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風聲吃緊 四
我和蓉玥都嚇了一跳,互拋了一個“超級大白眼”後,心有不甘地低下頭去。現場瞬間又是一陣死寂,幾隻歸巢的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的呱呱的叫聲,更給這氣氛添了幾分寒意。
“吵啊?繼續吵啊?停了幹什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欣賞欣賞,大清公主的潑辣勁兒,那是一點兒都不輸給街上的潑婦!讓朕也見識見識,你們倆吵架的本領到底有多強!吵啊?!”康師傅的最後一句“吵啊”顯是動了丹田氣,震得人耳膜發疼,緊挨在我身旁的端靜更被嚇得抖了一抖,膝蓋一彎就習慣性下跪了,我用眼角的餘光一掃,發現蓉玥這丫頭居然也裝出一副恭謹的樣子跪下了!我再偷瞄了一眼康師傅,發現他老人家氣得是青筋暴起,正對着我怒目圓睜,顯然是對我這“一枝獨秀,不知悔改”不滿,他身後的胤褆和班第頻頻對我使眼色,做手勢,那意思也是讓我“趕快跪下”!
好吧,形式比人強,雖然我覺得我並沒有什麼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就暫時委屈一下吧!於是,在端靜再次輕扯我裙襬的時候,我也悻然跪在了金磚上——真涼啊!
“皇阿瑪……”胤褆出列打圓場了。“請皇阿瑪息怒,您看大姐和二妹都已經知錯了,她們都已知方纔的舉止確實不妥,您就別再生他們的氣了。”
“臣也懇請皇上息怒!”班第也出動了,他求情更帶動了其他跟在康師傅身後的官員也一齊下跪齊呼“請皇上息怒!”
羣衆貌似還是有點力量的,康師傅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說了句“都起來吧”,我得以與衆人一同起身垂首侍立。然而,站是站起來了,但現場氣氛依舊肅穆,此時貿然開口恐怕又會惹來“雷擊”,但若是晚開口,被蓉玥惡人先告狀的話,可能鄭家聲和端靜今天就會“死得很難看”,正當我尋思着如何開口才妥當時,又聽胤褆道:“皇阿瑪,大姐平日一直與人爲善,此次失了儀範與二妹爭吵,必然事出有因。兒臣懇請皇阿瑪聽一聽大姐……和二妹的解釋再做決斷。”
聽罷胤褆這番話,我不禁朝他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這小子一個月不見,長進了不少啊!胤褆的這番話對康師傅似乎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老人家沉吟片刻,發話道:“禧兒,你給朕老實說,你究竟爲何與蓉玥大吵?”
在心中組織了一下措辭,我擡起頭來,堅定地望着康師傅的眼睛道:“皇阿瑪,事情是這樣的。鄭教習給我和三妹補完課要出宮歸家,沒想到在宮門口,二妹卻攔着他不讓他出宮,非但如此,二妹還假傳太子口諭……”
“我沒有假傳口諭!”蓉玥大聲反駁。
康師傅瞪了蓉玥一眼,道:“有沒有,一會兒朕自然會問你。先聽你大姐說完。”
蓉玥惱怒地橫了我一眼,一臉憤懣地閉嘴了,我則提高了音量接着先前的話繼續陳述:“……二妹還假傳太子口諭,說什麼毓慶宮丟了一個扳指就要搜鄭教習的身。皇阿瑪,鄭教習是我,端靜和胤禛的師傅,他教我們笛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爲人清正廉潔,兒臣敢用人格擔保,別說是一個扳指,就算是宮裡的一針一線鄭教習都絕不會拿的!二妹如此行事,就是在侮辱鄭教習,兒臣一直謹記皇阿瑪尊師重道的教誨,實難容忍二妹的這種辱人之舉,不得已纔跟二妹爭吵了起來。皇阿瑪,天色已晚,宮裡的規矩是落鎖以後,除了值宿的太監和侍衛,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滯留宮內,兒臣懇請皇阿瑪讓鄭教習速速離宮,以肅宮規。”
“皇阿瑪,不能放鄭教習走!”我話音未落,蓉玥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阻攔。
“哦?”康師傅轉向蓉玥,道,“爲什麼不能,你說說看。”
蓉玥看了一眼鄭家聲,又瞄了端靜和我一眼,道:“皇阿瑪,兒臣並未假傳太子口諭,阻攔鄭教習只是執行太子口諭,並無欺侮鄭教習之意。是大姐一味地阻攔,還非誣陷兒臣假傳口諭,兒臣氣不過纔跟她起了口角,倘若就這麼放鄭教習走了,太子的諭令還有何威信?儲君的顏面又何存呢?”蓉玥的話才說完,忽見太子胤礽胤祉,胤禛,胤祺,胤佑,胤禩幾個來匆匆而來,到康師傅跟前跪地請安,他們還未起身,蓉玥就搶着對胤礽道:“太子,你快跟皇阿瑪說,毓慶宮是不是丟了一個扳指,你是不是傳了口諭凡出宮之人都要搜身?”
