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母子倆算是達成了協議,李德全領着一羣人走了進來,先是帶着衆人見了禮。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瞧着他那身後長長一排的十數人,個個手上都端着東西,同樣用着絲綢掩蓋着,不說絲綢下的究竟是何物,便如此大的排場,也讓在場的人都噤聲了。
豐離點了點頭叫起,李德全笑得真心地道:“奴才在此給皇貴妃賀壽。”
“李公公有心了!”客套的話,他們都不必說,李德全的真心真意,豐離感同身受。李德全側過頭指着後頭的禮物,“皇貴妃壽辰,這都是皇上甄選過後,特意爲皇貴妃您備的禮物,皇上想着要給皇貴妃一個驚喜,現下日子到了,特意命奴才送來,讓皇貴妃過目。”
料≯↗,w←↖ans¢∷m所康熙不會不給她準備禮物,不過,這麼多,可見是煞費苦心啊,豐離道:“如此,有勞你了!”
“都是奴才分內之事!”李德全是恭恭敬敬,真心實意之言。首先打開了第一份禮,原那燈火昏暗的戶外,此時滿堂光亮,那比雞蛋還大的夜明珠,珠光流轉,單隻這般光亮,便可知其珍貴。“皇上備下的第一份禮,是爲琉璃國進貢的不世之寶,夜明珠!”
貢品啊,世上僅此一顆,看着這麼大的一顆夜明珠,又有多少能不露出半分的貪婪了,可豐離看着,卻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李德全瞧得知是理所當然,打開了第二件禮,卻是一件精緻的茶盤。“皇上給你的第二件禮,是上好的花梨木茶盤,經由幾位大師反覆打磨雕刻的。盤花是爲芙蓉花兒,皇上將此茶盤,取名爲花開芙蓉,也道此名是皇貴妃所取。”
豐離瞧着那精緻無比的茶盤,也想起了自己曾經與康熙說過,後世的海南黃花梨,有市無價。她也甚喜黃花梨的香氣兒,以往最想的就是能得到一塊真正的花梨木茶盤,茶盤上就刻上芙蓉花就好。泡着茶時,看着茶在杯上綻放,就像一片芙蓉花開那樣的好看好,那樣的茶盤。便叫花開芙蓉。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康熙竟然記在了心上,不僅記在心上,還讓人照着她要的做了。
想到這裡,豐離嘴上的笑意加深了,李德全一看,那是再接再厲啊,“皇上命人尋了這千年的花梨木,不單制了這塊茶盤。另有拔步座,梳妝枱。書架,皇上都讓人一應做好了,只等皇貴妃看過滿意,即可讓內務府更換。”
這樣的話,當然只是小聲地說着,也唯有入了豐離與身邊的幾人之耳。豐離點了點頭,心頭一念即閃,不過,今日並非時候。李德全一看豐離已經聽入心裡,當即退了一步,繼續掀開第三份禮,“這第三份禮,是皇上命人尋來的顏真卿的真跡,《顏勤禮碑》!”
這回,但凡聽過此帖的人,都驚得捂住嘴,豐離的雙眼更是迸發出了精光,《顏勤禮碑》啊,對她這個自幼習顏體長大的人,最是渴望的莫過於能親眼看到顏清的真跡,因着顏真犯的字亦分三個境界,每個境界皆有代表之作,第一階段的《多寶塔碑》,第二階段的《郭家廟碑》,她都有幸得閱,獨獨這最後一個境界代表作,豐離都只見過仿跡,從未見過真跡啊!
到了大清,豐離也不是沒讓人去找過,只是畢竟年代久遠,找起來也不容易,至少到現下,她都只聽其名,未見其影。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沒想到,康熙竟然默默地幫她達成了!
心中的歡喜,自是無法言語,李德全笑道:“皇貴妃,奴才讓人給您送書房去!”
這會兒的豐離恨不得立刻閱覽,但是,這麼多的人,可是莫要丟下他們,比起字帖,還是豐恆的終身大事更重要些吧劍動山河。豐離按捺着,也同意了李德全的提議,“顏虹,跟着李公公的人去把帖子放好!”
