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時,霧花就和太醫一塊走了進來。
“微臣拜見晴貴人。”太醫跪在地上請了一個安。
“太醫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天晴微微擡手,示意他站起來。來到宮裡這麼久,她還是不習慣甚至不喜歡宮中這些繁瑣的禮節,就像現在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醫竟然給她這個小小的毛丫頭跪下請安,讓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她本來就是新新人類,深知尊老愛幼的禮節。
所以在她的寢宮裡,跟着她的太監宮女的禮節能省則省,爲了這件事,霧花不知道在她耳邊嘀咕了多少。
“謝晴貴人。”太醫吃力的站起身,走到天晴的寢牀前坐在檀木圓椅上。看了看天晴的臉色,開口問道:“娘娘覺得哪裡不舒服啊?”他記得幾天前天晴身邊的大宮女霧花剛在他那裡拿了些治胃病的藥,看來是沒起什麼作用。
“本宮最近胃口不大好,看到吃的就噁心,而且異常嗜睡。”天晴把自己的症狀都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她倒有些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哦?”太醫聽到她說的症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猜出了個一二,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敢胡亂開口。
“請問太醫,本宮究竟得的什麼病?”天晴看到太醫的表情,沒忍住開了口。
“啓稟娘娘,微臣只有爲娘娘診過脈後才能斷定。”太醫笑了笑說道。
“好吧。”天晴伸出自己的手,薄紗的睡衣向上捋了捋,以便太醫診脈。
太醫從背來的藥箱裡,拿出一塊白色的方帕放在天晴的脈搏處,這是宮裡的規矩,他一個臣子怎麼敢碰皇上妃子的玉體呢,說出去是要殺頭的。
果然,太醫摸到了兩個跳動的脈搏,爲了防止出錯,他又重新診治了一遍,一連摸了三遍,準確無誤後,太醫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欣喜的雙手握拳起身跪在地上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是壞了龍種了。”
壞了龍種了?天晴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太醫,你在說什麼?”
一旁的霧花聽到後,興奮極了,她搶先說道:“太醫說您懷了龍種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
她原來真的沒有聽錯,自己真的是壞了司徒煦的孩子,她心裡複雜極了,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都還沒有做好懷孕的準備,況且她還有事要做。
“小喜子,小喜子。”霧花大聲喚着站在外面守候的小太監。
小喜子一溜煙跑到霧花面前,問道:“霧花姑娘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快去請皇上,就說晴貴人壞了龍種了,一定要親口告訴皇上。”霧花這次沒有尋求天晴的意見,直接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告訴皇上,說咱們主子懷上龍種了。”小喜子高興的向外跑去。
小喜子跑過去的時候,司徒煦當時正在和大臣們商議要事。守門的太監不讓他進去。小喜子好聲好氣的跟他說着好話,看他能不能進去通報一下,說晴貴人有急事。
那個守門太監心裡自是知道晴貴人的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皇上現在正在大殿裡商議要事,進去之前還吩咐過,不能要人打擾,否則就賞他一百大板,他當然不敢進去彙報了。
小喜子看這人一根筋,也就沒說什麼,自己一個人蹲在臺階上等着皇上出來,足足等了三個時辰,太陽也照的他有些疲乏,皇上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小喜子剛剛興奮的心情,也被時間消磨的少了一半。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緊閉的那扇大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打開。小喜子趕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恭恭敬敬的低着頭站在一旁。
大臣們陸陸續續的走盡後,皇上才一個人走了出來。司徒煦本來就想去看看天晴的,剛說出:“擺駕。”就看見天晴宮裡的太監小喜子低着頭站在那裡。
司徒煦以爲是天晴出了什麼事情
,心裡有些緊張,頗爲霸氣的英眉微微皺起,開口問道:“小喜子,你怎麼在這裡。”
小喜子一聽是皇上的聲音,連忙跪在地上請了一個安:“奴才小喜子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是不是你們家主子出了什麼事情?”司徒煦語氣有些急躁。
“謝皇上。”小喜子站起身,走到司徒煦的身邊,用手遮住嘴,小聲的說道:“啓稟皇上,我家主子懷上了龍種了。”
“什麼?”司徒煦先是愣了一下,不確定的看着小喜子,然後沒有等他回答,就快步的向天晴的寢宮走去。
健步如飛,不愧是練家子,司徒煦的快步的走在前面,已經把小喜子甩了很長一段路。小喜子跑着也沒有追上皇上,一會就累得氣喘吁吁。
“拜見皇上。”司徒煦剛走進內室,屋子裡的人除了天晴全都跪倒在地,天晴看到司徒煦來了,連忙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要下牀。司徒煦急忙走到她身邊止住她的動作說道:“別下牀了,快躺下快躺下。”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行動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皇上是多麼的激動。
“謝皇上。”天晴知道禮數是不可少的,還是在牀上微微的朝着司徒煦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知道自己懷孕的喜悅。
“晴兒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蒼白?”司徒煦看到天晴的臉色,心裡隱隱作痛,他愛憐的撫摸着天晴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心中有些懊悔,這幾天他一直忙着國家大事,人也在御書房睡下了,竟然忘了天晴,今天終於得空纔來看看她,沒想到竟然得到了懷孕的消息。
“皇上,我家小姐一直以爲自己是胃不舒服,只是讓我去太醫院抓了幾服藥,連太醫也沒有請。”霧花趁次機會說道。
司徒煦驚訝的看着天晴,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天晴搖了搖頭,示意她沒有事情。司徒煦還是回過頭問站在身後的霧花:“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