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康熙發出了讓所有阿哥整修園子的口諭之後,似乎爲了給衆位阿哥動力一樣,自己也拍拍屁股帶着一堆小老婆們搬到暢春園裡去了。
雖然康熙家的其他阿哥接到這個消息其實都不怎麼高興,但老九還是心情不錯的。而老九的心情不錯,主要取決於顏炎高興壞了,高興的天天哼着小曲兒過日子。就連三個小傢伙如今也能依依呀呀的跟着哼唱兩句。
如今三個小傢伙都在學說話的階段中,最有語言天賦的是甜心,不過不到一歲半的年紀,經常能冒出一些非常可笑的字眼兒,逗得人哈哈大笑。而且甜心是如今阿瑪和額娘叫的最清楚的人,所以成功的吸引了老九的全部注意力。
後世常說,爸爸疼女兒是沒有限度的。如今顏炎看老九對甜心的樣子,不禁覺得老九恐怕以後也會是個寵女兒寵的沒邊的阿瑪。
不過眼下顏炎可沒有功夫研究老九對甜心的寵愛,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堅決執行康熙的口諭,說服老九將自己遷到到園子裡去,好讓她徹底離開九貝勒府這個壓抑的地方。
其實顏炎覺得自己典型是後世窩囊小三的心態,因爲鬥不過人家的大老婆,所以就想來個眼不見爲淨。所以顏炎經常會看着老九發呆,感嘆自己的生不逢時,頗有一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慨。哦,不對,是恨不相逢未娶時。
老九看着顏炎看着自己發呆的眼神兒,伸手晃了晃:“想什麼呢,不是想去園子裡去住嗎?還不趕緊收拾東西!”顏炎瞬間的反應了過來,將自己那些狗屁的心情都收拾收拾扔到了一邊,屁顛兒屁顛兒的去收拾東西去了。
因爲顏炎的嚮往,所以老九應該是兄弟們第一個動手整理園子的人,所以即便康熙的口諭下的有些抽風,也根本沒有難爲到老九,彩霞園的所有東西基本都已經整理完畢,就差顏炎搬過去而已。
顏炎正在興致勃勃的收拾着東西,翠兒突然進來道:“爺,側福晉。福晉和八福晉來了。”顏炎一愣,看了一眼老九,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老九哼道:“收拾你的東西去!“顏炎頓時調皮的一笑,立正敬禮道:”是!“說完就直接跑上了樓。弘政和弘蟑正在一邊玩兒,看到顏炎的舉動之後,覺得很好玩。也都跑到了老九的面前,學着顏炎的樣子,小胳膊一舉:”是!“老九頓時大笑了起來,將弘政舉了起來往讓一拋。
弘蟑立刻抓住了老九的袍子,稚聲稚語的道:“我,我,我!“老九一笑,放下弘政,也將弘蟑舉了起來,逗得弘蟑咯咯咯咯的一陣大笑。
棟鄂氏和八福晉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父慈子愛的畫面。八福晉冷笑道:“表哥過的可真是愜意啊!“老九看到八福晉,把弘政和弘蟑都交給了奶嬤嬤帶下去了,纔看着八福晉,慢悠悠的笑道:“什麼風兒把表妹吹來了?”
八福晉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表哥說這話可就讓人傷心了,表哥生病的時候,我可就巴巴的來探望過。若不是您那位側福晉攔着,也許表哥醒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了呢。”
老九淡淡一笑:“那表妹可真是有心了,爺在這裡謝過了。”八福晉看老九避重就輕的根本就不說顏炎的不是,臉上不屑的神情更是嚴重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表哥,皇阿瑪說的那搬園子的事情,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我正好和九弟妹約一約,到時候路上好有個伴兒。”
老九頓時笑了笑,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對八福晉道:“表妹就是玩心不改,爺可是知道那張氏再過幾個月就要生產了吧,這可是八哥的第一個子嗣,不管怎麼說,表妹都應該上心纔是。還有那毛氏是不是也有了身孕?要我說,表妹還去什麼園子,留在京裡好生照顧她們二人才是。正巧兒棟鄂氏也離不開府裡,你們兩個人正好兒做伴兒。”
八福晉此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怒氣衝衝的看着老九:“表哥,可不是誰都像九弟妹這幅好性子的,不過就是個妾生孩子,用的着我張羅什麼?”
老九頓時一笑,慢慢悠悠的道:“是啊,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事情而已……。”老九的話雖然沒有說明白,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明明白白的在諷刺八福晉生不了孩子。八福晉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表哥你……”棟鄂氏連忙上去勸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何故因爲這個傷了情分。我前陣子剛得了塊上好的絲綢,八嫂快隨我去瞧瞧。”
說着棟鄂氏就胡亂的向老九行了個禮,拉着八福晉出了綺夢園。八福晉一出綺夢園就掙脫開了棟鄂氏手,怒道:“九弟妹,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瞧瞧如今表哥這副樣子,你以後在這貝勒府還要怎麼過日子啊。”
棟鄂氏悠然一嘆:“我知道八嫂是爲我着急,可八嫂也瞧見了,爺這樣我還能說什麼呢。還不如趁着如今大家還和和氣氣的,給自己留幾分顏面。”
八福晉怒道:“你啊,當初讓你立規矩的時候你不聽,如今表哥執意護上了,你哪裡還佔的着便宜。以後人家搬到園子裡別處而居了,你就獨守空房吧。”
棟鄂氏看着八福晉的樣子,又是重重的一嘆氣。她自然知道八福晉說的都是真的,但如今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哪裡是容易的事兒啊,如此硬碰硬,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堪而已。
八福晉見棟鄂氏一副傷心的樣子,也不禁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太嚴重,忙又放輕了語氣,苦口婆心的勸着:“你這樣是不行的,不管怎麼說宜妃娘娘還是站在你這邊的,平日進宮請安的時候,你也好賴唸叨唸叨啊。你這樣將所有的苦都悶在心裡,又有誰知道呢。”
棟鄂氏被八福晉這樣一說,不由得落下淚來。拉着八福晉的手道:“八嫂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額娘那裡也沒什麼可心的,我真是張不開口啊!”
八福晉一邊給棟鄂氏擦着眼淚,一邊很鐵不成鋼的道:“你啊,真是個窩囊的。”說完,立刻就板起了臉孔,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寒光:“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哪日我進宮非要跟娘娘唸叨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