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小道截車
“這裡荒郊野嶺的確定會有人家嗎?”蘇時雨訕訕的起身四下張望着。這裡正處青山綠水間,羊腸小道估計很難遇到過路的馬車搭順風車。
“看那裡。”君瑾尤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點黑影,黑影從蜿蜒的小路漸漸放大,那是一輛馬車。馬伕的趕車速度很快,車後塵土飛揚不多時就已經出現在離他們幾丈外的小道上了。
“小哥請留步!”見馬車的速度很快,若是再不攔就很有可能會絕塵而去了。蘇時雨急忙掏出懷中的絲巾上前朝越來越近的馬車揮手,但是車上的馬伕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捲起大片塵土繼續往前疾馳而去。
“時雨小心!”君璟華沒想到她會率先衝上去,而馬車的風勁很大,蘇時雨身形瘦弱得彷彿隨時都會被捲走。他上前抓住她要往前追去的身子,搖了搖頭。君瑾尤看着往前馳去的馬車眯了眯眼,繼而縱身上馬狠狠的抽了一鞭,驚鴻嘶鳴一聲撒開了馬蹄往前狂奔而去。
蘇時雨看着他遠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已經被幾人擡至一棵樹下的屍體,這些人會是他的手下嗎?看起來不像是他安排的。
“夜羅門是什麼?”蘇時雨想了想問道。她對他的瞭解僅限於他是夜羅門的門主,他有高深莫測的武功和被皇上冷落了七八年,僅此而已。
“夜羅門是近幾年江湖中新起的一方勢力,雖然這個門派在江湖上是新生的新興門派,但是其短時間以絕狠的行事風格在勢力混亂的江湖站穩,也令江湖各大門派聞風喪膽。值得欣慰的是他們一直沒有和朝廷爲敵。”君璟華幽幽地說道。
新興的?也對,聽子墨說起過君瑾尤是在四五年前纔開始發展起自己的勢力的,想必也是剛剛崛起。既然以絕狠爲行事風格,那麼明顯那些人絕不可能是他派來的,以她目前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留着那樣的手下爲自己辦事,那會是誰以夜羅門的名義來攔截他們的?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正思索間遠處馬蹄聲由遠而近,君瑾尤身後跟着的就是方纔絕塵而去的那輛馬車無疑了。君瑾尤下馬上前一把掀開了馬車轎簾,簾子內坐着一個老嫗和一個青衣女子跟一個孩童,此時正有些憤怒的看着他。
“素衣?”蘇時雨驚愕的看着簾子內的三人,這不就是前些日子她收來的那三個乞丐?爲什麼他們會那麼巧的來這裡?她下意識的將他們和剛纔的那些鬼麪人聯繫在了一起。
“小姐!”素衣見到蘇時雨後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一臉驚喜的看着她。蘇時雨皺了皺眉,看她的反應似乎像是來找自己的。
“怎麼了?我不是讓陌玉良安頓你們等我回來麼?”顰着眉,對於陌玉良沒有將此事辦好她多少是有些怒氣的。
“小姐你別怪陌管事,他也是擔心你。早上小姐剛走不久陌管事便讓我們收拾一下,讓我們一路隨行照顧着小姐,我們一路追來沒有看到馬車就讓馬伕駕快一點,卻不想竟然差點錯過了..方纔這位公子我們並未見過他,還以爲是山賊..”素衣小心翼翼的說道。
“照顧我?你們知道我要去哪裡?”雖然已經知道三人都不簡單,但是在君瑾尤三人面前她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計劃,因此有些問題還是找機會再問清楚的好。
“我們已經聽陌管事說過了,雖然此去必定十分危險,但是小姐對我們三個有知遇之恩,老婦三人願意和小姐一同前去!”這時車內的老嫗懦懦開口道。
君浩澤此時只感覺十分別扭,一個老人家,一個小孩子,一個與蘇時雨年紀相仿的少女,卻口口聲聲說是來照顧她的,但是怎麼看都像他們需要她照顧的樣子!
蘇時雨自然知道君瑾尤幾人現在一定很不解,因爲她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探究,和觀察着素衣三人時的懷疑。
“給我吧。”蘇時雨伸出手勾了勾食指,季兒不解的撓了撓頭,清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看着眼前朝自己勾手指的女人,他有些疑惑。但是蘇時雨的動作很快,徑直從他衣襟中一把取出已經露出一角的信封。只見信封上赫然寫着:陌玉良(字)..
“哦,是陌叔叔讓我給你的!”季兒這才恍然大悟,一拍小腦袋連忙解釋道。蘇時雨勾起一抹淺笑拆開了信封,字跡娟秀筆鋒提力有勁,確實是陌玉良的沒錯。
“繼續上路吧,陌玉良擔心我出遠門生活不能自理便叫了他們一路打點些。不要再耽擱時間了,文藝的傳播速度不是馬車能趕得上的!”蘇時雨收起書信,在素衣的攙扶下輕鬆的爬上了馬車,這輛馬車不是很大,坐墊甚至比原先那輛還要硌臀。
幾人聞言略微思索片刻還是上了馬車,此時太陽火辣辣的溫度甚高,君瑾尤讓驚鴻跟着馬車走,自己也爬上了馬車坐在了蘇時雨右側。
上車後氣氛有些沉悶,因爲這一切太巧了,臉蘇時雨自己都忍不住懷疑他們,君瑾尤這種多疑的人更不用說了。
“小姐還在懷疑我們是嗎?”良久,樑宇率先開了口,蘇時雨疑惑的看着她,遲疑着要不要讓她們自己在幾人面前解釋清楚以解懷疑,但是卻擔心他們會說錯話,正遲疑着老婦再次開了口。
“其實,老身淪爲乞丐前老家便是在郡義縣。在幾年前不少地方都受了旱災,郡義旱災災情甚是眼中,甚至達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後來我的丈夫死在了郡義,臨死前將身上最後的積蓄都給了我,讓我離開...”閉上眼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憶,片刻後她才梗着嗓子繼續往下說去。
“幾年的輾轉,我就在臨都落了腳,收了季兒爲孫,還認識了盡心照顧我這老婆子的素衣。小姐早已知道老身幾人的身手,我們完全可以靠自己不至於乞討爲生,但是老身懷念和先夫一同乞討的日子,直到遇到小姐後,小姐是做大事的人,我們願意爲小姐賣命。”老婦嘆了口氣悠悠道。
儘管蘇時雨覺得這些話似乎並沒有多少說服力,但是好歹瞭解到她們爲何有能力卻還乞討爲生的原因。敵人強大她不怕,她怕的是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
”好了,別想了..既然跟在我身邊了那便是一家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蘇時雨沉默了下來,聳拉着腦袋靠在馬車門框上小甛,一時間馬車內安靜了下來,只有馬伕在外趕馬的叱喝聲。烈日下羊腸小道馬車絕塵而去,捲起大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