“是!”顏虹也是知曉豐離對於這本這了帖的喜愛與求之不得,現下如願以償,可得要好好保護好了。
李德全瞧着豐離如此真心實意的喜歡,那當然也是開心的,想着若是回去與康熙一說,康熙一準會更加的歡喜。接着還是揭秘第四份禮。
“皇貴妃,這第四份第五份第六份都有些大同小異,還請娘娘親自過目。”李德全掀開了絲綢,“這是栩栩如生的雙面繡屏風,一面繡的是草原風景,一面是草原上賽馬的場景。”
那般絕妙的功藝啊,豐離也是見過雙面繡的人,可這麼兩米寬的屏風,這裡面繡的畫面,那草原風景的一面,紅日當空,長鷹翱翔,一片茫茫青翠的綠草。另一面,草原賽馬不分男女,男人膛胸露背,展現着自己的強悍,女子穿着蒙古的騎服,驕傲自信,那與能男兒爭鋒的氣勢,卻是那般灼目。可見繡花的主人,倒是對草原有所瞭解。
另兩份,一份是薄如蟬翼的絲蠶,上面繡的是暗繡,乍一看並不顯眼,但若在燈光之後,卻可見那繡紋若隱若現,那樣的技法,絕不亞於那雙面繡。最後一份,卻是一件繡着鳳凰的披風,哪怕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那金光閃閃的鳳凰都那樣的顯眼。豐離眉頭跳了跳,李德全還特意地道:“這件披風,卻是皇上特意讓人繡的,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是表明皇上對皇貴妃的心意。”
“皇上有心了!”康熙爲了大清,不能封她爲後,但還是用了這樣一件披鳳,告訴了她,在他心中,她的地位。豐離早已認了,但康熙如此費盡心思爲她尋來這些禮物,豐離還是歡喜的。
“皇上何在?”豐離問起了康熙。李德全道:“皇上還有些奏摺未批。”
“如此,李公公還是回去伺候着皇上吧!讓疏雲把早就備好的湯水給皇上帶去!”江南的事兒纔剛開始。若不是康熙堅持,此時她着實不該辦這樣的宴會。
“是,皇貴妃只管盡興。皇上爲了今日煞費苦心。皇貴妃且不可敗興而歸!”李德全也知曉豐離心中的憂慮,而後再看了一眼豐恆,這意味可就更明顯,豐離點了點頭,李德全福身道:“奴才告退!”
禮送到了,他也該回乾清宮了,康熙這會兒正爲江南的事兒急得焦頭爛額的。他可要回去好生的伺候。
豐離轉頭低聲地與疏雲吩咐了一通,疏雲答應着跟了李德全去。顏蘭福身道:“主子,請各位福晉夫人小姐們入座吧!”
微微點了點頭。六月天的,氣溫熱得緊,是以這宴席是在上清宮的花園辦的,居中上搭了個戲臺。四周的佈滿了燈火。下午那會兒,都忙着送禮拜見,這宴席這會兒纔開,豐離揚手道:“諸位請坐吧!”
男女不同席,豐恆作爲豐離的兒子,自是負責招呼男眷,豐離入座,其他人也才紛紛地坐下了。其實縱是設宴,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誰又能真下地坐下來吃那桌上的東西呢。“皇貴妃壽辰,臣妾等也算是借花獻佛,賀皇貴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有那大膽的人先表現,接下來的人都爭相巴結,“皇上爲了皇貴妃壽辰備下諸多禮物,真真是羨煞旁人。也不知皇貴妃如何駐顏有術,如今瞧着這般年輕,若不是皇上金口所言,臣妾等是萬萬不料,皇貴妃竟是這般的年紀。”
“說到禮物,皇上所備的禮物中,那幾份繡品都是難得一見,皇貴妃可知這幾份繡品都是出自何人之手?”懿貴妃顯然對於那些繡品十分的感興趣,也想着借這麼一個機會,見見人,往後若是可能,也能尋了這幾個高人,幫她繡上那麼一份,不求比過豐離,只要那麼小小的物件,卻是極好的。
豐離道:“皇上不曾提起,倒是可以問問。”
“皇貴妃莫怪,臣妾是瞧着那幾份繡品有些眼熱,就是想着能問問是出自何方高人之手,來日啊,不求能得如同皇貴妃這般精緻的,臣妾就要一雙枕面或是手帕,那都是知足了九域神皇全文閱讀。”懿貴妃經過這麼多年,那是早已摸透了豐離的性子,豐離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只管與她直言,但凡她能給的,豐離從來不會小氣兒,似這樣的小事兒,豐離定會如她所願的。
“這般的小要求,想來應當不會太難,不過,還是得問問主人才好!”豐離順着懿貴妃的話說着,別人的人生,她從不會幫人家做主,由他自己做的選擇,將來的結果也纔好自己揹負,無怨無尤。
而李德全雖然走,可他這麼些年教出來的徒弟高順當然留下乖乖聽着豐離的吩咐,得知豐離要找繡那幾分繡品的人,高順立刻前來回話,“皇貴妃,繡出雙面繡的,乃是容家大小姐;那暗繡之人,是章家的章少奶奶;繡了鳳凰的,卻是蘇繡的顧夫人,但顧夫人今日不曾進宮。”
聽到那章家的少奶奶,懿貴妃立刻拿眼看了豐離,卻見豐離神色如常,懿貴妃也斂下了眉,不過,宜妃揚聲道:“哦,是章少奶奶啊!”