“回皇阿瑪,二姐所言不虛,兒臣確實不見了一個扳指,也確實發了這麼一個口諭。”胤礽答得甚是從容,沒有一絲停頓,眼神中也未半點遲疑,倒是蓉玥的神情有幾分緊張。看來到這兒來之前,已經有人跟胤礽通過風,報過信了。
“皇阿瑪,您聽聽,兒臣沒有假傳口諭,是有人出於某種目的蓄意陷害!”蓉玥得到了胤礽的支持,口氣頓時強硬了很多,腰板也挺直了,說着,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蓄意陷害?真是賊喊捉賊!我狠狠地瞪了回去,緊跟着提出疑問:“太子,爲何您的口諭只有二妹一人知曉,而宮裡的其他人等皆不知情?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大姐,我發現東西不見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我還未來得及將此口諭通知各宮,當時二姐正在我宮裡與我切磋功課,因此,只有她一人知曉也不足爲奇。”胤礽笑眯眯地跟我說完,又轉向康師傅,拱手道,“皇阿瑪,近日宮裡有一小股偷盜之風,非但兒臣的宮裡,二姐的宮裡也丟了些東西,兒臣發此搜身的口諭,縱然是爲了找回失物,更是爲了嚴肅宮紀,打擊偷盜之風,請皇阿瑪明鑑。”
“哦?有這等事?”又是太子的顏面,又是嚴肅宮紀,這一串冠冕堂皇的理由似乎讓康師傅動搖了,我心下登時一緊,急急道:“皇阿瑪,鄭教習一下午都在教課,半步未出過晨曦閣,毓慶宮失盜一事與鄭教習毫無關聯!”
“大姐你何必如此激動?”蓉玥這時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得意洋洋地望着我道,“清者自清,既然鄭教習如此清廉,肯定不怕搜,果然與失盜無關聯的話,皇阿瑪自然會有公斷!”
康師傅掃視了我,蓉玥,太子等人一陣,沉聲道:“太子話有道理,歪風邪氣不可長,禧兒你的心情朕也能理解,這樣吧,就讓關保去搜一搜鄭家聲,沒找到贓物,朕即刻讓他出宮。”
康師傅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只能期盼關保能手下留情,不要搜的太仔細,這樣大家都能平安涉險過關,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收場了!
關保跪地領旨後朝鄭家聲走了過去,看得出來鄭家聲已經儘量剋制自己的驚恐,但我仍然能看到他的身形在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關保的一雙手將鄭家聲從頭到腳摸拍了一遍,終於還是在鄭家聲的懷裡摸出了一支笛子和一方帕子,將它們捧在手裡向康師傅走了過去。鄭家聲大概是害怕至極,抖得都站不穩了,膝蓋一彎又跪在地上,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他竟忍不住用手去擦了擦去額頭,而我身旁的端靜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抓得我生疼生疼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我趕忙低聲提醒她:“鎮靜點兒,不然真要出事兒!”
