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落石出

龐落雪說出三姨娘便是罪魁禍首時,夫人,姥爺,老夫人都驚呆了。

三姨娘一臉委屈的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而龐落冰則是一臉怨恨的僅僅拽着三姨娘的裙襬。

雪兒可有證據?龐國公道

姐姐可有證據說我孃親害四姨娘,若是沒有,還請姐姐閉上嘴巴,免得讓自己難堪。龐落冰兇巴巴道

龐落雪看了龐落冰一眼,原本想放她一馬,可這丫頭這樣不知死活,那我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太醫也說了,這麝香是日積月累的,今日這藥碗裡的藥並沒有喝,我若是可以證明四姨娘從來沒有喝過母親送來的安胎藥,那是否就可以證明母親從未下過麝香害她的孩子?龐落雪問的一臉認真,這話還是要說清的好

這個是自然的,若是你能證明,那便說明此事與你母親無關,老夫人道。

我笑了笑,多謝老夫人,又朝外面喊,紫娟讓人把東西擡進來。

紫娟回答過是,便開始着下人搬進來十數盆枯萎的茶花。

雪兒這是何意?二姨娘道

大家莫急,四姨娘喜歡茶花是衆所周知的,這是花房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名字叫做寒蕊雪,這茶花的特點是花瓣潔白如雪,香氣清新又帶有淡淡的寒冷之氣。故而取了這個名字,這花花房培育出很多,又因爲四姨娘喜歡所以送了很多過來。

你說這些做甚?二姨娘不解

龐落雪撇了她一眼,此花很好養活,但是又很難養活。好養活是因爲它對雨水的需求量不大,難養活是因爲不能用熱水,甚至是溫水來澆灌,一旦沾染熱水這花便會枯萎死亡。就是現在大家所看到的這種情況。太醫,就算藥倒進土裡你也能看出個大概吧。

回二小姐,這個是自然,老夫行醫數十載,這點道行老朽還是有的。太醫自信的回答道

那就請太醫仔細看看,這些花的土有何不可?

我對紫娟使了個眼色,紫娟便讓人將這這些花拿進太醫身邊讓她一個一個過目。

太醫也不推脫,用手拿起每一盆的花土仔細聞聞了聞,又讓人拿出鏟子,將沒個花盆裡的土從都挖了出來,看向二小姐。

太醫但說無妨。

正如二小姐所說,這些茶花的土壤裡藥味,我讓藥童將土壤挖出來發現,這裡面的足足有一個月的藥量。

龐國公道:太醫,裡面的藥可是同一種?

太醫搖搖頭,同樣的是上好的安胎藥,只不過這些藥裡面並沒有加入麝香,只是上好的普通安胎藥罷了。

龐國公聽到此也明白過來,於是對太醫道:今日麻煩太醫了,今日之事還望太醫能夠保密。

太醫知道這種大戶人家裡面的陰私之事,所以對龐國公道:國公爺放心,老朽知道。只是這四姨娘的身子可要當心調養。

這個自然,來人送太醫出去,銀子去櫃檯多多支取。

紫娟親自送太醫出去,等走到門口,紫娟悄悄將一張銀票放到太醫手裡。今日多謝太醫了。

哪裡,老朽也是實話實說。

紫娟恭敬送太醫到了門外。

屋內,老夫人手裡拿着念珠對着楊氏道:好孩子,今日可是委屈你了。老婆子也年紀大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管了,等下將庫房的鑰匙交給大夫人,我看雨兒雖然還未及笄,但是卻比你們誰都明白,以後就讓她跟着楊氏學習管家。以後這些個事情就不用來找我了。

母親,此事兒子知道了,天色已晚,您好好休息,明日兒子在去跟您請安。

老夫人扶着身邊崔媽媽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屋內的氣氛並未因爲老夫人的走而有所緩解。夫人一臉傷心,二夫人一臉不得心意糾結表情,三夫人卻是緊張的揉着手裡的帕子。

龐國公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敲着底下人的心。

楊氏心裡一片冰涼,十七年的舉案齊眉,從小的青梅竹馬也抵不過別人暗害下,自己夫君對自己的不信任,始終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女兒。她是知道對於男人來說權位纔是重要的,可是對於女人來說不過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楊氏眼中的悲切,龐落雪自然是感同身受。若是此生不能得到一人心,那麼她龐落雪寧願自己孤獨一世。

老爺,四夫人已經醒了,哭鬧不止。丫頭一臉着急的跪在地上。

龐國公領着衆人來到四姨娘牀旁邊,四姨娘烏髮盡散,穿着一件大紅色寢衣,慘白的臉色襯得她的衣服殷紅如血,雙眼無神的盯着牀的上面碎碎念念: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龐國公一臉心疼的看着愛妾安撫着:穎兒,不要難過了,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老爺,是誰要害妾身的孩子,你告訴我是誰要害我的孩子。四姨娘雙眼血紅緊緊抓住牀單,冰冷的眼神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緊緊的盯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前世的一幕幕又開始上演了,二姨娘三姨娘一臉哀切道:妹妹怎的如此糊塗沾了麝香這種東西,夫人日日送來的湯藥....

