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快坐吧,大家都在等你!”離得安王最近的一箇中年男子站起身對安王說道。
並不是多年不見的熱情和欣喜,也不是冷漠,聲音淡淡的,像是對待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其他人端端正正的坐着,打量安王,又打量萱萱,卻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嗯!”安王應聲,拉着萱萱,一起坐在白鬍子白頭髮老頭的對面兩個位置。
一頓飯無聲無息,萱萱見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就像是僵着一層薄冰,根本不像遠道而來的徒弟和大家團圓的喜鬧氣氛。
白眉白鬍子的老頭將碗筷放下的時候,衆人也跟着將碗筷放下了,正將一片青菜就着米飯放進嘴裡的萱萱見衆人都放下碗筷,只好將碗筷也放下了。
坐在側面的兩個男子便起身默默的收拾碗筷。
“安安,這次歸來,可有什麼事情?”首座的白眉白鬍子出聲問道。
“無事,順路上山看一眼師父。”
“爲師一切安好,不須安安掛念。”白眉白鬍子的神算子說完這話,轉頭望向萱萱,“安安,你且和爲師進來敘話!”
“是!”安王跟隨在神算子的身後,兩個人向屋裡走去。
神算子的白髮一直到他的大腿處,這麼長,雖然飄逸如仙,可洗頭髮也是件麻煩的事情呀!萱萱望着兩人背影,心裡竟是浮出神算子洗頭髮時眉眼糾結成一團愁眉苦臉的模樣來。
“你是誰?你和安安是什麼關係?”離得萱萱最近的一個男子說道。他的表情聲音,更像是在審問萱萱。
安王與神算子一走,收拾碗筷的兩個男人,還有在桌子上斂眉斂眼端正坐着的兩人全部都坐回他們原來位置,盯着萱萱眼神不善。
神算子在的時候還是乖順如小貓小狗的四個人,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蓄勢待發的食人老虎。
驚訝詢問!萱萱想起安王進院子時候向她說的這四個字,這些人哪裡是驚訝詢問,明明就是審問。
萱萱搖搖頭,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比劃比劃,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是個啞巴嗎?”
“二哥,那熙和小王也說這女人是個啞巴!”剛剛收拾碗筷的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被稱作二哥的是剛剛問話的男子。
“你這張麪皮是誰給你的?”那位“二哥”身邊坐的男子再次問萱萱,他的年齡最大,應該是這四個裡面的帶頭人。
另一個沒有說話的男子拿來紙筆放在萱萱的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是安安的師兄弟嗎?”萱萱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反倒是在紙上寫下這麼句話。
“師兄弟?”四個人看了這話,全都輕笑了起來,“並不是!神算子只有兩個徒弟,你這張麪皮是不是安安給你的?”年歲最大的那個簡單回答了萱萱的話,又問出麪皮的事情。
萱萱點點頭,這四人直接呼神算子名諱,怎麼對神算子這般不尊重。
“安安倒是對你上心,把麪皮除下,瞧瞧你的臉。”那位二哥口氣依舊不善,這算是命令。
這人一直盯着萱萱的臉,幾乎都沒有眨過眼,很奇怪,萱萱不知道這人幹嘛要她除下面皮。
“明修,想要這麪皮便向安安要去,除了安安,這麪皮只怕無人能除下,除非你將她的臉皮一起削下。”年歲最大的那人瞟了眼叫明修的那位“二哥”。
“大哥,安安怎麼會將麪皮給我,我開口還不如不開呢!”明修嘟囔,隨即又望向萱萱,“重新在太陽底下看到這張麪皮,真是讓人惱恨!安安不會是故意亮出來氣我的吧!”
“有可能!”另外三個人很一致的點頭回答。
“我有辦法,咱們可以將這張麪皮從這啞巴臉上削下來,然後給她重新安個臉,再把她扔出山去,安安要是問起,咱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善行這辦法好!德來你的刀法好,就由你來將她的皮削下,我來負責找張獸皮給她安在臉上,神算子告訴咱們不能殺人,咱們這也不算是殺人。”明修興奮點頭贊成。
萱萱被這話驚嚇的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雙手不由自主摸向自己的臉。獸皮?怪不得安王能稱爲十八閻王,瞧和他在一起的這四人,說着給人削臉居然是變態的興奮。
“善行這主意的確是好,安安到時候沒有證據就算猜到是咱們乾的可也沒辦法,但是,神算子那裡怎麼交代?神算子鼻子一嗅,什麼事情能瞞的過他!到時候要是再讓咱們在這鳥不生蛋的山頂呆個二十年,豈不是得不償失!”他們的大哥皺眉開口。
“安安怎麼把麪皮貼在這麼個軟骨頭身上!瞧這樣子,看着實在憋屈,大不了再待個二十年,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張麪皮貼在這麼個人身上。”明修踢了地上的萱萱一腳,見萱萱軟軟的倒在地上,竟然是沒有半點修爲的模樣,氣急起身說道。
“既然想再呆個二十年,一會我就將你們的心願告訴師父。”安王站在門口,瞟了眼地上的萱萱嬉笑着對四個人說道。
見安王在門口,四個人愣了愣,自覺做了壞事,保持沉默的低下了頭。
“師父要見你,起來和我走吧!”見四人不說話,安王也不再追究,對地上的萱萱說道,說完也不管萱萱會不會被四個人攔下,轉身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