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凡妃已死,冷欣已死,太后也死了,妖紅山裡確定也死了,樓古月就是下一個目標,不知主子對屬下的辦事能力感覺是否滿意?”
納蘭翠翠一邊說着,走到樓弘宇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還不忘了搭上他的腰間身子就靠在他的身上。
樓弘宇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卻只是看着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聽到納蘭翠翠的話,臉上蒼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樓弘宇?那他此次與自己外出的目的是除掉自己麼?
“你說這些都是你做的?那凡妃是誰?而你指使你做的人就是樓弘宇?”納蘭白衣問着,她身子都在發抖。
納蘭翠翠沒有回答,只是笑了,頭靠在樓弘宇的懷中,不斷的磨蹭着。
“你來幹嘛?”樓弘宇問着。
納蘭翠翠不答,只是舒服的靠在他的身上,一臉幸福的樣子。可納蘭白衣看得出她在裝,看得出她不開心。
是因爲凡妃之死麼?她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凡妃到底是什麼身份,而納蘭翠翠稱凡妃爲主子,那麼凡妃與樓弘宇也是一夥的?
若是一夥的,爲什麼樓弘宇還是眼睜睜的看着凡妃死掉?
“來幫你啊。”納蘭翠翠拿起樓弘宇喝的酒一口飲盡,臉上瞬時微紅。
四周很安靜,他們三人都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保持着沉默,大家心裡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納蘭白衣把所有的事情都聯想到一起,若是她現在有事,那麼蘭妃是否也有危險了?
“你是我姐姐?”納蘭白衣淡淡的說着。
“誰是你姐姐?你這賤人,別作夢,污辱了我們納蘭家。”聽到姐姐二字,納蘭翠翟一臉怒容。
她揚起手,將酒壺中的酒全部都潑到納蘭白衣的臉之上,納蘭白衣愣了下,卻沒有怒,她需要清醒一下。
許多事她未曾知道,身邊的人全部都死了,是不是她害的?若真的沒有她,她不穿越來,這些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你還記得樓蘭宮着火的那晚嗎?”納蘭白衣幽幽的說着。
納蘭翠翠聽後,臉色大變,不是說納蘭白衣失憶了麼?她不記得所有的一切了,怎麼會記得那一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納蘭翠翠別過臉,看着樓弘宇,她的手撫摸着樓弘宇的臉。
他們之間的曖昧讓納蘭白衣跌破眼鏡,樓弘宇居然不拒絕她的撫摸?而且,還很享受。
“是嗎?”納蘭白衣站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似乎看到樓古月與樓永逸了,可身影一閃而逝,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影子就不見了,是她太思念了麼?
剛納蘭翠翠說她下一個月標是樓古月?她相信以納蘭翠翠的武功是對付不了他的,若是有樓弘宇的話,或許還可以……
但樓弘宇是否會殘殺手足?這點她卻還不敢肯定。
“納蘭翠翠,給我閉嘴。”樓弘宇狠狠的揪着納蘭翠翠,將她狠狠的摔到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納蘭翠翠沒有想到樓弘宇會如此粗魯的對待她,她以爲憑着她與他的那一層關係,他再怎麼說都會給她點面子,而且也會保護她,可她似乎想錯了,這些日子她的付出與收穫並沒有成對等。
“你,你推我?”這些日子以來,樓弘宇一直對她很好。
她以爲自己的付出終於感動樓弘宇了,她這些年來對他的感情是不容別人質疑的,她一定愛他,而樓弘宇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
他說過過段時間會封她爲妃子,他說過她想要的都會給她,他說過只要她忠心他就會像她對他一樣對她好,可是,今日在納蘭白衣的面前,他曾經的承諾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給我閉嘴。”樓弘宇拉起她的身子,臉上神情不曾被她而影響。
納蘭白衣轉過頭看着這兩個人,他們導演的這一場戲讓她看得太精彩了,差點就忘記自己是一個局外人了。
“我不,我偏要說,你……以前做過的,我全部都要說。”納蘭翠翠情緒有點激動,不知是不是樓弘宇剛纔摔了她一把。
或許是因爲想到了凡妃的下場,想到了死去了凡妃,再想想現在自己的待遇,她情緒激動得讓人無法去形容。
“啪。”樓弘宇甩了納蘭翠翠幾巴掌。
這是納蘭白衣看到樓弘宇第一次伸手打女人,以前怡妃之死不算是打,是直接掐死了,而今天她真的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厲害。
納蘭白衣往窗子下面看去,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心底有些失落,她以爲真的是樓古月回來了,卻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幻覺。
這一邊樓弘宇與納蘭翠翠正動起手來了,納蘭白衣挺意外的,但她沒有能力去阻止。
“啊……”緊接着一聲慘叫,納蘭翠翠的脖子被樓弘宇輕輕一掐,雙眼瞪得很大,卻發白了。
斷氣了!
