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坐在上面只是笑着看,饒命?嘿嘿,怕是難。想着賺黑錢,就別怕死啊,出了事求饒管用麼?
“來呀,把這兩個綁起來,不許她們自盡。去把馬常在跟前兒的秋萍請來,客氣着點,馬常在可是有身孕的,那可是龍種!”蘇培盛似笑非笑。
小太監笑嘻嘻的道:“是,奴才們一定客客氣氣的把秋萍姑娘請來,保準啊驚動不了常在主子。”
馬常在帳篷裡,兩個太監自然是受了優待的,好歹是乾清宮伺候的。
“常在吉祥。蘇公公請秋萍姑娘去問點事兒。”小太監笑的格外親切。
馬常在一聽,心裡就是一咯噔!出事了!
“不知道叫她去是什麼事呢?”馬常在壓着不安問道。
“回常在的話,是咱們公公循例問問,畢竟您懷着身子呢,這塞外不比宮裡,要伺候好了。”另一個小太監也是笑嘻嘻的,一副巴結恭維的樣子。
馬常在弄不清楚真假,只得笑着叫秋萍跟着去。
秋萍也不安,但是兩個小太監什麼都不說,只好一路忐忑的跟着他們走。
一進了帳子,秋萍幾乎是立刻就癱軟了。
原因是看見被綁着,堵着嘴的繪香和琥珀。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喲,秋萍姑娘這禮行的也大了些吧?”張德利涼涼的道。
“秋萍姑娘,想必你也制定叫你來是爲什麼,你是說呢?還是先挨一頓打呢?”蘇培盛手指扣着桌面笑嘻嘻的問。那口氣活像是詢問一個老朋友,咱們今天玩什麼呢?那麼自然,那麼不經意。
卻把秋萍嚇得一句話也不會說,她臉色慘白,嘴脣都沒有一絲血色。完了,完了。死定了!
愣了好久,居然一口氣沒上來就昏過去了。
“嘖嘖,這還沒問什麼呢,怎麼就昏了?趕緊的弄醒。”蘇培盛皺眉。
“得嘞,奴才去提水。”小太監道。
另一個小太監道:“這天兒,你給她澆水她得多舒坦啊?再說了,水淋淋的多難看呢?不如,咱來個簡單的,還不腌臢的?”說完詢問的看着蘇培盛。
“德利啊,你說呢?”蘇培盛笑着問張德利。
“蘇爺爺笑話我,蘇爺爺在這,哪有我說話的份?蘇爺爺怎麼說就怎麼做。”張德利擺擺手。
“得,那就由你去吧。”蘇培盛回頭看着那獻計的小太監。
小太監笑了笑道:“奴才瞧着,這秋萍姑娘頭上戴的這根釵不錯。按說她一個常在跟前兒的人,這樣的好東西也不配戴不是?不如就摘下來吧。”說着就走近暈倒的秋萍,從她頭上摘下一朵鎏金的蝴蝶樣式的釵,釵不長,下面的尖尖很細。
小太監拿着那釵看了看,心道,東西不賴,正好麼。
於是捏起秋萍的右手,將那釵的尖尖對準中指的縫隙,一點點的插進去。
秋萍被一陣鑽心的疼痛疼醒想要叫,卻發現有人緊緊捂着自己的嘴。
原來是另一個小太監在她叫之前就一把按住她的嘴。
那個拿着釵的小太監不慌不忙的,一點一點的往指頭縫裡插。這種酷刑,越是慢就越疼。小太監是誠心不能讓她好過,自然是狠狠的折磨呢。
釵的尖尖雖說是比較細,可是比起繡花針來還是粗了幾倍。
到最後鑽到底指甲都翻起來了。
小太監扭着那片指甲一點點的拔出來。
秋萍兩眼一翻又要暈,小太監果斷的捏住那傷處,巨大的疼痛叫秋萍清醒過來。
兩個小太監站起身子,秋萍已經像是被從水裡撈上來一般。渾身都被汗溼透了。
她已將叫不出來了。疼的渾身哆嗦。
張德利看着這一切,心裡也是搖頭,蘇培盛帶出來的這幾個兔崽子,一個賽一個的心狠手黑啊!
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太好心了,只是抽了一頓。張德利就回頭看那兩個被綁着的。
繪香琥珀早就嚇得面無人色。這會子見張德利看她們簡直想馬上暈過去。可是想到秋萍暈過去的慘狀,怎麼也不敢了。
“說不說呢?不着急,這才一個手指頭,還有九個呢。再不濟還有腳趾頭呢。”蘇培盛還是一副商量的口氣,一點疾言厲色也沒有。
秋萍哆嗦着,她不敢瞞着,更沒有替馬常在兜着的決心。
“奴婢不敢欺瞞蘇爺爺,是常在,常在她自己要這樣做,奴婢也是沒辦法啊!”秋萍哭着說道。
“細細的說。”蘇培盛坐正些道。
“回蘇爺爺,是馬常在,她那藥是明月格格給的,她叫奴婢買通了,繪香和琥珀,把藥下進貴妃娘娘的補藥裡。說是隻要五服就夠了。已經下了三副。”
秋萍哆哆嗦嗦,到底什麼也不敢瞞着。
“還有什麼漏了的?”張德利問。
“奴婢不敢,再不敢了,在沒有了就是馬常在常常不瞞貴妃娘娘,背地裡總是咒娘娘和阿哥們!其他的在沒有了!”秋萍是爲求自己解脫,才這樣說。
豈不料,在下人們的心裡,做了壞事固然可恨,不過還有句話叫‘各爲其主’。但是秋萍這樣的,就是牆頭草。
你不扛着沒事,畢竟人都怕死。
但是你招了以後還要給主子抹黑,就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樣的人,太賤。他們爲了銀子什麼都會做。受到威脅,誰都會出賣。最爲人不齒的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不能保證自己要是有那麼一天,會不會也是那麼沒有用,但是此時,沒有人看得起她。
“依我看,秋萍姑娘也認了。略罰一罰吧。”蘇培盛站起來走了。張德利也跟出去。
那兩個小太監可沒出去。
這麼不要臉的東西,不教訓一頓怎麼好走呢?
“這姑娘的手,長得還真不錯。挺白嫩的呢。就是指甲沒染色,這要是染上個紅,多好看啊呢?”
小太監盯着先前被他拔了一個指甲的中指。血已經不流了。雪白的手指嫣紅的指間,像極了大紅丹寇。要是每個指頭都那樣,多好看呢?不到三日,蘇培盛就把事情查清楚了。
是馬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