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燕國積弱已久,歷代君主不敢與中原大國交戰,唯唯諾諾。然在這世界上諸強並列,既使你縮着頭來閉着國門不與人相爭,也會有強敵來犯攻國。好幾次,燕國被侵,甚至有一次被西方的外族入侵險些亡國。
不過歷史總有奇蹟發生,燕國並沒有如其他一些弱國被強國滅國,到如今依舊是一個完整獨立的諸候國。
最主要原因因憑藉強鄰齊國 “尊王攘夷”的軍事幫助才得以保全。
如今齊國內亂,國已易姓。燕國似乎失去一屏障了。
禍兮福兮!
齊國勢亂,意味着燕國同時也少一位隨時對你都指手劃腳干涉國政的強鄰。
燕國暫時性的在經濟上政冶上獨立了。
燕國國君燕昭公是位年輕的君主,爲國君前曾一度在秦國爲質子。
趁齊國大亂時,秦擁立質子公子職,並以兵護送至燕國,將先齊所擁立國君的燕噲公逐出燕國,立公子職爲國君。
燕昭公年輕有爲,欲振興燕國,富國強兵,即位後任用聶大將軍爲相,勵精圖治,決心興復燕國,報仇雪恥成就一番千秋偉業。
故即位第二年便稱王,史稱燕昭王。
然燕國地處北地,交於流牧蠻族,常期以來鎖國封閉,加之長期強鄰掠奪,蠻族擾邊,因此文化經濟落後於中原諸國。
燕昭王急於增強國力,一改閉關鎖國之政,改革國政,勵精圖治,招納賢才,制定律法,吸納中原文化,大開國門,百廢待新,廢除一些禁忌,允諸國商販自由往來於燕國貿易。
商人逐利,五感敏銳。一時間成爲最先擁入燕國中原羣體。
燕國國都薊城日益繁華,商鋪林立。
燕國的百姓和君主權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燕國的將來希望將近。
在暖暖春日中,公子穿他們一行歷盡艱辛以經商的名義來到這個充滿希望的燕都。
孟嫵沒有想到公子穿最終點穿她這女子的性別,強勢地毫無商量地將她冠上他公子穿姬妾的名號。
當然,一貴人要一庶民女子爲姬妾,只是一句言語就是了,庶民女子哪有願意不願意的權利。
垂頭喪氣的孟嫵裝上了綢衣女裝,成爲了公子穿的一員姬妾。
雖然公子穿如今身邊只有她一位姬妾,但以後一定會有各種風情的姬妾與她一起共有一位夫主。
孟嫵不想也不要。
喜歡一個男人,而你卻是那個男人擁有衆多女子中的一個,就是再喜歡他,孟嫵也寧願不要與男人有任何關係。
孟嫵有潔癖。
男人和牙刷,都不能與別人共用!
這是現代女性的共同潔癖。
既使來到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孟嫵在這一點是異常堅持,絕不同化。
將來成爲這種整天窩在一個狹小的天地間爲一個男人與一羣女人鬥個你死我活。
何況孟嫵自認爲只喜歡公子穿一點點,好感的成份居多,只要忍一忍心痛,糾結一段日子,便可掐滅自己對他的感覺,然後一走了之。
尋個機會一走了之。孟嫵生了這念頭,要付諸於行動卻又不捨。
孟嫵明白自己是不捨公子穿的。
抑或是不捨見不着這傾城的容貌。
“呸!真是一枚色坯。”孟嫵自我唾棄。
天大地大,如螻蟻般渺小的自己在這亂世間不知何處可容身,再尋一個管飯的地方不是那麼容易滴。孟嫵蹲在樹上瞪着地上爬來爬去螞蟻終於爲自己的不捨找了個理由,矛盾地糾結地爲自己找了個理由下了個決定,便是爲了生活暫時不走,如果着實呆不下去,再走也不遲。
“嫵姬,公子尋你。”一位少年嬖人匆匆過來。
尋我!正巧也想找他,想着能否爲自己爭取一些權益。
孟嫵盈盈立起,嫵媚如妖的臉微微一揚,朝着虛空淺淺一笑,讓剛擡起頭的少年一怔,倉皇地又垂下頭。
嫵姬怎地生得如此妖嬈,笑得如此嫵媚,讓人心生綺思,怪道公子稍尋不見其,便煩悶地皺了眉頭。
府中議事殿中,墨髮束冠的公子穿一襲黑衣一絲不苟地靜靜地俯在案首閱着一冊冊的竹簡,那欣長華貴的身姿紋絲不動,絕美傾城的臉靜謐而嚴肅。
公子穿不論在何時在任何一處角度都有美的一面。然,在認真工作時更易讓人驚豔的呼吸不暢。
孟嫵走進殿門,將眼光落在如此認真工作的公子穿身上,略呆了呆,費力的將目光移開。
公子穿察覺到,頭略側了側,慢慢地將手中的竹簡放了下來,目光深幽地瞟了孟嫵一眼,轉而取了另一冊竹簡,半晌隨着竹簡翻動的輕響,才緩緩地道:“爲何夜中,嫵姬總是有恙。”
自從孟嫵重爲女人後,認爲公子穿食言,夜間每每相召,總會以身體有恙賭氣拒絕隨侍。
還有一個原因最爲重要,怕着公子穿某天獸性大發,忍不住將她吃了。
不過被如此美人吃了,貌似自己也沒有吃虧……