“回稟皇上,在鄭家聲身上只搜出一支笛子,一方帕子,並沒有扳指。”關保在康師傅面前大聲地稟報。
“把東西還給他,讓他出宮吧。”康師傅說着揮了揮手。
關保捧着那兩件東西,站起身來又朝鄭家聲走去,把東西一樣一樣交還給他。,我和端靜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看一場風波就要過去了,卻忽見鄭家聲接錦帕時手一發抖,沒握住,那錦帕被風一吹,居然就吹到了蓉玥的貼身侍女雲兒的腳背上!
完了,這下麻煩了。我心裡剛嘀咕完,果見蓉玥一把將那帕子搶過去,捏在手裡端詳了一陣,像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緊緊攥在手裡,盛氣凌人地瞥了一眼端靜後,對康師傅道:“皇阿瑪,這方帕子我認得,是三妹端靜的,現在卻無故在鄭家聲的懷中出現,這不是偷盜是什麼?”
“哦?”康師傅一愣,對蓉玥招招手道,“拿過來,讓朕看看。”
蓉玥依言將帕子送到康師傅的手中去,康師傅將那帕子拿在手裡仔細瞧了瞧,不太敢相信地問蓉玥:“你認得這帕子,真是端靜的?”
“千真萬確!前兩天我去端靜那裡玩兒的時候,親眼看到她在繡呢,當時她還寶貝得不得了,想要藏起來不讓我看!”說到這裡,蓉玥別有意味地瞟了一眼在我身旁緊張得快呼吸停止的端靜,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鄭家聲,才又繼續道,“沒想到,三妹這樣緊張的寶貝卻居然到了鄭教習的懷裡,皇阿瑪,您說這還不能說明鄭家聲的人品嗎?”
聽到這兒,康師傅一把將錦帕扭在了手掌裡,臉上滿是怒氣,胤礽朝神武門侍衛一招手,吩咐道:“把鄭家聲抓起來!”
兩個侍衛很快上來將鄭家聲的頂戴卸下,將他反剪刀着手押在一旁,端靜在我耳畔,顫着聲兒低聲詢問:“大……大姐,怎麼辦,怎麼辦?”
“別慌別慌,我想想辦法。”我這麼安慰着端靜,腦子卻全是一團糨糊。說實話,這種狀況是我沒有料到的,一時半會兒我真找不着什麼能說得搪塞得過去的理由去保全鄭家聲。
康師傅讓兩個侍衛將鄭家聲押到他跟前,質問道:“鄭家聲,這帕子你怎麼解釋?”
“奴才……奴才……”鄭家聲哆嗦着嘴脣重複了好幾遍“奴才”後,終於說完整了一句,“這帕子……帕子……奴才不是偷來的!”
“不是偷來的,那是從何而來?”康師傅緊盯着鄭家聲,神色冷峻。
“是……是……”鄭家聲哆哆嗦嗦地“是”了半天,沒“是”出出處。
“皇阿瑪,你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那肯定就是偷的!”蓉玥開始落井下石。
康師傅似乎失去了耐性,眉頭緊皺,吩咐了一聲:“押送大牢,聽候發落!”
