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九帶着顏炎往澳門去了,不日便在澳門的碼頭上了岸。顏炎看着澳門熟悉的街景,不由得感嘆:“雖然沒有下船去別的地方,但感覺還是咱們自己的地方好。”
老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你這副模樣,還跟爺說有幾日想去西方走走?估計爺帶着你還沒走幾日,你便嚷嚷着要回來了。”
顏炎一笑,心道她說的旅遊,和前去勾心鬥角,打擊異己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那種放鬆心態的旅遊,她當然不會想家了。不過這會兒顏炎到沒有跟老九爭論這些,而是和老九手牽手走在澳門的街上。
顏炎沒有着急回到澳門的家,更沒有坐馬車,而是和老九一起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老九似乎也明白顏炎的意思,什麼都沒說,便隨着顏炎一起走着。
“想去媽祖廟去看看嗎?”老九站在一個路口,看着分岔路上的天后娘娘廟宇,對顏炎笑着。顏炎搖頭:“改日吧,我想先回家,去看看孩子們。”
老九莞爾:“估計你回去,孩子們也不在家。好不容易回到澳門,他們可撒了歡了。”顏炎自然知道老九說的是實情,眉眼裡都帶了笑容。老九看着顏炎溫暖動人的笑容,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發愣。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看看顏炎了,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竟然也有了一種異常想念的心情。下意識的就想把顏炎擁進懷裡。
“九爺和顏炎好雅興啊!”安娜的聲音突然出現,讓老九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安娜,真是每次都出現的不是時候。
顏炎眉眼彎彎,看着從一邊店鋪裡出現的安娜:“你也來了澳門,廣州的事情解決了嗎?”安娜笑着:“我在廣州哪裡有什麼要緊事兒,倒是這邊有個新奇的東西想要拿給你瞧瞧。”
顏炎好奇:“你又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安娜好笑的看了一眼老九:“九爺,我借您的福晉一用啊,定然會好生生的給您送回去的。”老九挑眉,似笑非笑的鬆開了顏炎的手。顏炎杵了一下安娜,笑道:“什麼事兒竟然這麼急,我明日再看不行嗎?”
安娜不由分說的就將顏炎拽進了自己剛出來的店裡:“不成不成,你要是不抓緊,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小梅和宋媽媽一笑,也跟着顏炎一起走進了那家店。
顏炎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跟着安娜走進了那家店,發現這家店竟然是個洋貨鋪子。看着堆滿新奇玩意的店裡,顏炎好奇:“你該不會看上什麼東西沒錢付賬了吧。”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安娜雖然不知道在英國是什麼身份,但看樣子貌似從來不缺錢:“不對,你什麼時候缺過銀子,快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跟我來,保證你不虛此行!”安娜依舊故弄玄虛。顏炎撲哧一聲就笑了:“你真是越來越適應我們大清了,竟然連不虛此行這樣的話都會了。”安娜一笑,拉着顏炎來到了店鋪的二層,指着一個東西笑着看着顏炎。
顏炎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是一件婚紗,一件西式的純白色婚紗,象徵着純潔無暇,象徵着情有獨鍾的白色婚紗。顏炎看的出神兒:“你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安娜微微一笑:“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想着你一定喜歡,這才着急讓你來。你去試試吧,我很期待看你船上她呢。”
“我?”顏炎詫異的看着安娜。安娜揚眉:“對啊,就是你。雖然我不在大清,但我也知道,你已經成爲了九爺的福晉,是他的妻子了。雖然你們大清不允許那穿這樣的衣裳去行那個什麼禮,但這並不妨礙我送你一件婚紗作爲賀禮吧。”
安娜說的非常理所當然,讓顏炎的心頓時癢癢起來。是的,她非常想去試試這件看起來異常複雜,又異常美麗的婚紗。在後世的時候,她一個成日肖想着男神的女孩兒,還沒有機會走進婚姻的殿堂。但這並不妨礙她每次經過婚紗店的時候,都會駐足觀望一下,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穿上婚紗會是什麼樣子。
安娜又推了推顏炎:“去啊,不過是件衣服而已,難道你還情怯了不成。”
這時店主也走了出來,那也是個外國女孩兒,笑着請顏炎走進內室。小梅也過去扶住了顏炎:“福晉,奴婢陪您進去。”
顏炎這才點了點頭,在小梅和那店主的幫助下,將婚紗穿上了。
大大的裙襬,蓋在頭上的長長面紗,充滿異域風情的服裝,讓顏炎頓時有一種似乎回到了後世的錯覺。她站在穿衣鏡前久久的凝視着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
“哦,天啊!”安娜詫異的叫了起來:“顏炎,你可真美,若是九爺在這裡,一定會驚呆了的。”
顏炎羞澀的一笑:“快別胡說了,他怎麼會喜歡我穿這樣的衣裳。”安娜頓時柳眉倒豎:“爲何不喜歡,九爺這些年和洋人打交道,什麼樣的衣服沒見過。”安娜越說越氣憤,一下子拉住了顏炎:“我還就不信了,你別換下來了,我們讓九爺瞧瞧去!”
顏炎大驚失色,慌忙的拽住安娜:“你快別鬧了,我還是換下來還給人家吧!”
安娜卻固執的很:“不成,一定讓九爺瞧瞧才成。你放心我已經準備了馬車,不會讓你這樣走在大街上的。”說着,安娜就不由分說的拉着顏炎往樓下來了。
顏炎不禁大大的窘迫了起來,雖然自己已經被康熙賜爲了老九的繼福晉,但是也只有一個寶冊,和一件禮服而已,似乎並不會爲這件事情舉行什麼儀式。而自己此時穿着一身婚紗去見老九,豈不是讓老九覺得自己有什麼想法,簡直是太丟人了。
可是安娜卻是一如既往的固執,不管顏炎怎麼說,還是把顏炎推上了馬車,往一個方向去了。小梅和宋媽媽又是相視一笑,並沒有同顏炎上一輛馬車,而是跟在後面的馬車上了。所以顏炎一時間有些孤立無援,只好怒氣衝衝的瞪着安娜:“我遲早會被你害死的。”
安娜笑的有些賴皮:“你真是奇怪透了,換了新衣裳去見自己的丈夫,你有什麼可害羞的。”
顏炎怒道:“這是新衣裳嗎?你說的倒是輕巧。”安娜揚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顏炎,讓顏炎頓時覺得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