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的話,讓有點漫不經心的胤禛震動不已,倏地起身,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海瀾,“你說的是真的?”
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海瀾說,“一切都是海瀾的猜測,不過爺還請稍待,等海瀾收拾好自己了和爺詳說。”
掃了眼海瀾的樣子,胤禛也漸漸的冷靜了,“嗯。”
等海瀾收拾好之後,坐到梳妝鏡前,一邊梳頭,一邊緩緩的開口,“海瀾只是從葉赫那拉氏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中猜出來的,至於到底是不是,海瀾還不得而知,要看爺準備怎麼做,海瀾再想着怎麼配合爺。”
胤禛皺着眉頭,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胤禛才把視線移向正在梳妝的海瀾,“既然她也是你那個時候來的人,那麼她也是知道歷史的進程的,那麼她也是支持爺的嗎?”
“這個……”海瀾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四阿哥是記住了自己之前和他說的,關於這段歷史時期發生的事情,讓他在後世擁有了許多了粉絲,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自戀,以爲是個穿越者都擁簇他呢。
“看你這意思,不是了?那麼她支持誰?”
海瀾從胤禛那雲淡風輕的語氣中卻聽出了殺意,也就是說如果那璐不是四阿哥的粉絲的話,四阿哥可能不會留她?!
雖然海瀾自己也知道那璐如果是個攪局的話,勢必不能留的,可是想到了些什麼,海瀾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怎麼?你很爲難?還是說你有什麼想法沒說出來?”胤禛走到海瀾身後,拿着梳子替她梳頭,不過目光卻透過銅鏡注視着海瀾的一舉一動。
不過胤禛不是不相信海瀾,而是怕海瀾有惻隱之心,所以隱瞞關於那個葉赫那拉氏的事情。
海瀾不想屢次做東郭先生,可是也不想青紅皁白的就改寫一個人的命運,因爲那璐和自己是老鄉,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爺,海瀾不是有什麼隱瞞,而是畢竟一切都是自己猜測,所以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冒然的斷下結論的好。”
“倒也是這個理,是該弄清楚。”胤禛淡淡的說,“今兒個她和年氏在湖邊大打出手是怎麼回事?”
“想必是之前的積怨吧,畢竟當初她剛進府,敬茶的時候年氏就給了她一個血淋淋的下馬威。”
胤禛放開梳子,遞給海瀾,又走回去坐好,眯了眯眼睛,“那你尋個時間,去試探一下她,她是年羹堯送來的人,年羹堯又和大哥那邊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定要確定她是不是大哥的人。”
這個方面海瀾倒是沒想到,不過依照海瀾的想法,“爺,大阿哥那邊皇上應該是放棄了吧。”
“皇阿瑪是放棄了,可是大哥可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有希望呢。”
“行,海瀾會想辦法搞清楚的。”海瀾堅定的說,她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海瀾這就是那拉的院子,去問清楚。”
“不用這麼着急,明兒個。”胤禛攔住海瀾,在她腰上掐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歇歇吧。”
翌日。
請安過後,海瀾單獨把那拉氏留下了。
那璐雖然不知道海瀾留下自己是爲了什麼,可是卻沒有怯場,她一直天真的以爲,自己在這個時代是有優勢的,因爲自己知道歷史,可以用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幫助自己博得別人對自己的好感。
“昨兒個你說我以後……”
海瀾剛起了個話頭,那璐就接過去了,“福晉,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會卜掛?”海瀾佯裝疑惑的問道,“跟道士學的?還是僧人啊?可是咱們滿人信奉薩滿法師?”
“那都是江湖騙子,我知道的那是……”那璐說着說着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說多了,趕緊閉嘴,裝小家碧玉。
“那麼你知道我能不能生兒子呢?”海瀾這話很符合這個時代貴族女人關心的重點。
“當然能了,福晉,昨兒個我不是說了嗎,您以後是……”
海瀾淡笑的打斷了那璐,“我是爺的嫡妻,即使不是自己的兒子,是別人的兒子,我也會像你說的……”海瀾對着那璐做了個“母儀天下”的嘴型。
有點恍然大悟,那璐喃喃的說,“對哦,可是你是鈕鈷祿氏啊。”
真是天然呆!海瀾想,只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見海瀾依然疑惑的望着自己,那璐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從大病一場之後就有點記不清東西了,病好了就進了咱們府裡了。”
“哦,聽說了。”海瀾淡淡的,“只是你不是盛京的人嗎?怎麼說了一口京片子啊?”
“盛京?”那璐重複了一遍海瀾的話,被問的有點慌了,腦子也跟不上趟了,“盛京?盛京在什麼地方嗎?盛京該說什麼話啊?”
“在東北啊。”
海瀾淡笑的提醒那璐。
那璐一拍大腿,“就是瀋陽嗎,真是你看我這腦子……”可是對上海瀾的視線的時候,那璐小心的問了句,“福晉,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那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是誰?”海瀾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說的這些胡話我姑且不和你理論,但是你到底什麼目的?”
哭喪着臉,那璐真是有點怕了,“我沒有任何目的啊,就是希望不死,要是死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能讓我回到家鄉也好。”
海瀾有點感同身受了,和自己剛來的時候的願望何其相似啊,她用帕子掩了掩自己的情緒,鎮定的問道,“那你對十三阿哥?”
“之前我是希望回到家鄉,可是得知能近距離的接觸十三阿哥的時候,又覺得能和十三阿哥在一起真不錯,可是卻嫁給了爺,不過這也沒關係了,滿人對這些應該……”
“真是隨心所以的蘿莉啊。”
海瀾不由的感嘆了一句,比當初的自己還隨心所欲!
然而那璐卻敏感的抓住了什麼,急不可耐的上前抓住海瀾的手,眼中的光亮灼人,“福晉,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海瀾見那璐這麼激動,稍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話,心裡也一驚,壞菜了,眼神閃躲,“我說你真隨心所欲。”
“不是,隨心所欲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