只說了這麼一句,又沒下文了,可是,這會兒離着傳出豐恆跟一個寡婦有了干係這才幾日啊,哪怕沒有人敢當着豐離的面上說些什麼,只看他們看着豐恆的眼神,那是赤裸裸地詢問,你這是什麼眼神吶,竟然會看上一個寡婦,還被人傳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如此,那傳容大小姐,還有那位章少奶奶見駕!”豐離就像完全沒有聽見宜妃話中的嘲諷,只是宣了人過來。暗繡啊,相比那樣顯跟的雙面繡,張揚的蘇繡,雖一眼不曾顯眼,倒若再看,卻是那般讓人無法忽視,也不知可是繡如其人。
豐離端起了茶,呷了一口,靜靜地等着,隨着她這麼一靜,原那略有些鬧的宴席,慢慢地變得安靜下來,就算是宮中的四妃,原還自說自着話,但等其他人都安靜了,乍的只聽到她們四人的話,四人也不是個傻的,最後都拿帕拭了拭嘴角,同時看了看豐離,她們再不認輸,也必須地承認,單着豐離這般的氣場,只她不說話,就讓宴席如此迅速的安靜下來,她們也比不上。
“臣女,見過皇貴妃!”一藍一紅兩個年歲相仿的姑娘出現在人前,規矩都不差地與豐離見禮請安,豐離打量了這兩人,藍衣的姑娘明顯還是個少女,至多不過是十四歲的模樣,只是看了這藍衣少女一眼,豐離便感覺到一陣躁動,突然涌出了一種一定要幫着這個少女的衝。
如此陌生的感覺,於豐離而言還是第一次,隨之豐離又想到,當日清緣空間消失了,器靈小二化爲烏有,而他奪了前幾行主人的氣運讓她得以雙耳恢復正常,不過,她這用了旁人的氣運卻是要還的,難道,這位少女還是小二曾經的主人,她也算間接地幫着她豐離,所以如今,該她豐離還她了?
這麼想着,豐離覺得好笑,但也不排斥,二十一世紀有一種話很是貼切的說明她爲何如此淡定的心態。所謂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至於另一位紅衣的姑娘,看起來也很年輕,但是,也當有十六歲了,若論容貌,兩個姑娘也算不相上下,長得都是極美的人,明明藍衣少女的容貌要妍麗得許多,她卻似乎在努力地將自己的容貌掩蓋而起;紅衣姑娘吧,容貌倒多了幾分溫婉,可卻做了張揚的打扮,尤其是這麼一身紅衣,完全讓人無法忽視。
豐離微微地一笑,“平身吧,你們都自稱臣女,你是容家大小姐,而你,是章家少奶奶?”
只看她們的臉,當然是分不出她們的身份,可是,出嫁之人與未出嫁之人的髮式是不同的,豐離要分辨她們,易如反掌。
“是,臣女容平。”藍衣少女不插不亢地回答。紅衣的女子福身恭敬地回道:“臣女章孔氏!”
“孔氏,可是孔子後人的孔氏?”聽到紅衣女子着重咬到的孔氏,豐離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紅衣女子笑着答道:“正是,臣父是孔聖人嫡系七十六代子孫!”
豐離忍俊不禁地笑了,幽幽長嘆,“孔子後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