熙在屋子裡聽着外面的廝殺聲,樑九功不斷與他彙報外面的情況。
“皇阿瑪,您讓我出去吧。對付那幫刁民,兒臣絕對一下子就可以殺得他們不敢再鬧事了。”和碩親王聽着外面的聲音,心裡早就開始七上八下的,他可沒有命令他們殺人呀,可是外面的情況分明已經失控了。
“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得出去這個屋子。交給老四處置就行了。”康熙站在窗戶跟前,看着外面亂做一團的情景道。
“皇阿瑪,老四可是沒怎麼上過戰場的。他怎麼讓那幫亂民在那邊自相殘殺呢!”和碩親王看得外面混亂的局面道。
“兒臣覺得四哥此刻這樣處置是對的。那幫亂民中顯然有別有用心者乘機作亂。此刻只能自保了。老十和十四怎麼還沒回來?”八爺道。
和碩親王胤見康熙的臉色陰沉,不敢再多言。他們只能默默地看着窗戶外面那些廝殺的情景。
此刻,天壇的外圍也開始了拼殺。十四和十爺帶着一千禁衛軍已經趕了過來。他們在外面就遭遇到了不明身份者的攻擊。
就在血流即將成河的時候,天空突然一聲劇烈的驚雷聲,一道道閃電如驚龍一般在天邊閃現。
“下雨了,下雨了!”有人開始瘋狂地大喊起來。
當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的時候,地上的鮮血已經被雨水衝成了血河。四爺和秦剛合作,將那羣冒充官府的賊人一個個射殺,那些老百姓個個像傻子一般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沒有死屍,俱都仰着雙手,望着天空,不知是哭還是笑。
好在局勢很快被四爺控制了,一幫假冒官府府兵的賊子的屍體被京兆尹的人一一拖到了相應的位置排列好。
老百姓見真地下雨了,心裡對皇帝果真祈雨成功有了敬畏,也不敢再亂跑亂動,俱都老實地呆坐在地上。
那廂,那些趁機作亂的賊子死傷得死傷,逃跑得逃跑,其中就有幾個彩色衣裙的女子護着一個白衣女子騎馬逃了出去。
她們乘着大雨,騎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馬兒,開始往城外的方向跑。
“十四,你幹嘛?”十爺見十四一翻身上了一匹馬,急忙問道。
“我去追她!這次不捉住她,小爺絕不回來。”說罷,十四便一夾馬肚子,立刻追了出去。
“你們幾個,跟着十四爺!快,不準讓他出什麼事情!”十爺對身邊的幾個禁衛軍道。
那幾個人連忙翻身上馬,追了出去。可是雨實在下得太大,很快就看不見前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