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弘政帶了康熙的手書去請哲布尊丹巴活佛去溫郡王府。小十八怕弘政遇到什麼困難,稟明瞭康熙之後也跟着一起去了。果然哲布尊丹巴活佛可是方外之人,對於弘政的請求只是淡淡的說什麼人命天定,他不能隨意改變之類的。
好在當時裕親王保泰似乎正在和活佛談事情,見到弘政之後,詫異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兒非要請活佛去你家裡,你家裡怎麼了?”
保泰雖然平日裡和老九來往並不密切,但弘政卻知道自家有蘑菇生意是和保泰一起進行的,忙道:“回王叔,我額娘突然病了,病的很奇怪,我懷疑是被夢魘住了,所以想請活佛去驅夢。”保泰不禁莞爾,拍了拍弘政的肩:“也難怪人家不跟你去,你竟然請個活佛去做這種事情。”
保泰還真不知道老九家的新動向,他這幾日一直忙的腳不沾地。哲布尊丹巴活佛來了京城,對於保泰所經手的蘑菇十分的在意,畢竟這可是能幫助牧民改變生活的福音,所以這幾日,保泰一直在研究蘑菇這種東西到底能不能在蒙古大批量生產。
他其實也萌生過去請教顏炎的打算,但一想起顏炎現在有身孕,而老九又是那副寶貝的樣子,便放棄了。不曾想這會兒弘政竟然找到活佛要爲顏炎驅除夢魘。
想到這裡,保泰不得不感慨,似乎每一件事兒發生都在那麼一種意義之中。所以保泰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負責把活佛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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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政頓時喜出望外:“真的嗎?那弘政謝謝王叔了!”說着,弘政就把懷裡康熙的書信交給了保泰:“這是皇瑪法給的書信,我剛剛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就被活佛趕了出來。”
保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皇上竟然還寫了書信?”
弘政點頭,保泰皺眉:“你額娘病的很重嗎?”弘政搖頭:“我還沒有回府,所以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小十八在一旁道:“據聽說小嫂子一日就只能在凌晨的時候清醒,其他時間都在昏睡,已經持續了很多天了。所以皇阿瑪纔會如此重視吧,九哥已經瘦了一圈,都讓人不忍心看了。”
保泰重重的點頭,心裡知道,照這個情況來說,應該就是很嚴重了:“行了,你們回去吧,午後我一定帶着活佛去拜訪!”弘政和小十八這才相視一笑,鄭重的向保泰道謝。
可想而知,當老九見到弘政和小十八一起回來之後,有多麼的震驚。老九沉聲問着弘政:“那夢魘的話,是弘旺說的?“弘政點頭:”是的,當時很多人都聽見了。“
老九頓時想起了什麼:“王全兒,立刻去將前些日子八福晉送來的藥材都找出來!”王全兒自是不敢耽誤,特意請了何嬤嬤一起去了庫房。但讓兩個人驚訝的是,那八福晉送來的藥材竟然不見了。
老九知道之後,立刻就冷笑了起來,低喃着:“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弘政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但是卻乖巧的什麼都沒問。
老九的臉色卻異常的嚴峻,一直到保泰帶着哲布尊丹巴活佛來到家裡之後,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心裡的猜測。他一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會用夢魘之術,要知道在大清,夢魘之術可是要殺頭的,即便是尊貴爲皇子的大哥,不一樣至今被圈着呢嗎?
另外一點,老九也不願意相信,八阿哥和八福晉會動這種心思,雖然他沒有證據這件事兒和八阿哥有任何的關係,但是老九就是忍不住懷疑。
所以當王公公在活佛的指示下從綺夢園的花壇下挖出一個綁着顏炎頭髮的小木人時,老九心裡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了。他伸手接過那木人,只見那木人和平常看到還不一樣,因爲上面沒有寫着什麼生辰八字。
哲布尊丹巴活佛看着老九,沉聲道:“王爺的福晉還是命大,這木人雖然對福晉的神志產生了一定影響,但因製作這小人的藥材有幾樣不太正確,所以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老九詫異的看着活佛,眼眉一皺:“活佛是說,這木人是藥材製成的?“哲布尊丹巴活佛笑了笑,取過老九手中的木人,用力將外面一層木頭打開,只見裡面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撒了出來:”這些是用藥材同側福晉的血肉或是頭髮熬製而成,但照目前的影響來看,大概是頭髮製成的。如今法力已失,九爺可以不用擔心了。“
老九詫異的問道:“您已經找到了施法者?“
活佛搖頭:“這個大概找不到,不過咱們這邊毀壞了這個東西,他應該已經受了傷。“活佛見老九依舊是一副探究的樣子,又道:”只能大概猜出是在東邊。“
老九出神兒的看向東邊,心裡再一次疼痛起來。是啊,這幾日八阿哥去了陵墓,爲良妃娘娘下葬去了。老九強迫自己收拾了心情,又和哲布尊丹巴活佛問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重重的謝了活佛和保泰。
說來也神奇,當那木人被挖出來之後,顏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嗜睡的情形,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起來。倒是老九被心裡的懷疑壓的幾乎都喘不過氣兒來。幾次三番想要去八阿哥府上質問,卻又生生的忍住了。
顏炎自然知道老九有心事,她也從何嬤嬤和王公公的話裡猜出了一二。但是她卻沒有再和老九說什麼,雖然顏炎巴不得趁這個機會讓老九和八阿哥徹底決裂,可是看着老九那傷心的樣子,卻又不忍心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康熙又出來湊熱鬧,將老九呈上去的對戰方案和萬壽節的方案都給打了回來。老九一時間變得萬分的忙碌起來,而偏偏十福晉也在這個時候去世了,十阿哥悲痛欲絕。老九又忙着去安慰十阿哥,這纔沒有時間再多想八阿哥的事情了。
顏炎看着老九雖然忙碌,卻漸漸好起來的精神,也不由得放心了許多。只是顏炎還是不由得心疼起老九的忙碌,所以在閒暇之餘,便努力的回憶起康熙六十大壽到底幹什麼來着。
別說,顏炎覺得這些日子那現代的夢做的,還真的讓她曾經的記憶都變得清晰了很多,立刻便想起了康熙那個難纏的老頭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生日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