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煜無疑是開心的,從知道傾城有孩子的時候他便處在狂喜中,只是她一直在做傻事讓他憂心,如今她答應好好對自己那他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雖然每日他都面帶三分微笑,但誰都看得出樓相最近心情很好,司馬禹晨自然也不例外。
下朝後樓煜本想回府陪傾城,卻被一位公公攔下,說是皇上想見他,樓煜想了想便跟上那位公公的腳步,只是那路不像是去御書房而是冷宮的方向,樓煜目光一凜,頓住腳步暗自堤防:“公公,這是什麼路?”
那小公公咯咯嬌笑一聲,樓煜心隨之一沉,這不像是公公的聲音,更像女子,疑惑間那女子緩緩拿下帽子,青絲瞬間散落在肩側,她慢慢轉回頭,露出一張絕美的臉,柳葉般的細眉彎彎掛在那細長嫵媚的眼上面,捲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高高的鼻子下面是那張極具誘惑的脣,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樓煜,眼神中充滿哀怨。待看到那張臉,樓煜似是被點穴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想起那年在畫舫見到的那個癡情女子,又有些不敢確定:“......雲蕊?”
那女子頓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冷宮的方向,樓煜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便見到一襲明黃色的身影,司馬禹晨慢慢走到二人面前,也不怪罪他們不跪拜之罪,微微一笑:“小煜,她像雲蕊嗎?”
樓煜促的閉上雙眼,不想露出太多震驚的表情,淡淡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禹晨托起那女子的下巴,一副興趣正濃的樣子:“怎麼?難道不像?”
“...是很像,簡直一模一樣,若皇上沒有明言,下官便會錯認她便是雲蕊...”
司馬禹晨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神色淡然的玩弄着手上的扳指:“將她送予你如何?”
樓煜眉頭緊蹙:“臣已有家室,這恐怕不妥。”
“是嗎?那正好,我聽說霍將軍說前線打了勝戰,很需要女人呢,那朕便將他送去了......”
那女子忽然跪下衝着司馬禹晨猛磕頭,顫聲道:“皇上饒命,雲闌會死的....求皇上,求皇上......”
司馬禹晨一把將她甩開,冷冷道:“哼,朕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樓煜認命的嘆了口氣,一掀衣袍跪下高聲道:“臣謝皇上美意......”
司馬禹晨這才露出些許笑意:“恩~他是朕前些日子在秀女中發現的,朕知道你思念雲蕊便留下她,正巧傾城有孕了,那這些日子便讓她伺候你吧。”
樓煜謝了恩,帶着那女子面無表情的走了。馬車上樓煜閉眼假靡,那女子顯得拘束不安,端坐在馬車上,斜眼偷瞟樓煜,見他緊蹙眉頭又偷偷挪到他旁邊,伸手想幫他按按肩膀。樓煜感覺她向自己靠來,促的睜開眼睛,盯着她道:“你要幹什麼?”
那女子見他眼神中得戒備先是一愣,後柔柔一笑:“臣妾見官人睡得不安穩,想幫官人按按。”
樓煜坐直身體,不讓她觸碰自己分毫,面上露出難得的寒冰:“不必,還有,我從皇上那兒答應帶你回來並不是想娶你,不過是順應皇上罷了,你到府中便規矩些,勿做閒事!”說完也不看她滿含淚水的臉,冷聲道:“你到車廂外面去,這裡不用你伺候!”
此時已到秋天,車廂外已有冷風,加上馬車的行駛她又穿的單薄,難免會受不住。只是樓煜沒有一點想將她留在車廂內的打算,只得咬牙到了聲是便出去,坐在車伕旁邊。
樓煜見她出去,呼了口氣,緩緩靠下身子看着車頂猜想司馬禹晨的意圖,他無非是想安插眼線在自己身邊,雖說那女子不會武功但絕不能不防!特別是如今傾城有孕,絕不能有絲毫損失。
傾城說想出府走走便由柳離護着走了出來,她不用馬車想步行一段路,於是她二人便屏退所有人齊肩走向後門,想在附近繞繞,柳離剛跨出門檻準備回身扶傾城眼角便瞟見一抹暗紅,似是太監的宮裝,轉眼仔細一瞧頓時定住了身體,他是見過雲蕊的,也知她已死,如今活脫脫站在自己眼前不禁愣住,只見她站在馬車下含笑看着自己,而隨後從馬車上下來的竟是樓煜。
傾城見他呆住以爲他看到了什麼,走到他身邊一望便見到樓煜身後的那個女子,不知怎麼她覺得在哪見過這個女子,似乎此人和自己待過好些日子,仔細一瞧又沒見過,心想自己多心了,於是微笑着迎了上去:“夫君下朝了麼?”
樓煜急忙走到她身邊扶住她責問道:“怎麼出來了?”
傾城看他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劃過暖流,咯咯一笑:“自然是悶了,這有小離陪着不妨事。”
樓煜這纔看到站在門邊的柳離,他直勾勾的看着雲闌,樓煜知道他是誤會了,便一手摟住傾城一手拍了拍柳離的肩道:“她不過是個奴婢,稍後同你們解釋,回府說。”說着也不理雲闌同傾城和柳離先踏入後院,走向書房。
雲闌看着他們三人的背影,神色複雜,有癡迷,也有仇恨,若傾城此時見到定會覺得此人城府極深,只是她沒見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