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懷孕了,很幸運的被棟鄂氏免除了早請安,讓顏炎十分的眼紅。但顏炎卻不肯承認自己懷孕了,繼續每天早上忍受着早起和看八點檔的宮鬥劇。
可是,即便是顏炎已經如此辛苦了,老天爺還是不肯如她所願,這都已經過去了七天的時間,顏炎的大姨媽還沒有如期到訪。顏炎已經越來越焦躁,但老九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多了。就連一項感覺很遲鈍的十阿哥都察覺到了老九的不同。
今日是康熙四十四年的小年,也正好趕上大朝會的日子。十阿哥站在老九身後,見老九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笑道:“今天太陽打哪邊出來,九哥起個大早來上朝都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兒發生了,快和弟弟說說,讓弟弟也跟着高興高興。“
老九一雙丹鳳眼瞪了十阿哥一下,讓十阿哥頓時覺得無比舒暢:“弟弟可是好久沒瞧見九哥這種眼神兒了,可想念的緊呢。“八阿哥站在兩人身前,見兩個人越說越沒正形,笑道:”十弟快別鬧了,昨日皇阿瑪問你的事情,你今日可有了成算?“
十阿哥一聽這事就鬱悶了起來,聲音不由得有些大了:“我還是那句話,空響的事情必須整治,什麼事情都能糊里糊塗的,唯獨軍隊的事情不能糊塗。這會兒若是外族來犯,名冊上的十萬八旗將士,能拉出三萬來,就不錯了。“
八阿哥無奈的看了看十阿哥,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事,但八阿哥確認爲,主管兵部的老大都沒有將空響提到明處,十阿哥卻這樣一個摺子呈給了康熙,未免太魯莽了一些。
原來,昨日早朝的時候,剛剛從古北口查探軍營回來的十阿哥,就給康熙出了一道難題,讓康熙下旨允許他查空響。其實空響這件事情已經是軍隊之間默認的事情,十阿哥這摺子一送上去,大阿哥就連夜找到了八阿哥,讓八阿哥勸勸十阿哥,如此下去,對他們可沒什麼好處。
誰知道這十阿哥卻是個擰的,任憑八阿哥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鬆口,還信誓旦旦的說,堅決不能做大清的蛀蟲,若他能看着空響如此張狂下去而無動於衷,就妄爲了一個皇子。
八阿哥本想拉着老九一起勸勸十阿哥,誰知道老九卻一直面帶笑容的想着什麼,讓八阿哥好不鬱悶。一直到今日早上,八福晉提醒八阿哥,說讓八阿哥寬慰一下老九,即便是那顏氏沒有懷孕,也讓老九不要鬱悶,太后是也不會怪罪之類的話,八阿哥纔想起這麼一檔子事兒來。
可是八阿哥看着老九那面帶春風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鬱悶顏氏沒有懷孕的事情。再說他可知道老九院子裡有一位妾室已經診斷出了身孕,老九再喜歡那顏氏,也不會失態至此吧。
不知爲何,八阿哥又想起了自己的子嗣來,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剛要跟老九說什麼,就響起了靜鞭的聲音。康熙一搖三晃的上朝來,看起來心情不錯,也是,今日可是小年了,眼看着就要過年了。
但十阿哥顯然不想讓康熙太過舒坦了,幾個大臣彙報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之後,十阿哥就把空響的事情又折騰上了朝堂。他這一說話,自然讓朝堂羣起而攻之,特別是軍營的那些將士,認爲十阿哥斷了他們的財路,那話說起來別提多難聽了。
朝會上一時有些混亂,讓康熙不得不乾坤獨斷,嚷嚷了一番之後,就宣佈下朝了,順便還把十阿哥拎到了乾清宮,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
等康熙罵累了之後,才發現乾清宮似乎少了些什麼,皺着眉頭一看,才發現老九那傢伙竟然沒給十阿哥來求情,整個乾清宮就看八阿哥和十四一臉糾結的求康熙輕罰十阿哥了。
康熙眉頭一皺,直接問道:“胤禟呢?“
八阿哥和十四正一門心思的想着如何爲十阿哥求情,讓十阿哥和康熙都過個好年呢。誰知道康熙竟然找起了老九來,一時間都有些發懵。
李德全不愧是經常跟在康熙身邊的,立刻回道:“會皇上,九貝勒去了太醫院。“
康熙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頓時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了。而八阿哥也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李德全,完全不相信自己那風流倜儻的九弟,竟然會如此上心一個女人。
顯然,康熙此時正在和八阿哥想同一件事情,他對李德全道:“去,派人打聽打聽,有了結果沒有?“
八阿哥在心裡感嘆了一番,但也知道康熙既然有閒情逸致去打聽老九的私事,就不會狠罰十阿哥了。
而老九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的皇阿瑪和一幫兄弟編排上了,他正好心情的看着太醫一臉鄭重的給顏炎把脈。顏炎完全是一種聽天由命的狀態,那樣子看起來讓人覺得異常的可愛。
終於,再過去了一刻鐘之後,太醫收回了把脈的手,對老九笑道:“恭喜九阿哥,賀喜九阿哥,側福晉這是有了身孕了。只是脈象還有些微弱,這頭三個月要十分小心纔是。“
老九頓時笑顏如花,在顏炎眼中,覺得比那大街上站着拉客的老鴇還要諂媚。顏炎重重的嘆氣,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打擊。雖然她也如兆佳氏一般免了去給棟鄂氏請安的規矩,還能自己在院子裡單獨開火,但這一切都不能彌補顏炎心中的鬱悶。
顏炎確診懷孕的消息,如翩翩飛舞的小燕子一般飛到了老九家的各個院子裡,一時間所有女人都臉色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這消息自然也飛到了乾清宮,康熙聽說之後,半晌才揚起了一絲不知道何解的笑容,嘆道:“那孩子倒是個有福的。“
李德全自然知道康熙對於顏炎的救駕之恩還是有些感激的,低聲問道:“皇上可要賞賜?”
康熙搖了搖頭:“按規矩來吧,總不能讓棟鄂家太難做。”雖然康熙很明白的維持了大局,但慈寧宮的老太后卻欣喜的賞了不少東西去了老九府上,一時間就讓顏炎在八旗貴族中成爲了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