納蘭白衣捂着嘴巴,她才失神小會,這翠蘭翠翠就死在樓弘宇的手中了?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你殺了她?”納蘭白衣指着躺在一邊的納蘭翠翠,一臉的驚訝與不解。
據她所知,最後納蘭翠翠終於如願的做了樓弘宇的女人,卻沒有想到他會親手殺了納蘭翠翠。
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在天下第一莊發生的事,她至今一直放在心上,今日樓弘宇爲她報仇了,可是她的心卻前快不起來。
女人的命運說來也很悲哀,在這樣的世界裡,沒有自我,也不能自我。
“來人。”
“是。”很快從門外閃進來兩名侍衛。
侍衛看到躺在地上的納蘭翠翠之時,雖然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並沒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
“拉出去埋了。”樓弘宇說着。
在他的眼中,這不算什麼,也不算什麼大事,但納蘭白衣心裡卻是震撼萬分。
“啊……”納蘭白衣發現自己的肚子很痛,看着納蘭翠翠一眼,她的肚子就更痛,這是怎麼回事。
樓弘宇聽到納蘭白衣的叫聲,連忙走了上前去,見樓弘宇竟然靠在牆邊似乎快要無力的倒下,他有點不知所措,剛纔明明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刻就變成這樣子了。
她的頭髮溼了,一身的酒味,是剛纔納蘭翠翠往她頭上倒的酒吧?可是,她爲何會肚子痛?
“天啊……肚子,真的好……痛……”納蘭白衣咬牙,冷汗順着額頭一直向下冒。樓弘宇扶住納蘭白衣,看着她差一點就倒在地上的身子,見納蘭白衣緊咬着牙關似乎在忍着些什麼。
“這,這是怎麼回事?”樓弘宇看着她一臉的痛苦。
“啊……好痛啊,我的肚子……”納蘭白衣突然咬住脣,擡眼滿眼是淚的看着樓弘宇。
樓弘宇突然臉色微變,看到她下半身滴出了血液,那豔紅的血他確定是從她身上流下去的,可是,他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會流血?
“來人,快來人。”樓弘宇橫抱起納蘭白衣疼到蜷縮起來的身子,快步的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侍衛聽到樓弘宇的叫聲,連忙推門而入,看到納蘭白衣身上的血,還有樓弘宇一臉的緊張。
“救我……”納蘭白衣擡起手,緊抓住樓弘宇胸前的衣服:“痛……真的好痛……”
她感覺到自己下半身不斷的流血,她纔想起自己大姨媽也有好久沒來了,仔細回想應該也有二個余月了,會不會是有寶寶了?若是懷孕了,那爲何會突然的就流血了?這怎麼會?想到會小產她就嚇得魂都沒有了。
寶寶,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媽媽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要離開,不要,納蘭白衣的內心在不斷的吶喊着。
“這是怎麼回事?”樓弘宇第一次如此的六神無主,擔心的看着納蘭白衣疼的滿臉都是汗的樣子,抱着她一邊走,還一邊問着他的侍衛們。
“這,屬下不知。”侍衛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身爲男人,對女人的事情不太懂。
“是不是小產了?”其中有一名侍衛大膽的問着,卻被樓弘宇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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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產?他與她發生關係,從來不讓她喝水銀,會不會真的有了?若是真的有了,那麼,他們的孩子,想到孩子馬上就沒有了,樓弘宇的臉也瞬時泛白無血。
“還不快叫太
醫?”他找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將納蘭白衣抱了進去休息。
侍衛聽到這話,如驚弓之鳥一下子都散了,找大夫的找大夫去了,其他的都負責樓弘宇的安全,還有房間的佈置,忙得……
一小會,一名年老的太夫被侍衛拉了進來,他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帶進了這裡。
