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宮裡的人全部走乾淨後,歆良人才是轉眸詢問着良嬪,“姐姐可是要話要說?”
良嬪還有些掙扎。
畢竟今日與歆良人說那番話,不過是想駁得歆良人的好感與同情,希冀她能在晉安帝那兒爲自己美言兩句,沒想到,竟是讓楚昭儀聽了去。
良嬪自知,自己跟楚昭儀不過是貌合神離,如今這番話又讓楚昭儀聽了去,楚昭儀又是皇后身邊的人,自己的日子,只怕是不太平了。
眼下,也只能求的歆良人出手相助,當下作勢就要給歆良人下跪。
幸得歆良人手快,纔沒有讓她真的跪下去。
只聽到良嬪泣泣的開口。
“妹妹,此番無論如何,你都得幫姐姐一把。”
“姐姐何出此言?”微微簇起柳眉,歆良人不懂良嬪言下何意,扶起良嬪後,出言問着。
“哎,都怪本宮心直口快,今日竟是在妹妹跟前說那些個不成體統的話,如今細細想來,本宮甚是懊惱,如今楚昭儀又遇了這樣的事情……”不好明說,良嬪做出懊惱的模樣,隱隱點透。
歆良人聽明白過來,將良嬪拉到火炭旁的椅子上,扶着她坐下後,纔開口。
“以姐姐跟楚昭儀如此深厚的情誼,楚昭儀定然能明白,姐姐是無心的。”
“妹妹,你不明白,我……”見歆良人以此搪塞着自己,良嬪心中越發的寒涼,掙扎着起來,又要給歆良人下跪。
歆良人受之不得,急忙將她拉了起來。
“姐姐您有何吩咐,直說便是,這可是萬萬使不得!”
在歆良人的好說歹說下,良嬪總算安靜下來,只是拉着歆良人的手,哀求着。
“妹妹,那顏楚宮本宮必然是去不得了,還望妹妹幫姐姐走一趟,幫姐姐帶個話兒纔是。”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姐姐想帶個什麼話兒呢?”沒有拒絕良嬪的請求,歆良人開口問着。
“就請妹妹過去探測一下,楚昭儀到底有沒有聽到咱們今日所談的話。”眼下,良嬪心中也沒有好的主意,只能草草的走一步。
倒是歆良人心中彷彿有了更好的方法,眼神一亮一亮的,直接跟良嬪開口。
“姐姐,不如這樣吧,我去將陛下請過去顏楚宮,就跟楚昭儀說,是姐姐您將陛下請過去,只因爲今日之事,是姐姐有愧於昭儀,所以特意請陛下過去,看望楚昭儀。”
“若真是如此,姐姐定然會記住妹妹的恩情的。”聽着歆良人的計劃,良嬪覺得歆良人計劃可行,立馬就站起來,拉着歆良人的手,不住的點頭。
“姐姐又說客氣話了。”反握着良嬪的手,歆良人回着她,
“咱們既然是姐妹,自然是要相互扶助的,希望經此一事後,可以化解兩位姐姐的心結。”
並沒有將歆良人的話聽進去,良嬪此時只是一心想着,該如何解開楚昭儀對自己的敵意,但是,還是感激的朝着歆良人不停的道謝。
“多謝妹妹了!”
勸好良嬪後,歆良人不再耽擱,即刻就啓程去了御書房,晉安帝這個時候,多數是在御書房內批閱奏章。
歆良人也不敢硬闖,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守在門口的李金,踱步走上前去,先是給李金問了一禮。
“公公好,陛下可在書房內?”
“奴才見過良人。”知道歆良人此時可是晉安帝心尖上的人,李金先是規矩的給歆良人回着禮,纔是回答,
“回良人,陛下正在批閱奏章,可是要奴才進去通稟?”
“那就有勞公公了。”又是欠了一禮,歆良人和氣的開口。
“良人稍等。”李金這才轉身入了書房。
等的李金出來後,笑呵呵的回着歆良人。
“良人,陛下有請!”
“有勞公公。”再次朝着李金笑了笑,歆良人才是擡步走入書房中。
這些日子來,一直冬雪連綿,除了歆良人入宮那日,也就今日出了冬陽。
溫和的日頭高高的在城頭上掛着,光輝灑泄下來,從糊在紗窗上的明紙外透進來,流瀲了金色的宮磚一片霞彩。
踩着那光輝,歆良人小心翼翼的踱步過去,在晉安帝跟前盈盈拜下一禮。
“嬪妾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從祭祀一事之後,晉安帝便對歆良人多上心幾分,此時見是她,將手上的羊毫往旁邊一放,直接眯起笑眼,望着她。
“愛妃不必多禮,起身吧。”
“謝陛下!”應聲起身,歆良人答。
“嗯。”晉安帝頷了頷首,盯着歆良人的目光帶着隱約的猜度,嘴角浮起的笑意裡,帶着絲絲的寵溺,“說吧,來找朕何事?”
“陛下真是神機妙算呢。”就着晉安帝的話,歆良人先是拍了一下晉安帝的馬屁,仔細斟酌了一番,想清楚了纔開口。
“嗯……嬪妾斗膽,有件事兒想請陛下幫忙,若是嬪妾放肆了,還望陛下多多包涵。”
沒有直接將話給說出,歆良人先是爲自己求一道免死金牌。
晉安帝倒是覺得有意思,睜開半眯的眼眸,看着她,還是答應了她。
“說說看。”
“是,嬪妾遵旨。”得到晉安帝的應允,歆良人才敢開口。
“今日,良嬪姐姐與嬪妾一同去梅園賞梅,都怪嬪妾多嘴,問了些不該問的話,惹的良嬪姐姐想起當年的一些舊事,說了一些無心之言,恰巧又讓楚昭儀給聽了去,所以,嬪妾想請陛下以良嬪姐姐恩求的恩典,走一趟顏楚宮,看望下楚昭儀。”
“你呀!”後宮的那些個破事,晉安帝豈能不明?
此時良嬪跟楚昭儀的恩怨,由歆良人出面來求恩典,倒是讓晉安帝覺得她善良可愛,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幾分。
聽不懂晉安帝話中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歆良人一急,先是跪了下來。
“陛下,求您賜個恩典,若是由此讓兩位姐姐生了嫌隙,真是嬪妾的不是了,若是陛下的恩典,能讓兩位姐姐解了多年的心結,那也是陛下的皇恩浩蕩呢。”
“好話都讓你說了,朕還能不去麼?”對於良嬪跟楚昭儀之間的那些門門道道,晉安帝並非不清楚,只是她們既能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他也就順其自然。
眼下歆良人都求到他這兒來了,他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點點頭,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