若是真正成爲他的人,真怕自己徹底淪落爲以色侍人的姬妾。
孟嫵不停地掙扎,不甘甚至有些恨意。恨自己好色也恨公子穿無視她。
孟嫵面對公子穿的質問,竭力地壓住內心深處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對公子穿的懼意,只沉默了片刻,便鼓起勇氣將眼睛瞪得大大,鼓起兩腮,臉紅紅的,努力做出一副無畏的氣鼓鼓的模樣道:“公子,你食言而肥,重色不重才。”
鳳眼瞬間凌厲,又瞬間清冷,公子穿放下手中的竹簡,用手指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半晌才淡淡地道:“陰陽不可顛倒,你本是一婦人,恢復本色而已。不曾允過又何存食言一語。”
言下之意女人便是女人,他也不存在承諾過什麼,更算不上食言。
“不願爲我的姬妾?” 公子穿的眼光慍怒地逼向孟嫵。
“若是如此,便爲我的奴婢。”
口氣如此凌厲讓孟嫵的小心臟嚇得跳了好幾跳。明明在山崖下公子穿變溫和許多……
想想自己對公子穿的指責,又釋然了。這兒又不是現代,追求女生的男生通常會容忍女人類似撒嬌般的指責。
這兒是男人的天地,女人只是附庸,只是物品,只能奉迎。
既使一國公主也應以男人爲天,不敢隨意指責自己的夫主。
何況她是庶民女子,沒有什麼可不可以一說。這樣以下犯上的指責自己的夫主,指責他不該納她爲妾,便就是驚世駭俗地挑戰,挑戰男人,挑戰世俗。
再說公子穿並非愛她,根本不可能包容……
醒悟過來的孟嫵使勁地搖了搖頭,吐了口濁氣,嘴角微露微笑,似是嘲諷自己到如此境地竟然還想着他是否愛她。
“非也,嫵姬只想着能自由地出入這庭院,能如忠臣賢士般爲公子效忠。” 孟嫵選擇避其鋒芒,雙手一交,放至額前,長跪一禮,然後擡起頭來坦然地用目光與公子穿對視,“只想如以往一般食二等食客祿,然後爲公子奔走四方,獨擋一面,體現自我價值。”
“若是公子不答應,我便捨棄我的快樂和信念,從此鬱悶於心,閉於□□,泯於人前……”孟嫵越講越自憐,最後一副泫然欲滴的樣子。
當然這都是學着電視劇中那些楚楚可憐的女子惹人憐愛、欲哭還休的樣子。
這婦人……
公子穿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明知道這婦人故意如此,心裡忍不住軟軟地塌了一角,怎麼也硬不起來。
孟嫵含着眼淚偷瞄了一眼公子穿,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馬上壯起膽氣絞着手指道:“公子,允了我吧!我懂得生意經,最善理財,讓我出門學那陶朱公還可以做個小生意,爲公子攢幾個小錢,爲公子的大事業所費錢財,貼補貼補則個……”
“言畢了吧!”公子穿閉着眼睛,長出一口氣。
他真得無法忍受這個婦人的絮叨,猛然間想起了阿母生前也總是這樣一副神情絮叨着他。
公子穿擡了擡眼皮,在一支竹簡上揮筆寫了幾個字便擲於孟嫵道:“將此簡拿着,可自由出入。”
“諾。”孟嫵忙歡喜地將竹簡接了過來,“不日,我定會爲公子攢得百金、千金乃至萬金。”
公子穿不置可否,狀是隨意地點了跟前的兩名劍客讓他們從此跟着孟嫵進出,且只用管着孟嫵的安全保障即可。
“嫵姬,我等着你百金。”公子穿突然道。
如平地驚雷。
臨一腳就踏出殿檻的孟嫵震得渾身一僵,險些跌了一交。
“諾。”誰叫自已剛纔胡吹大氣來着,孟嫵毫不辦法,苦着臉應承。
“不許以府中任何產業,不許用府中一金一錢……期限乃一旬。若是不成,便爲奴婢。”
“諾。”若是不成,便爲奴婢,這句話嚇得孟嫵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公子穿再開什麼不合理條約來,到時真成奴隸了,那這一輩子便完了,孟嫵不等公子穿再吩咐什麼,一溜煙跑得影兒都沒了。
嗟!這還算厚道呢!公子穿自想着還沒讓你攢你誇口的千金、萬金哩。
此時的百金相當於後世十萬元左右。
天可憐見!無本生意叫人如何做……公子穿又無一金給予做本金。
雷得外焦裡嫩的孟嫵這幾日愁着如何做得這需一旬內攢百金的無本生意。
於是,天天出府跑到街市上瞎逛尋找那無本生意的商機。
然後,病急亂投醫地翻翻手中的《封神榜》,瞧瞧內裡列着的發明創造有沒有適合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