當他看到樓弘宇之時,嚇得跪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樓弘宇的身份,但從樓弘宇的身上散發出去的氣質讓他害怕。
“還不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樓弘宇大聲的斥喝着,一把揪過太夫上前去。
“是是是。”老太夫氣都不敢喘,一邊擦着汗一邊爲納蘭白衣號脈。
納蘭白衣痛得抽筋,她感覺身下的血還是直流不止……最擔心的事千萬不要發生,否則她一定不會原諒樓弘宇的。
“怎麼樣了?”樓弘宇緊張的問着。
樓弘宇的頭上冒出大量的汗水,而站在他身邊的侍衛也同樣緊張,納蘭白衣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后,她在這裡出事,肯定他們也逃不了關係,畢竟是他們保護不周。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你們去燒熱水來,越多越來。”太夫一邊吩咐着,一邊扯起被褥爲納蘭白衣止血。
侍衛們知道自己不能呆在這裡面了,剛好有事需要去忙,這爲他們解了圍,他們一閃而出,快的速度又讓太夫驚訝不已。
他不知道這羣人是什麼人,但看穿着打扮就知道肯定是富家子弟了,所有以,他更不敢去怠慢。
“孩子大人我都要保住。”樓弘宇看着牀上那一灘血,心疼不已。
“這恐怕有點難。”太夫有點恐懼的說着,深怕樓弘宇會再次揪起自己。
他這麼年邁的年齡,真是經不起那樣的折磨啊。
“還痛嗎?”樓弘宇握着納蘭白衣的手,一深的心疼與溫柔。
他這樣的神情是納蘭白衣從來不曾見過的,可她並沒有因爲他的神情而感動。
“若是他有事,我不會原諒你。”納蘭白衣咬着牙說着,她懷疑是不是酒有問題。
畢竟她只喝了口酒,然後,被納蘭翠翠潑了一身,她實在不能不懷疑是酒的問題。
被納蘭白衣這一提醒,樓弘宇也想到了酒,若是酒有問題,那麼是納蘭翠翠下的手了?畢竟他也喝了酒,爲何會沒有事?而唯獨只有納蘭白衣出事了?
“孩子會有了,我們以後還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一定會的。”樓弘宇安慰着她,他也知道其實孩子保不住了。
這些血流得讓他心痛,彷彿這些血是從他的身上流出來的。
“不……會……了。”她沒有這打算。
回去後,她會帶着蘭妃遠走高飛,再敢不回來了。
至於他樓弘宇,就讓他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她實在不能與他一起了,否則日子還真不知道怎麼過了。
“一定會的,相信我。”樓弘宇拉着她的手,心疼的爲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別……碰我。”她想推開他,可卻也沒有力氣。
她就連一丁點力氣也沒有了,彷彿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兩個人冷戰中,而太夫看着這兩個人,直搖頭,一邊止着血。
納蘭白衣在喝了藥之後,緩緩的入睡了,而太夫終於鬆了口氣,“恭敬公子,這位夫人體內的真奇怪,居然能懂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真是一個大的奇蹟啊。”
樓弘宇聽到太夫的話,他愣住了,她體內的奇怪?難道是神獸血的作用?
可他不曾想過,因爲神獸血而救了她一命,也救了他的孩子一命,更是救活了他在她心中的感覺,否則,孩子沒了,她也不會再原諒他。
這一切,或許是上天的安排,也或許是他們的緣未盡。
“來人,打賞太夫一萬銀黃金。”樓弘宇大聲的說着,而侍衛們都推門而入。
聽到樓弘宇這聲音,他們猜着皇后應該是十有八九沒事了,也紛紛鬆了口氣。
“這,這……謝謝公子。”太夫沒有想到今日遇到貴人了。
他從來不曾見過這麼多錢,而且是黃金,一萬銀,那是可以讓他的子子孫孫吃一輩子了。
“我要讓你知道你永遠是我的。”樓弘宇拉着她的手說着。
納蘭白衣翻了一下身,卻沒有醒來。
鳳和殿,她沒想過以後。她從不敢想未來。
站在與他如此近的距離,而他與她的心卻是如此的遙遠,彷彿是天與地之間的距離,她坐在鞦韆之上。
“沒想到就兩個月了。”納蘭白衣撫摸着肚子。
鞦韆輕輕的盪漾啊盪漾,蘭妃在身後輕輕的爲她搖着鞦韆,卻未吭一聲。
感慨時光的留逝,她與宮主共一夫,可她卻無怨無悔,命裡有的躲不過,命裡無的她怎麼選擇?
