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顏炎不知道和八福晉說了些什麼,讓八福晉徹底的瘋狂了起來,一下子就掐住了顏炎的脖子,大聲的喊着:“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青竹被嚇壞了,慌忙上前,一掌就拍向了八福晉的脖頸。八福晉頓時就暈了過去,攤到了椅子上。顏炎這才掙脫開了八福晉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頭更暈了。
青竹有些慌張的問:“福晉,您怎麼樣?”
顏炎笑着搖頭,指向八福晉道:“你把她怎麼了?”青竹一愣,覺得自己跟這位福晉呆在一起,基本上總是被驚訝道,就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是暈過去了而已,應該馬上就會醒的。”
顏炎有些恍然,實在覺得自己的頭暈的厲害,便又坐回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上:“你出去吧,我自己等她醒來!”青竹立刻皺眉:“不,奴婢絕對不能出去,福晉一個人太危險了。”
顏炎搖頭:“你放心,她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了?你就在門外便好,真的有什麼事兒,你再衝進來也不遲!”
“福晉!”青竹依舊猶豫,要知道顏炎若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兒,哪怕就是掉一根頭髮,也是她交代不起的。顏炎卻依舊執着:“出去吧,你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會說的。”
青竹抿了抿嘴,見顏炎實在堅持,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塞到了顏炎的手裡:“奴婢就在門外,福晉小心!”顏炎握着手裡的匕首,微微苦笑:“好,你放心吧!”說完,她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那把匕首上面,覺得自己的日子真是過的越來越驚險刺激了,都需要隨身攜帶凶器了。
這個時候,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早早的聽老九的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那樣沒心沒肺的過日子多好。想到這裡,顏炎不禁苦笑。覺得自己如果能活到那種覺悟,也算是百鍊成鋼了。
顏炎想的有些出神兒,沒發現八福晉已經醒了過來。八福晉瞪着顏炎手裡的匕首,冷笑道:“怎麼?該注意了,想要要我的命了?”
顏炎擡頭,手裡依舊玩着那把匕首:“我不是八嫂,不會一會兒一個主意的。再說,我要八嫂的命做什麼?對於我來說,八嫂的命分文不值。”
“你!”八福晉氣急,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想了想,還是坐在了原地,只是一張臉因爲氣憤,而變得有些扭曲:“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顏炎揚眉:“剛剛?我不記得,我剛剛和八嫂說了什麼啊?”
“你!”八福晉更氣了,看着顏炎那副樣子,恨不得上去撕了顏炎的那張臉。但她顯然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把怒氣忍了下來:“你剛剛說,賀萱兒的本子根本就是欺騙了我,你知道真正的結局。”
顏炎看着八福晉,並沒有回答八福晉的話,而是問道:“八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賀萱兒在八爺身邊的呢?”
八福晉冷哼了一聲:“府裡的事兒,沒有我不知道的。他以爲他做的天衣無縫,不過就是掩耳盜鈴罷了。”顏炎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因爲碰到了傷口,所以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這樣的疼痛,倒是讓她的腦袋清醒了幾分,似乎不再那麼暈暈乎乎了。
“可是八嫂還是配合了他,不是嗎?”顏炎輕輕的敲着匕首的手柄,諷刺的笑着:“即便全大清的人都在說八嫂善妒,不肯讓八哥納妾,但八嫂還是裝作不知道的配合了八哥,任由他在莊子裡,將賀萱兒養了起來。八嫂這麼做,就只是爲了賀萱兒手裡的冊子嗎?”
八福晉抿了抿嘴,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悲傷了,似乎也在想自己爲了什麼配合八阿哥來着。
“還是說,八哥一早的時候就跟八嫂打過招呼,要利用賀萱兒來完成自己的大計。所以八嫂纔會順便利用賀萱兒,在我生產的那天,撒了一把藥給我!八嫂就不怕當時我們就把賀萱兒給處死,不給你們偷樑換柱的機會呢。”顏炎的聲音低低的,非常的不真實。
八福晉卻不由自主的順着顏炎的聲音,回憶起那個時候的事情。是啊,自己是爲了什麼就同意八阿哥的計劃了呢,又是爲了什麼,讓賀萱兒去擾亂顏炎的生產計劃呢。
“毀掉你的運,比賀萱兒存在更重要!”半晌八福晉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顏炎頓時笑了起來,柔柔的,甜甜的,甚是讓人心情愉快。八福晉依舊歪着頭看着顏炎:“你在笑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嗎?”
顏炎搖頭:“不,我在想,八嫂聰明一世,怎麼會在這件事情上就如此糊塗了起來。八嫂真的以爲,我的身上存在什麼運嗎?或者說,八嫂真的以爲,那賀萱兒手裡的小冊子,就代表了大清未來的走向嗎?還是說,八嫂真的以爲,八阿哥所謂的計劃,不是在敷衍你?”
八福晉的臉孔頓時猙獰了起來:“你到底要說什麼?”
顏炎冷笑:“我想問八嫂,當年小十八的毒,可是八阿哥所下?”八福晉頓時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顏炎輕笑:“八嫂不用這麼驚訝,我已經知道,當初是八嫂將三格格中天花的痘衣送到了綺夢園。也知道去甜井村將我的身世挖出來的正是八嫂,更知道當年九福晉所做的一切,都是八嫂在背後摻和。但這些我都不想問八嫂,我只想問,當年小十八所中的毒,是不是八阿哥所爲!”
八福晉依舊瞪大眼睛看着顏炎:“你瘋了吧,那種毒怎麼可能是人爲的?”
顏炎輕笑,深深的看着八福晉:“這麼說,當年我和爺從永平府回來的時候,爺莫名其妙的病的那一場,是八阿哥所爲了?”
八福晉這次不瞪着顏炎了,改爲驚恐了:“你……。”
“八嫂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吧!”顏炎慢慢的擡起頭,將手裡的匕首拔了出來。八福晉猛的往後縮了一下身子:“你要做什麼?”
顏炎慢慢的走到了八福晉的身邊,伸手拉住了八福晉的手腕,低聲道:“八嫂,你知道這裡嗎?”顏炎一隻手按住了八福晉手腕上的動脈,笑的魅惑:“這裡有一道血管,只要紮下去,八嫂就永遠解脫了!”
八福晉驚恐的看着顏炎:“你要殺了我?”
顏炎搖頭,鬆開了八福晉的手,將匕首放在了八福晉身旁的桌子上:“我只是告訴八嫂一個死的有尊嚴的方法!”說完,顏炎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而八福晉瞪着自己身邊的匕首,看着顏炎的背影,頓時覺得上天似乎還是垂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