“不要啊!”端靜這丫頭忽然大叫了一聲,康師傅那兩道寒光“蹭”地就掃到了我們這邊,端靜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道,“皇……皇阿瑪,那帕子……帕子的確不是家……鄭家聲偷的,是……是我……是我……”
天吶,這丫頭想幹什麼?這時候要和盤托出?這老實孩子,想要催鄭家聲去黃泉嗎?唉,算我命苦,救人救到底吧。這麼想着,我趕緊接着端靜的話茬往下編:“是三妹不小心丟了,被鄭教習撿到的。”
端靜也如夢初醒,連連點頭,拐過彎來道:“對對,是我不小心丟了,被鄭教習撿到的。”
“果真如此?”康師傅直直地逼視着端靜,端靜顯然不堪重壓,纔剛與康師傅的目光相觸,就心虛地低下了頭,略顯慌亂地道:“是……是的。”
“端靜,你擡起頭來看着朕。”康師傅命令道。
端靜無奈擡頭,但仍是怯怯的表情。
“端靜,朕再問你一次,這帕子果真是你丟的,鄭家聲撿到的?”康師傅的口氣非常嚴肅,那兩道銳利的目光像雷達一般,細細監測着端靜臉上的沒一點細小的變化。
我低頭輕聲提醒端靜:“鎮定,不然鄭教習就真沒命了。”
端靜終於有了一點長進,怔怔了半晌,用還算響亮的聲音道:“回皇阿瑪,確實是我不小心弄丟的,鄭教習是撿到的。他不是小偷,請皇阿瑪放了他,讓他出宮回家。”
“皇阿瑪,三妹在撒謊!”蓉玥又像瘋狗一樣跳出來咬人,可惜她這舉動沒有得到康師傅的欣賞,反而被瞪了一眼,她只好再次悻然住口。
“三妹沒有撒謊!”我站出來支持端靜,將新編好的相對完整的故事說給康師傅聽,“皇阿瑪,今兒在去我那兒的路上,三妹確實丟了帕子,到了我那兒的時候想給我看的時候才發現,當時我還派人去沿路找過的,可惜沒找着,沒想到卻是被鄭教習撿到了……”
“既然他撿到了爲何當時不還給三妹?”蓉玥還是不一樣不饒地死咬着。
我白了蓉玥一眼,道:“二妹,你這話問得不覺着白癡了點兒嗎?他又不像你,曾經竄到三妹的房裡去串門,認得這帕子是三妹的。就是想還也得找到失主不是?”
蓉玥雖然被我問得有點兒尷尬,眼珠子一轉,又拋出一個惡毒的問題:“即使……即使他自己不知道失主是誰,那也可以把東西轉交給你們,讓你們幫着找啊?這一直揣在懷裡還不是想自己拿走?分明就存有佔有之心!”
我懶得理她,直接跟康師傅道:“皇阿瑪,鄭教習明日就要告假回鄉省親了,今日,他自踏入晨曦閣後就只顧着講課,我,端靜,胤禛三人圍着他問東問西的,他根本就沒有閒暇說任何無關於吹笛子的事。下了課後天色已晚,即將離宮前,即使他想起撿到錦帕之事也無機會,更沒膽子轉交了,只要一拿出來,就會被有些人視爲偷竊宮中財物之人,被定爲死罪的!兒臣相信,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像鄭教習一樣寧可暫時揣在懷裡的!”康師傅聽了我這一席話,遲疑了一下,似乎有所動,我趕緊添了把火:“皇阿瑪,鄭教習確實不是小偷,更沒有偷盜之心。若他果真是這樣的人,這一個月來,他早就對我晨曦閣裡擺放的古玩玉器下手了,不是嗎?皇阿瑪,天下人都說您是堪比堯舜的明君,兒臣相信您必能秉公聖裁,不讓一個好人蒙冤的!”
康師傅沒有發話,卻仍拿眼觀察着我,端靜,鄭家聲,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正在這時,胤禛忽然出列了,朝康師傅一拱手道:“皇阿瑪,鄭教習絕對不是小偷,兒臣也願意爲他的清白擔保!”
“看來是一場誤會”,康師傅說着示意讓兩個侍衛放開鄭家聲,道:“鄭家聲,你回去吧。”
“奴才……奴才謝……謝主隆恩。”鄭家聲喜出望外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對着康師傅連磕了幾個響頭,起身瞥了一眼端靜後,才步出了神武門。隨着鄭家聲的聲影的徹底消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場風波終於過去,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吶!
“皇阿瑪,兒臣……”蓉玥不知又想說什麼,康師傅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卻打斷了她,微笑着對班第道,“班第,你與禧兒許久未見,一定想念得緊,朕特准你先跟她去談談心,回頭朕再讓人去傳你。今晚你就別回去了,在胤褆那兒貓一晚。”
“謝皇上體恤!”班第行了一禮,笑逐顏開。
“胤礽,胤褆,你們倆跟朕來,其他人都回去安歇吧。”說完,康師傅就在衆人的“恭送”聲中,帶着胤礽,胤褆以及幾名侍衛,邁入了順貞門。
蓉玥十分怨毒地望了一眼我和端靜,扭身回她的鹹福宮了,隨後,滿腹心事的端靜也執意告辭回宮,胤禛十分嚴肅地警告了班第一句“不許欺負我姐”後自告奮勇地跟上端靜去當臨時性“護花使者”了,人都走光了,於是乎,班第便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心滿意足地牽着我慢慢地踱向晨曦閣。
“好了吧,牽夠了沒有?”一入廳堂,我便想要甩開他的手。這一路過來,那些侍女太監無不用曖昧的眼神望着我們,看得我尷尬地要死,班第那死小子倒是若無其事,現在反倒將我的手握地更緊,色眯眯地望着我道:“沒有,其實我就想這樣子一輩子牽着你,牽到我們倆頭髮變白,牙齒掉光!”