有宮主的日子,總是有着淡淡的色彩,與她們最親近的人都不在了,而在的人卻是她們想恨的。
爲了納蘭白衣肚子裡的小孩,她們怎麼樣也要撐到最後。
不管樓弘宇怎麼看待,若是有一天他對納蘭白衣不好,蘭妃發誓她會帶着納蘭白衣遠走高飛,永遠不會再讓他們相見。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蘭妃的手始終沒有停下來,她輕輕的看着天邊。
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解滑落,她無聲無息的擦拭掉,未曾讓納蘭白衣發現半點悲傷之情。
“我要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納蘭白衣輕輕開口問着。
自從在樓蘭城回宮之後,納蘭白衣讓蘭妃不斷的查着,這些時日她半步也不曾邁出鳳和殿,只是爲了等待着蘭妃帶回的消息。
“據說聖上拒絕了國師的請求,拒絕了與預言有關的事情。”蘭妃似乎不太情願的說着。
她的手中動作停了下來,輕輕的緩着小步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這些日子過得很平淡,但她卻甘願這樣。
打打殺殺的日子眼看似乎要結束了,可她卻有着不祥的預感,似乎一切都還在不斷的繼續着,直到死亡的來臨。
“預言到了什麼?”她對這個預言很感興趣。
古人都信這一套,就如現代人認爲算命很準一樣,可卻有些人寧願相信科學也不願意迷信,這東西是否真迷信,也有另外一種說法與解釋。
多數人是半信半疑的態度。
“是……”蘭妃猶豫着是否要說。
這關係到宮主的以後,她真的不應該說,可是,看宮主的態度似乎……
“說,我要實話。”納蘭白衣擡起頭,看着坐在離她有點距離的蘭妃,她沒有下鞦韆,只是自己慢慢的蕩着。
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坐鞦韆了,後來長大了喜歡坐摩天輪,據說摩天輪可以將一個人帶到天堂,也可以丟下地獄,她喜歡享受那種與天有個零距離接觸的感覺。
預言對她不重要,可是最近樓弘宇的態度,還有宮裡所有人的奇怪神色讓她好奇的想知道一切。
“是,據說是大祭司預言到樓蘭之皇必有鎮國之用,必須在初八上樓蘭城牆三天三夜,不食人間煙火以示忠心於樓蘭。”
蘭妃說完,看着納蘭白衣的臉微微一變,她知道宮主心中一定在掙扎着。
“不食人間煙火?”納蘭白衣笑了。
一個正常的人,三天三夜在樓蘭城牆之上不吃不喝,現在天氣冷,上面更加冷涼,而且她此量有孕在身,若真讓她上去,別說肚子裡的寶寶,就連大人的性命都難保,她伸手輕輕的摸着肚子,卻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二個月了,她心想着。
難怪樓弘宇最近的態度實在是怪,據說他快要成親了,與其他國家的公主。很多人都在猜測着,她在樓蘭當皇后的時間到了。
或許,她該讓出皇后之位,最近怪事不斷的發生,就連靈蛇國的人發現她回到樓蘭了,卻不動聲色,也不曾前來過問,似乎不把這當一回事。
“宮主,我們不如走吧?”蘭妃渴望着納蘭白衣的答應。
她在這裡實在是呆夠了,她懷念着以前在自己堡裡的生活,那無憂無慮,大家一起開心的生活,而且她們並不是殺人不眨眼,她們曾經還會經營着生活餬口。
“走?你認爲樓弘宇會放過我們嗎?”
