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還好楊暕反應比較快,不過對於傾城他一直都是憂心忡忡,這一次離開洛陽估計也要一年左右才能回來吧,距離她就又遠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相見了。
“皇兒,有幾天沒有見你了,陪父皇走一走吧。”
齊王楊暕躬身應是,轉過頭向宇文成都使了個眼色,並隨着皇帝楊廣離開了,走了一會兒,聊得也都是一些家常事情,楊廣對身後的侍衛們道:“你們先退下吧,不用跟來了。”
兩個人這才沿着彎彎曲曲的小路往前走去,因爲今天是皇帝駕到,爲了安全,百花谷這邊一大片的地方都已經戒嚴了,沒有任何人,所以就顯得有些冷清。
楊暕一邊走着一邊問道:“皇兒,最近錢塘的官吏上書說鎮南王在錢塘招兵買馬,擴充了三倍的軍力,其心可誅,你怎麼看呢?”
齊王楊暕心裡一動,果然來了,皇帝這是在試探他了,看一看他與鎮南王究竟是什麼關係,是包庇他還是打壓他,看來皇帝對自己也已經有些不放心了啊,楊暕這樣想着,嘴上卻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道:“鎮南王處在錢塘,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縱觀南方還沒有人能制衡的了他,他做了什麼皇兒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測,畢竟鎮南王也爲我大隋朝立下了赫赫功勳,不過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楊暕說着突然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孩兒有一事請求父皇恩准!”
皇帝楊廣兩條眉毛微微向上一條,疑惑的道:“皇兒有什麼事情,起來答話。”
“孩兒不敢!”
“哦,那你就這麼說吧,無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怪罪你就是了!”
“孩兒請求父皇爲了天下蒼生,削藩!”楊暕的話說的擲地有聲,就好像非常艱難才說出這番話似得,楊廣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什麼話也沒有說,楊暕心中暗喜,又道:“鎮南王雖然對我大隋朝居功甚偉,可是權勢過高,在錢塘無法無天,必定會威脅到我朝江山安穩,還請父皇以天下蒼生爲重,勿要顧念君臣舊情,削掉鎮南王的兵力!”
齊王楊暕說完這番話,便就一直都沒有起來。
過來好久,皇帝楊廣才道:“皇兒,你起來吧。”
“是!”楊暕起身,看到皇帝楊廣正一臉讚賞的看着他,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皇兒,你說的削藩之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決掉的,況且鎮南王功勳卓著,這樣子就將他的兵權削掉朝中大臣也
難免有兔死狐悲之嘆,這樣吧,明日早朝再議一下,皇兒你到時候就把你的見地想滿朝文武們說一說吧。”楊廣說完,伸手拍了拍楊暕的肩膀:“朕累了,先回宮歇着了,此事明早再議吧。”
“是!恭送父皇!”楊暕一直看着皇帝楊廣走遠,嘴角才揚起一絲自得的笑意。
齊王楊暕見慣了風雨,從今天皇帝提起鎮南王的事情他就知道楊廣要做什麼了,終究是不放心,要削藩了啊,可是鎮南王是老臣,又有功勞在身,如今也沒有抓到他謀反的確鑿證據,皇帝不好意思自己提出來,讓滿朝文武焊了心,這樣子一來,就只有找一個出頭鳥了,而這個出頭鳥的地位一定要合適,一來在朝中地位不能低,地位低的即便說了也沒有人會在意,也就是當成風言風語,皇帝要是按他的意思來了,顯得沒有主見。另外這個人還不能是鎮南王敵對的政黨,比如說是宇文家的那一派,那就只會使朝中分裂,引起紛爭,向來想去,只有齊王楊暕最合適了。
楊暕剛剛娶了鎮南王的乾女兒傾城爲妃,也算是鎮南王的女婿了,從這一點上來說,他要是提出削藩,誰也沒有話說,自家人刨自己家的底子,誰都是管不了的事情。另外齊王楊暕在朝中的地位也很高,如果他提出來,就一定會有很多人響應,到時候皇帝只要順水推舟一下也就成了,這就叫順應民意。
