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格格的話,胤禛憤怒的擡腳要踹門,可是卻聽到海瀾波瀾不驚的聲音,“東西都是我院子的東西是不錯,可是我特意交代了不讓這麼吃,可是你呢卻不顧自己的身子以身試毒,真是不簡單啊。”
大格格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是試了毒,可是最後你還不是給我解了毒嗎?最後蘇公公端來的那碗湯水,是你讓人準備的吧?”
海瀾答非所問,“說說吧,你繞這麼一大圈到底是爲了什麼?”
大格格垂下眼皮,醞釀了一下情緒,擡眼的時候看向海瀾多了些毒辣,“不爲什麼,自己的額娘蠢,那就只能自己變得聰明瞭,我做這麼做無非是希望你和阿瑪之間不睦、年側福晉能再次失勢,至於新進府葉赫那拉格格,只能說算她倒黴,誰讓她是滿人呢?”
“恨這麼多人?照你這麼說的話,你這是一箭好幾雕了?”
海瀾壓下心中的震驚,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格格得意的笑了笑,“你們都失寵了,我額娘纔有機會不是嗎?”
原來那天大格格說希望年氏撫養自己的弟弟,什麼子以母爲貴,純粹是爲了打消海瀾的戒心。
她根本沒和年氏有任何的聯繫,倒是自己身邊的丫鬟陰差陽錯的認識了葉赫那拉院子裡的一個丫鬟,於是大格格就利用這個關係,給葉赫那拉氏暗自溝通說,自己可以幫她算計年氏。
若是其它時候,葉赫那拉氏斷然不會和四阿哥的女兒有什麼交集的,但是敬茶的時候,年氏那麼對她,讓滿人貴族出身的葉赫那拉氏怎麼能甘心,於是就同意了大格格說的事情,其實也是因爲對她來說不難。
因爲大格格只是告訴她,如果自己在福晉的院子裡出什麼事的話,四阿哥問起那拉氏的話,那拉把一切都推到年氏身上就好了。
這對那拉氏來說太簡單了,雖然剛進府不瞭解府裡每個女人,但是她還是答應了。
因爲她根本想不到這個大格格這麼狠心,竟然對自己下毒!
“那麼筆墨紙硯到底是怎麼回事?”海瀾不關心大格格怎麼對待其她人。
“我看的出來你對我已經有戒心了,所以我問你要什麼東西,你肯定會慎之又慎的,找阿瑪把話說開了正好,反正我也沒打算在筆墨紙硯上做文章。”大格格對自己的計劃有點得意,說起來的時候有點飄飄然的,“之前用膳的時候,因爲有鯽魚,葉子給你了一杯蜂蜜水,你卻沒喝,說這兩樣東西相剋,於是我就記住了,正巧今天的膳食就是有魚,我讓人調了蜂蜜水。”
海瀾聽了之後直冒寒氣,“難道你就不因此吃死了?”
“肯定會有點問題吧,但是既然你知道這東西不能吃,應該也知道怎麼解,除非你想自絕於我阿瑪,所以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這樣做對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只要能讓阿瑪和你不睦就好了,你找阿瑪說筆墨紙硯的事情的時候,我阿瑪是不是有點不高興,現在筆墨紙硯沒問題,我反而吃了你院子的東西才中毒,還是隻有你自己知道的下毒的法子,我阿瑪會怎麼想呢?”
海瀾不寒而慄的瞪着大格格,不得不說這大格格的心思真是……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門被人一腳大力的踹開了,海瀾和大格格皆是一驚,回頭就看到處在盛怒邊緣,冷鶩的四阿哥……
大格格手腳發抖,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阿瑪,而海瀾卻有點心疼的望着四阿哥,自己的女兒這樣子,她這個做阿瑪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阿瑪……”
胤禛揮開海瀾試圖拉他的手,站在大格格面前,擡手一個耳光,扇的大格格一個踉蹌趴倒在牀上……
然後轉身離開,經過海瀾的時候,胤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沒說話!
海瀾從他眼中看到了脆弱和失望,海瀾也有點怕了,趕緊追上去……
這次胤禛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海瀾的屋子裡等着她,見海瀾進來了,抓起桌子上放的茶碗扔在了地上,“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隨着清脆的碎片聲海瀾的心裡也升起了一股難言的複雜,悲傷的盯着地上的碎片……
良久的沉默讓胤禛的心也跟着不安了起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最無辜的就是海瀾,可是演變到這個地步,胤禛心裡也很難受……
即使打了大格格,可是胤禛依然無法掩蓋內心深處對於這個女兒的失望,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滿腔的怒火遷怒到海瀾身上,因爲她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可是他也發覺,這樣其實也變相的傷了海瀾的心,他訥訥的張口想說些什麼,海瀾卻先開口了。
“爺,我若說我只是想要在這個複雜的時代活下來,無意把大格格陰險的一面揭露出來你信嗎?”
胤禛想說我信,可是海瀾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她依然自言自語,“你不能想象我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時代的時候,內心深處的惶恐和不安,雖然那時候我比現在的虹昕還小,可是卻是有思想意識的,面對未知一切的懵懂沒辦法和任何人說,我只想活下來,如果活不下來的話,能回到原本屬於我的世界也可以,然而回去和活下來都何其難!”
“海瀾……”
看了眼想要說話的胤禛,海瀾淡然的打斷了胤禛,“聽我說完,我這裡很難受,好多話不知道該和誰說。”
看着拍着胸口說着苦悶的海瀾,胤禛忍不住揪心,他其實也是害怕的!
“沒到指婚的年紀看起來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可是孃家內宅也是烏煙瘴氣的,我要時刻的保持警惕,不然就不知道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後來見到了戴佳逸凡,那麼像我之前的丈夫,我拼命壓抑着內心深處的驚喜,知道自己要選秀,不能和別人有私情,可是沒人能理解我那種如同看到親人般的親切感,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表現,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做了以前我丈夫愛吃的飯送給戴佳逸凡,以此來判斷他是否是我認識的人,可是那次還遇到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