納蘭白衣說着,抑起頭看着
遠處,蘭妃順着她的視線望着,那裡站着十多名侍衛,似着打扮確實是宮中普通的侍衛,可她卻知道這些人的功底有多厚,武功似乎都不在樓弘宇之下了。
“你認爲我們走得了嗎?”納蘭白衣反問着蘭妃。
她不會武,可蘭妃雖然會武功,寡不敵衆,這些人就連她上茅房都要圍着,她往哪跑?
再加上她懷孕了,她不能讓寶寶出事,若是他成親之後,成全她,讓她自由,她想事情還有轉機,可樓弘宇不會不要孩子的。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等待着他們前來抓你上樓蘭城嗎?”蘭妃有些激動,她猛然站了起來。
站在遠方的幾位侍衛,看到蘭妃猛然而起,他們心存着防備,快速的往前邁了一步,看到蘭妃並沒有其他動作之後才停下腳步。
“衣兒,你還好嗎?”
遠遠的,納蘭白衣看到了樓永逸走來,他衣冠楚楚,一臉是笑,可在他的眉間卻露出了憂鬱。
納蘭白衣看着他一邊說話一邊走向自己,納蘭白衣走下了鞦韆。這些時日,樓永逸對她還算好。
不管她需要什麼,不管她要上哪,只要不出樓蘭宮,他都會陪同她一起走。記得三天前,有幾位妃子前來找她麻煩,被樓永逸整得她們幾天都下不牀,想到那情景,納蘭白衣心裡暖窩窩的。
“挺好的,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現在是清晨,納蘭白衣起得早就在後院中散散步,蕩蕩鞦韆,可沒想到樓永逸居然來這麼早,讓她挺意外的。
樓永逸走向她,再看看蘭妃,似乎有些顧慮。
蘭妃自然也感覺到樓永逸的怪異了,她想了想上前說:“既然六王爺與皇后娘娘有事要談,那臣妾就告退了。”
納蘭白衣應了一聲,蘭妃緩步而走,可走了十多步之後,她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樓永逸與納蘭白衣一眼,再繼續行走着。
納蘭白衣心裡卻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疙瘩,久久散不去。
“什麼事?”納蘭白衣問着。
樓永逸看到納蘭白衣坐上了鞦韆,他身爲王爺卻不顧身份的走上前,爲納蘭白衣輕輕的搖着鞦韆。
他的力度不敢用得太大,只是輕輕的搖啊搖,納蘭白衣時不時的回過頭看着他,他的側臉很像樓古月。
也有三個月沒見樓古月了,有時想想心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到樓古月之時,她的心總是暖暖的,像親人一樣。
“子月來信了。”樓永逸一邊手搖着鞦韆,一邊手從懷中掏出信件。
微黃色的信封,卻讓納蘭白衣的手不斷的發抖,是的,她確實有點激動,因爲樓古月終於給她寫信了,這是第一封,也是唯一的一封信。
樓古月寫的字很好看,很工整卻有點狂野,讓她看得心花怒放,他在信中說想她了,聽到她上次遇的事情,他非常痛心,同時,他希望北部的事情早點解決,希望儘快回來看她。
同時,樓古月還說希望她能好好的,不管樓弘宇對她有什麼樣的要求,讓她儘管對樓永逸說,他相信樓永逸會代他保護她,同時,也會阻止着樓弘宇對她有着傷害的行爲。
信中提到了很多事情,包括他受了傷,傷到了手臂,聽說那邊很冷,下起了雪,他總是喜歡站在雪中想着樓蘭城,想着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眼水潤紅的雙眼,她不得不承認樓古月讓她感動了,他是唯一一個,也是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這個能讓她心痛,能讓她感動,能讓她激動,能時時刻刻想着保護她的男人,可惜她與他卻有緣無份。
若是以往,這樣的男人,她一定會搶到,可時代不一樣,可以做的事情的結果也不一樣。
“衣兒,怎麼哭了?”樓永逸回過頭,看到納蘭白衣哭了。
他掏出手帕遞上給她,她接過手帕,卻發現自己的淚早不知流了多少。
樓永逸也習慣了叫她衣兒,在這種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與她是朋友,拋掉那些弟弟與嫂嫂的關係,拋掉君臣的關係,她與他相處得很融洽。