三姨娘還未說完,四姨娘便發瘋一樣對着老爺道:一定是夫人,夫人是嫉妒我得老爺寵愛,纔會禁足於我,夫人,我一向敬重您,您卻如此歹毒害我的孩子,竟然在我的湯藥裡下麝香打掉我的孩兒

,老爺,老爺,你一定要爲我....

‘啪”還不住嘴,夫人日日送你安胎藥,你可喝過,此時還想栽贓夫人身上。

四姨娘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了,捂着臉不可置信。

二姨娘三姨娘果然棋高一着,四姨娘就算沒了孩子這寵愛怕也是到頭了。

四姨娘可是傷心糊塗了,母親日日送來的安胎藥你可是喝過一口?

龐落雪看着四姨娘眼裡目光的閃躲,冷笑,白在風月場所沉浮了這麼多年,竟是個傻子,活該被人害。“四姨娘是因爲麝香侵體才讓孩子流掉的,母親送來的藥都被你倒掉了,太醫也證實裡面沒有麝香,除了今日今天端來這碗被用來害母親的,姨娘你還是想想最近可有什麼異常麼,莫要讓人鑽了空子。

四姨娘擡頭看了老爺的臉色,二小姐說的不錯,這藥自己一滴沒喝。自己在禁足,除了三小姐送來的一串瑪瑙項鍊,難不成有問題,三夫人與自己一向交好,難不成是她?不會,三姐姐是這個國公府最與自己談得來的。

我不明白二小姐說的什麼意思,妾身當時尚在禁足,怎麼會有人進來?

四姨娘既然不懂,那雪兒更不懂了,如今爹爹還在,若你是不想要個明白,您請自便,雪兒只想告訴你一句,有些事情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纔好。

四姨娘低頭想了想,擡頭道:我已經失了孩子,除了夫人可以進出這裡,便只有三小姐來送了一串紅瑪瑙給我說是三姐姐送來給我壓驚的。翠兒將我的首飾盒拿過來。

一個翠色丫鬟裙子的女孩雙手託了個首飾盒進來,盒子裡一串紅瑪瑙,精緻異常。三姨娘一見這個首飾盒便嚇得臉色蒼白。

楊氏拿起那個珠串淡淡看起來,身後的媽媽卻趕緊將它拿走,夫人可要離遠點,這不是什麼紅瑪瑙,而是紅麝香珠。女子斷不可聞。

母親驚訝的看向三夫人,妹妹可知這是麝香珠串?

三夫人連忙跪在地上,頓時淚如雨下:妾身怎麼知道呢,妾身向來與四妹交好,這明明是紅瑪瑙串,是我前些孃家母親送來的上好瑪瑙。我如何敢害老爺的孩子。

三夫人不是個傻子,知道現在承認跟判死刑沒有任何區別,一味的哭泣。龐落冰狠狠的瞪着龐落雪。

說到底這珠串是冰兒送來的,難不成不是你,是冰兒妹妹了?

三姨娘聽此頓時心中冰涼,龐落冰是她唯一的籌碼,自己不能毀了她的前程,讓老爺厭惡。狠狠的咬了咬嘴脣道:老爺一切都是我做的,冰兒這麼小,她什麼都不知道,老爺妾身也是一時糊塗。說着跪倒在龐國公的腳下苦苦哀求不要懲罰龐落冰。

龐國公氣的渾身發抖,四姨娘更是聽到這個消息昏厥過去。

“來人,請家法。”

管家抱着一根牛皮軟鞭進來,想當初被打的渾身是血的可是自己的母親,就連深受寵愛的自己都受到波及。今世,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龐國公親自執法,每一鞭子都打出一道血痕,龐落冰被眼前的陣勢嚇壞了,哭喊着跑過去抱着龐國公的腿哀求。龐國公讓人將三小姐攔住,對三姨娘道:以後,不許你在見冰兒,冰兒以後就跟在大夫人身邊。你好好的在你院子裡思過,在出什麼點子,我定把你趕出家門。

三姨娘已經趴在地上痛的連句話都說不出,眼睜睜看着龐落冰被下人帶走,她擡起頭目光楚楚的看向龐國公,龐國公卻迴應給她的只是一聲冷哼。

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好生照拂四夫人,又對夫人道:今日委屈你了,稍後,我去錦繡閣給夫人賠罪。

楊氏溫柔一笑,四妹妹接連受到打擊,老爺還是在這裡陪四妹妹,想必對她是有好處的,冰兒妾身會好好教導。

龐國公點力點頭,讓我們都退下,他自己在這裡陪陪四夫人,龐落雪扶着楊氏微涼的雙手,小小的人兒發出一聲輕嘆。她如何不明白,情到深處的傷,最涼薄的不過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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