皇帝楊廣心中明白,所以纔會暗示楊暕要在明天朝堂之上將削藩的話題跳起來,齊王楊暕心中也明白,所以就在楊廣提到鎮南王不安分的時候馬上提出了削藩,而且還是一副難爲了皇帝的口氣,父子二人,誰也沒有說清楚心裡再想什麼,但是心中卻都是明白了。
楊暕最近正在爲娶了傾城和鎮南王府打上了關係而煩亂不已,如此一來也能將關係撇清,同時通過這次的事情又在朝堂上樹立的威信,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他有怎麼能夠不高興呢。
這樣想着,齊王楊暕便興沖沖的去找傾城了,傾城明面善是在百花谷賞花,心裡卻也不能夠平靜,不知道楊暕和宇文成都去幹什麼去了,那個宇文將軍明顯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她可是不願意給楊暕惹什麼麻煩的。
正在這麼想着,小翠卻驚喜道:“齊王殿下回來了!”
傾城回頭望去,果真見齊王楊暕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將傾城攬在懷裡,柔聲問道:“怎麼樣,這裡的花好看麼?”
傾城點了點頭。
楊暕笑道:“這裡的花再好看,也沒有本王的愛妃傾城好看。”
傾城低低的啐了一口,喜不自勝。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來,睜着大眼睛問道:“宇文將軍......”
楊暕低頭再傾城的眼皮上吻了一下,嘆了口氣道:“那個宇文成都還真是討厭,別人家的事情他也愛跟着攙和,不過沒什麼事情了,過兩天他就要走了,走了也好,我一見到他就心煩。”
傾城不再說什麼了,齊王楊暕看傾城有些累了,也就吩咐着回去了。
回到齊王府裡,齊王楊暕拉着傾城進了屋子,柔聲問道:“累不累?”
傾城點了點頭,楊暕便道:“那你先歇着吧,我還有奏章要寫,晚上過來和你說點兒事情。”
傾城點了點頭,到牀上躺下,楊暕拉過被子給她蓋了,這才轉身出去,到書房裡去了。
傾城躺在牀上,這一天確實是累了,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一直睡到太陽落山才醒過來,睜開眼睛,齊王楊暕正坐在牀邊看着她,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問道:“看我做什麼?”
齊王楊暕做了個鬼臉,道:“本王的老婆還看不得了?”
傾城伸了伸舌頭,楊暕又道:“餓了吧,我命下人熬了蓮子粥,起來吃一點兒吧。”
傾城點頭起來,吃了些東西,問道:“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說麼?現在說罷!”
楊暕點了點頭,道:“今天我在百花谷遇到父皇了,父皇的意思是打算削藩,也就是說要削掉鎮南王的藩號。”
“什麼!”傾城一驚,她可是瞭解鎮南王的,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鬧不好就是一場大戰在即了。
“嗯,”齊王楊暕點了點頭,“父皇的心意已定,削藩勢在必行,而且現在的鎮南王明顯還沒有做好準備,這個時機剛好,等到他兵力充足的時候就有些難了。”
傾城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我倒是無所謂的,我和鎮南王府是什麼干係你是清楚的,只不過鎮南王府的二公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什麼閃失罷了。”
聽到傾城提起二公子,齊王楊暕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傾城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你想什麼呢 !雖然二公子以前也總去我那裡,不過他只是我的朋友,他人很老實的,從來也沒有動過我的身子。”
齊王楊暕的眉毛這才舒展開,笑着道:“我沒想什麼啊,你放心吧,鎮南王畢竟還是有功於社稷的,父皇也不會做的那麼絕情,頂多就是把藩王去掉,只要他們不謀逆,不會殺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