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的輕紗帷幔,滿院盛開的紫色玉蘭花,讓整個聽濤閣充滿了夢幻的味道。
宛如還發現,即便是聽濤閣的牆壁上,也滿滿的都是紫色、藕荷色、藍色的整合。有大海、有藍天、有一切女孩兒喜歡的不得了的東西。
宛如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兒,以至於歆蕊嘟囔了一句什麼,她都沒有聽清。她轉過頭有些詫異的看向歆蕊:“姐姐說什麼?”歆蕊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咱們快過去吧,很多皇子福晉都已經到了。”
宛如這才收了自己好奇的目光,隨同歆蕊一起去給衆位女眷請安。兩個人的出現顯然吸引了所有的視線,四福晉首先笑了出來,對三福晉道:“若說咱們這裡面,最省心的就是顏丫頭了吧。咱們誰家挑兒媳婦不是費盡了心思,偏生她不慌不忙的,就挑中了這麼兩個水靈的人,真真是讓人羨慕到心眼兒裡去。”
三福晉在一旁笑着:“可不是,這宛如丫頭咱們在草原上還曾有過幾面之緣吧。當時就聽說是被弘蟑所救?”三福晉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提起了這件事兒,宛如心裡有些緊張,她自然已經知道,當初她的那場遭遇,都是出自於阿瑪和繼額孃的手筆。所以她如今很怕有人提起這個事情。
偏生三福晉還特意看了十福晉一眼,笑道:“十弟妹可還記得,我可是記得她當初還是和你一起去的草原呢。”
十福晉也跟着笑了起來:“三嫂的記性就是好,三嫂若是不說,我還真忘了這檔子事兒。要這麼說起來,我也應該算是半個媒人吧,一會兒可要找九嫂謝謝我這個媒人。”
自從上次安娜的事情之後,十福晉其實沉浸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是宮內的聚會,還是十阿哥的應酬,十福晉都沒有出現過。不知道爲何今日竟然會出現在顏炎的生日宴會上。當然當初那場和顏炎對決,大家也都默契的沒有提起來。
三福晉笑道:“十弟妹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好奇了。”她看向宛如,笑的很是慈祥:“來來來,宛如丫頭跟我們說說,當時弘蟑是怎麼救你的啊?”
宛如的臉色有些窘迫,但還強迫自己帶着笑容,大腦裡不禁一片混亂。不過沒等她開口,弘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這樣的事情,三伯母來問弘蟑就是了,她當時都快被嚇懵了,哪裡還記得這些事情。”
宛如有些驚訝的回頭,只見弘蟑一身木槿紫色的錦袍,玉樹臨風的站在他的身後。宛如一見到弘蟑身上的袍子,臉色情不自禁的就紅了起來。因爲弘蟑那錦袍除了和自己的顏色稍有不同之外,所有的花色和用線基本上就都是一樣的。
弘蟑顯然沒有想這些,他慢慢的走到了宛如的身邊,先是給了宛如一個安慰的笑容,纔對衆位福晉行了禮,笑道:“我額娘這便過來了,讓我們先過來給衆位伯母嬸嬸們陪個不是。”
十三福晉自然不會難爲弘蟑,笑道:“讓你額娘好生的準備,我們這邊自是不用她擔心。”弘蟑笑了笑,向十三福晉道了謝。這才又轉向葉赫那拉家的繼福晉,笑的溫文儒雅:“第一次見福晉,弘蟑失禮了。今日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福晉多擔待!”
繼福晉哪裡敢受弘蟑的全禮,忙微微側過了身子。一旁的三福晉、四福晉等人都笑了起來。甜心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就說二弟跑這麼快是要去哪裡?原來是到這裡來了。”
這次趕來的是甜心、四格格、五格格並紫蘇四位姑娘。如果說弘蟑的出現,還沒有讓人對於宛如的衣服太過注意的話。那麼甜心四人的出現,就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宛如的衣服了。
雖然四人的衣裳並不完全一樣,但同樣紫色系的顏色,讓人想要忽視都難。更何況那衣裳上所繡的與這會場相互呼應的玉蘭花,還有那銀絲線和盤扣,每一處都彰顯着宛如的這身衣裳的特別。這簡直是一種象徵,一種已經貼上了溫親王府標籤的象徵。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宛如的衣裳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宛如的臉色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了,整個人都異常尷尬。弘蟑歪頭看着宛如這個樣子,不禁對甜心投去了一個警告的目光。可甜心是誰啊,完全一副當做沒有看到的樣子,笑着對宛如道:“這身衣裳真是適合你。”
“甜心格格!”宛如的聲音低的如同蚊子一樣,整個人都窘迫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三福晉在一旁笑道:“這弘蟑可真是,以後又是個會疼媳婦的。”四福晉也笑着:“是啊,瞧這架勢,以後咱們顏丫頭恐怕是要糾結一陣子了。誰不知道咱們顏丫頭平日裡最疼弘蟑的。”
四福晉這話一出,西林覺羅福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因爲同樣是已經指了婚的,這待遇未免相差太大。若不是這樣的場合,西林覺羅福晉一定要去找弘政理論一下,這可是當衆打臉啊,而且還打的生疼。
十三福晉瞧了四福晉一眼,笑道:“咱們快別笑話人家了,瞧人家小姑娘,已經害羞的快要哭出來了。”說完,十三福晉就對弘蟑道:“弘蟑,還不請宛如格格去後面休息一下,還說你會疼人呢,也就不過如此!”
弘蟑嘿嘿一笑:“侄兒正有此打算呢,多謝十三嬸幫侄兒說出來!”
十三福晉哭笑不得擺了擺手:“快去快去吧,不會有人笑話你的!”弘蟑這才轉頭看向了宛如,但宛如此時頭低的已經不成了,哪裡敢擡頭去看弘蟑。
紫蘇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走到宛如的身邊,低聲笑道:“宛如格格跟我來吧。”說完就挽住了宛如的手,往後面去了。而弘蟑也在一羣伯母嬸嬸的笑話聲中,無比淡定的走了出去。
十福晉立刻看向了繼福晉,笑道:“在這裡最應該恭喜福晉了,弘蟑一看就是個會疼人的,以後宛如可是有好日子了。”說完這句話,十福晉還笑着去找衆人的贊同。卻在看到西林覺羅福晉的時候,臉色猛的落了下來,一片尷尬的神色。
十福晉這表情實在太誇張,讓衆人想要忽視都不行。所以本來衆人還隱藏着一些向歆蕊打量的眼神兒,此時都毫不猶豫的打量了過去。西林覺羅福晉的臉色已經很沉,倒是歆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剛纔的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