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親自點了菜,顏炎當然要好好表現一番。除了做了十阿哥最偏愛的水煮魚之外,她還考慮到穆敬遠、秦道然這樣的不喜歡吃辣的口味。所以很快就做了七菜一湯送到了老九的書房。
當然顏炎並沒有自己去送,她一個妾室出現在老九的書房總歸是不好的。自然,這是翠兒提醒顏炎的,她之前可不知道。不過顏炎就有一個優點,就是能聽的進去話,既然翠兒說不好,那就不好吧。反正她也沒興趣去老九的廚房湊熱鬧。
待顏炎給三個孩子洗完澡,又折騰了一會兒,讓奶孃們帶着去睡了,顏炎纔想起老九吩咐的宵夜的事情。她忙趕去了廚房,見陳大娘已經開始包起了餛飩,不由得深深的笑了。何嬤嬤說的果然不錯,有信任的人在身邊,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現在綺夢園的院子裡,也就是何嬤嬤還明顯是老九的人,其他的都已經能算的上是顏炎的親信了,完全值得信任。想到這裡,顏炎不禁想到前些日子,棟鄂氏帶了一個丫頭來綺夢園,說是怕顏炎這裡缺人,所以送來給顏炎用。
但用後腳跟想也知道顏炎是不可能接受的,兩個人扯了一會兒皮之後,棟鄂氏又把人領了回去。待棟鄂氏走了之後,翠兒還把顏炎教訓了一頓,說是太不給嫡福晉面子了,完全可以把那丫頭留下來,然後再隨便找個錯處打發出去就是了。
顏炎瞪了翠兒一眼,對翠兒道,她纔不需要這樣虛僞的事兒,如果那丫頭在綺夢園呆的幾天對孩子動手了,那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翠兒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深刻的向顏炎承認了一回錯誤,自那之後,對於綺夢園和三胞胎的安全問題更看重了。所以顏炎這會兒纔有了這樣的感概。
不過十阿哥等人顯然沒有顏炎想的用功,當顏炎讓吳桐將餛飩給老九送過去的時候,竟得知書房已經沒了外人,只有老九還在奮筆疾書。
顏炎心中一嘆,頓時有幾分心疼老九,這才親自端了餛飩往老九的書房裡去了。卻沒有想到剛一進老九的院子就被一個丫頭莽莽撞撞的撞了一下,好在顏炎手腳麻利,躲得快一些,不然整整一鍋熱騰騰的餛飩又都撒在顏炎的身上了。
“幹什麼呢?”老九怒吼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
那丫頭顯然被嚇了一跳,瞬間撲倒在地,將自己一雙纖纖素手直接泡進了還有一些餛飩的盆裡,哭着求饒:“側福晉饒命,側福晉饒命。奴才只是奉命給九爺送夜宵而已,不是有意要衝撞側福晉的,側福晉手下留情啊,饒了奴婢吧。”
顏炎往後站了兩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這個丫頭自說自唱,演戲演的興高采烈。
老九似乎也是聽到了這丫頭的哀求聲,大步的從書房裡出來。只見顏炎站在那裡,而地上跪着一個丫頭,身上一片狼藉,手上還燙的通紅。
那丫頭可是個動作快的,還沒等老九發問,更不等顏炎開口,就快步的衝到了老九腳邊,梨花帶雨的哭着:“九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側福晉。九爺……。”小丫頭仰着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欲語還休的看着老九。
也不知道是怎麼掙扎的,領口已經鬆掉,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紅色肚兜。顏炎頓時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丫頭裸露的皮膚在這寒冷的夜裡立刻蒙上了一層紅暈,在猶如白晝的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真是好一齣勾引的戲碼啊,若她是老九,估計也已經醉了。
老九果然已經醉了,盯着那丫頭的脖頸看了很久,眼睛越來越深邃。顏炎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沉痛,壓抑的她有些喘不上來氣。
她微微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卻有忍住了。心理在罵自己的不爭氣,明知道老九就是花心大羅卜不是嗎?如果老九不這麼****,自己當初這個妾室的身份又是哪裡來的呢。說白了,自己當初肯定和現在面前這位丫頭差不了多少。
想到這裡,顏炎不由覺得一陣噁心。她下意識的看向老九,看着老九那幽深幽深的眼眸。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被老九這幅看起來熟悉的面容迷惑了。他根本不是自己能夠相守一生的良人,自己完全不應該失去理智。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已經被老九的糖衣炮彈融化了,她不能再圍繞着老九轉了,她要找出自己的節奏纔是。
想到這裡,顏炎狠狠的瞪了老九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站住!”老九雖然一直沒看顏炎,但似乎完全預料到顏炎的反應。顏炎纔剛一轉身,就厲聲喝道。
但顏炎是誰啊,怎麼可能因爲老九的這一聲吼就站住了,完全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那丫頭的一聲慘叫,轉瞬間就沒了聲音。
顏炎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的回頭。誰知還不等她看清楚院子裡的情形,就被老九緊緊的擁在了懷裡,擋住了她的視線。
但顏炎還是猜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輕的抓了一下老九的衣裳,身子有些發抖。作爲一個人權大於一切的現代人來說,她完全不能理解老九的這種暴行,更不能面對這樣的情況。
而老九擁着顏炎,感覺到顏炎像一個孩子一樣在微微的發抖,不由得笑了出來。是啊,這纔是他熟悉的顏炎,雖然有時精明,但多數時候都是糊塗的。雖然有時勇敢,但多數時候都是軟弱的。
老九手上微微一用力,將顏炎打橫抱了起來,低低的說道:“爺餓了,去給爺重新做份宵夜吧。”顏炎被嚇了一跳,想要驚呼,卻及時的忍住了。
老九抱着顏炎大步的向綺夢園走去了,而書房的院子裡也迅速的隱沒了一些人,只留下在門前的一片血跡,看的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