我“嘖嘖”了兩聲,低頭作搜尋狀,道:“快看!”
班第果然中計他一低頭分心,我趁機就把手抽了回來,這傢伙的反應很快,立馬知道上了當,兩隻爪子一伸就要撲過來呵癢!我立馬義正詞嚴地道:“別鬧啦,正經事兒還沒跟我彙報呢!戴梓那事兒怎麼樣了?你幫他在皇阿瑪那兒吹過風了嗎?”
班第訕訕地收回了爪子,卻伸出了猿臂道:“讓我抱一下就告訴你!”
我用鄙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道:“你上輩子沒抱過是咋滴?”
班第主動向我靠近,將我圈在了臂彎了裡,道:“錯啦,上輩子沒抱夠,這輩子纔要繼續抱,下輩子一定抱得更緊!”
“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我錘了他一下,催道,“班大人,揩油也揩夠了吧,趕快入正題!”
“行!”班第這傢伙總算有了正行,摟着我的腰道,“正題就是——‘風’我已經遵照大公主您的指示無形中吹了不止一遍了,細察皇阿瑪的表情和口氣呢,似乎也起了那麼一點憐才之心,估計戴梓死是死不了了,但也許還是免不了發配之苦,當然了,最終戴梓會怎樣,還是要看過些天皇阿瑪的秋決之筆!”
“什麼啊?”我不滿道,“你這話說得模棱兩可的,末了,戴梓他會不會死你還是沒搞明白!”
“你這丫頭,”班第揪了一下我的鼻尖,道,“居然還不滿意?你以爲在皇阿瑪那兒吹風是那麼好吹的?”
我洋洋自得地道:“嘿嘿,那也要看吹風的人技術好不好啦!”
“哦,你那意思是你的技術好咯?”班第用不屑的眼神望着我道,“你以爲你今天吹的風很成功?誰都沒看出來其實端靜已經跟那個鄭家聲看對眼了?而你後來的說辭全是臨時編的瞎話呀?”
“你……看出來了?”我驚訝地反問,班第眼睛還挺毒的嘛。
“你這丫頭……”班第一臉“痛心”地數落我道,“你膽子也太大了。不僅我看出來了,估計皇阿瑪心裡也門兒清!”
“真的嗎?”我倒有點兒不相信,“如果皇阿瑪真門兒清的話,爲什麼還要放掉鄭家聲?”
“那是皇阿瑪不想把事情鬧大!”班第湊到我跟前嚴肅道,“告訴你,秋圍的時候,皇阿瑪跟扎什見過面了,你三妹鐵定要許給噶爾臧,估摸着中秋前後就該宣佈指婚了。”
“什麼?!”我驚呼,“扎什這回答應了?唉呀,不行,三妹要是知道了還不尋死覓活啊?不行,我得找皇阿瑪說去。”
“你還有閒工夫管別人?”班第道,“端靜跟那個鄭家聲相好,是你一手促成的是不是?快還不快想個好點兒的理由,讓自己跟這事兒撇清關係,否則皇阿瑪真要追究起來,你又非得受罰不可!”
“端靜是個好女孩兒,怎麼能讓他插在那麼一堆牛糞上呢?”我憤憤不平。
“牛糞最有養分,花開得最豔!再說,我這次去查清楚了,噶爾臧沒有你說的那種事,你妹妹過去不會吃虧的!”班第用懇求的目光注視着我,道,“禧兒,你就不要再插手這事兒了,成不成?算我求你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