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亂的手腳撲騰抵抗着,“不要,不要,蘇宴,我不要……”
他解着我衣服的手一頓,繼而我看見他的眼眸越來越幽黑,冷冷地說:“由不得你。”
看着他勢在必得的眼神,我心不由得一緊,心中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就算代價再大,我也要斷了我與蘇宴這段虐緣。
我努力集中精力,迅速念着咒語,施展幻術。
蘇宴慢慢地雙眼渙散,四肢乏力,直接在我身上暈睡了過去,我也因此實力大傷,精力大損。
我將蘇宴拖着扔進湖裡,然後隨意地靠在一棵樹下,開了靈界,調息身體。我已沒有太多的力氣,去選擇一個隱蔽的地方,逃離蘇宴。
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沒有報仇之前,所有關於我和蘇宴的想法,那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因爲勞累過度,靈界開啓的時間比平常更晚,我耐心的等待着。
突然,一陣輕柔舒緩的歌聲從遠處飄來,如夢如幻,讓人心曠神怡。
而我的眼前立馬就浮現出一副美麗的場景:
參天的樹木,掩映着一呈凹字形的泉池。泉水清澈透明,珍珠紛紛揚揚,不見爭落玉盤,而是像快樂的精靈咕嚕從沙際翻向水面,美麗極了。
其實那一汪清泉,不是簡單的清泉,而是我們巫族人一生守護的聖泉。
我仔細凝神,抽絲剝繭去魂,緩緩浸入聖泉。
聖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遙自丹砂生,沫日濃月泛靈液,微波細浪流琮琤。
此言絕對不虛,我才一接觸泉水就頓覺神清氣爽,全身如情人的香吻樣細膩,我輕輕閉上眼睛,盡情享受這天然帶給我的那種舒服親切之感。
片刻之後,我緩緩睜開了眼,池邊綠樹巧石相映,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錯落有致地分佈在石階上、樹林間、草叢裡那碎碎的月影,濛濛的美極了。
……
不知怎的,我覺得泉水越來越熱,像是即將要煮開了一樣,我趕緊合神,退出靈界。
一輪明月懸掛在天空,月光靜靜灑向叢林,我感覺我像是在霧裡行走一般,全身上下清清涼涼的,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我又幻出了一面水鏡,輕舞水袖,在月下翩翩起舞。
以前我是不會跳舞的,只會打打殺殺的。
而爲了蘇宴,我努力習舞,還是那種勾魂攝魄的豔舞。
我看着水鏡中那個翩翩飛飛的身影,一時感慨許多。
轉念想了想,我爲蘇宴練了多年折腰舞,只爲讓他能多看我一眼,卻等來那樣的結局。
折腰舞本應爲自己心愛的人而舞,既然他人不爲我折腰,那我爲何不爲自己跳一支絕世傾城的折腰舞?
從今日起,我要爲自己而舞。
我越舞越快,越舞越起勁兒。
所有的往事隨舞而動,隨風而散,我也要學會隨遇而安。
慢慢的,我感覺我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我感覺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絕豔的光芒。
無論何時,無論有沒有人欣賞,我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一道不爲你蘇宴存在,不爲你蘇宴消散的風景。
漸漸的,我也舞累了,輕輕的停下。
靠在樹上歇息,而我這時才發覺我心中的那團火越燒越旺,像是想要將我烤化一般。
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我趕緊默唸冰魄封住自己的聲息,慢慢陷入了昏迷。
閉眼之前我看見湖中的人撲騰一下,掀起了無數的浪花。
……
我的頭好痛,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我又是誰?
我緩緩睜開眼,一個婦人見我醒來,驚喜地道:“公主,你醒了?”
我喏喏的指着我自己疑惑的重複了一句,“公主?”又道,“阿嬤,你是在叫我嗎?”
阿嬤的手一顫,一個上好的白玉茶杯就這樣碎裂在地,她這是怎麼了?我說的話很讓人迷惑不解嗎?
我一臉迷茫的看着她,她嘴脣扯動了半天,才抖出了一句話順溜的話來,道“公主你怎麼了?我是頃荽啊?”
看着她那激動得要哭不哭的樣子,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頃荽?哦,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