“你看這個。”納蘭白衣不想多說,只是將信輕輕的遞給了樓永逸。
樓永逸不想看別人的私人信件,可他還是接過信一頁接一頁的看着,信寫得很長,也很羅索,卻句句激動人心,那種溫馨的感覺,讓他都感化了。
他從不曾知道三哥會如此重感情,他有點擔心三哥對衣兒的感情,似乎是超出了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不知道。
“衣兒,你怎麼看?”樓永逸將信疊好,交回了納蘭白衣的手中。
“這個世界從未曾公平過。”納蘭白衣笑了,她走下了鞦韆,一步步的走着。
她的步伐走得很小,手習慣的護着肚子。
她有時候都忘記自己快要當母親了,可她卻習慣性的有着這樣輕柔的動作,她有好幾天沒看到樓弘宇了。
她站在這裡,想到的人是他,可恨的人也是他,討厭的人依然是他,腦海中的人亦是他,可他數日後卻將要成爲別人的夫君。
她到頭來都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與其他事情都無關的人。
“衣兒有沒想過去南方過冬?”樓永逸輕輕的問着。
他的聲音很輕,可卻觸痛了納蘭白衣的心。
過冬?是啊,秋天將要過了,冬天將要來臨,樓蘭是個奇怪的國家,四處是沙漠,冷得凍僵人心。
“離他的婚事還有幾日?”
被納蘭白衣這一問,樓永逸愣住了,他一直不想說這事,卻沒想到她會提起。
雖然帝皇三宮六院沒有錯,可是,他一直認爲二哥負了納蘭白衣,這個特別的女子,若他真的不能給予她幸福,那麼爲何又不肯放她自由?
幾日之後,樓弘宇將要娶妻,而納蘭白衣則現在是身懷六甲,這事他一直不敢在信中給樓古月提及,他非常清楚樓古月的性格,若是讓他知道,不管多遠他都會不顧一切的跑回來。
或許,會因爲納蘭白衣而反了樓蘭……
他不敢想象那樣的一個後果,對於反樓蘭,樓古月是完全可以做到,他的實力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強大。
就如說靈蛇國的某些實力,實際上也屬於樓古月,所以,之前納蘭白衣一直奇怪爲何靈蛇的人不敢前來樓蘭找人,原因是因爲有他樓古月在。
“八日。”樓永逸勉強的說着。
他從她的臉上看出淡淡的憂傷,卻很快就掩飾住了。他不喜歡如此喜歡掩飾自己情緒的她,以前的納蘭白衣是開朗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可是現在的她變得讓他有點陌生。
“關於預言,你怎麼看?”
“什麼?你知道了?”樓永逸驚訝的是納蘭白衣對這事如此淡定,樓弘宇本來說要封死這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爲什麼納蘭白衣會得到消息?他想到這裡,拳頭緊緊的握着,他一定會去查清此事。
到底是誰將消息透露了出去。
“實話實說吧,我相信你也不喜歡說謊。”納蘭白衣轉過身,看着一直與她保持着一定距離的樓永逸。
樓永逸別過頭,沒有看她的眼睛,他也沒有勇氣。
這事關樓蘭的命運,他不想她逃避,可是,她現在的身體恐怕是不合適上樓蘭城牆。
“等二哥的婚事過後現說吧。”樓永逸不想爲這事再操心了,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他很想爲納蘭白衣說情,可是大祭司的命令誰敢抗?
而且,身爲樓蘭的子民,他不能拿樓蘭的命運來開玩笑,他有預感,納蘭白衣這一趟一定要走,而樓弘宇那妻也一定會娶。
“不是在他婚前的三天嗎?”納蘭白衣反問着。
蘭妃將日期都告訴她了,樓永逸雖然好心的爲她瞞着,她畢竟事事分明,這事她還是得辦了。
說不定哪一天,她就能回去了。
就是可憐了寶寶而已,她想她應該找大祭司談談?
“好了,我想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好。”納蘭白衣看着他不願意再提起,她也不想再追問。
她現在腦海中一直轉着的就是大祭司的預言,還有她曾經說過的話,她想這一趟她是跑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