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你說了什麼?”皇甫軒直視着風輕塵,雖然她現在的面容醜陋不堪,但他透過那一雙眼睛早已將她原來的模樣印刻在心。
“和你說的一樣啊,誰知道這兒的人思想如此保守,根本不懂太......你的先進觀念,真是迂腐!”風輕塵一本正經地替他打抱不平。
皇甫西安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正要開口,卻被一個藍衣女子打斷。
風輕塵皺眉,腫麼辦,一個不留神還是讓人鑽了空,約定不會真的作廢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任何一個行當都分三六九等,優勝劣質,這女子與方纔的水仙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略施粉黛的瓜子臉似朝霞映雪,丹脣半列素齒,眸子似水流光,小蠻盈盈一握,一襲水藍色紗幔罩體,冰肌玉骨若隱若現,蓮步輕移間光彩熠熠,眸畔生輝,美得令人窒息。更重要的是那眸間微光,一看就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
皇甫軒看了來人一眼,沒有開口。
風輕塵見狀挑了挑眉,有戲!
“這位公子,幾日不來都想死奴家了,樓上一敘,可好?”女子盈盈一笑,眼眸水光流轉,聲音嬌媚入骨,活脫脫一勾人的月夜妖精。
皇甫軒宛然勾脣,“好。”隨即與那女子上了樓。
原來這丫的喜歡的是這款啊,風輕塵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不過人家都已經和美女上樓風花雪夜去了,自己總不能在這傻傻地乾等着吧。
風輕塵坐下一拍大腿,叫來了小廝,“把你們這兒的招牌酒菜都各上一份,大爺我不差錢!”
“得嘞!”小廝乾脆照辦。
不到一會兒,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水裡遊的,地上跑了,天上飛的,應有盡有。菜色豐富,香味撲鼻,酒香醉人,更重要的是不花自己一分錢!風輕塵忙拿起筷子大朵快頤。
周圍幾個苑女見此情景均是兩眼放光,這小廝模樣的風輕塵雖然其貌不揚,面目可憎,但出手闊綽,一看便不是尋常小廝。做她們這行的,哪兒輪得到她們挑三撿四,有錢兒就是主啊!鶯鶯燕燕紛紛側目,卻是猶豫着不敢上前,躊躇許久,終於有一個膽兒大的走上前去搭訕。
“爺,這菜做的可合您口味?”女子嬌媚地笑着,執筷爲風輕塵添菜。
“嗯嗯,好七好七!”風輕塵鼓鼓囊囊地說道,轉頭看見一個大胸美女正對着她笑得花枝亂顫,差點一口全噴了出來。
“咳咳,你......”風輕塵咳個不停。
“爺,您這是怎麼了?”女子忙拍她的後背,之後又倒了杯酒給她潤喉。
風輕塵恢復過來,看着周圍女子看她的神態,頓時明白了個大概,隨即咧嘴一笑,“來,都來!不吃白不吃啊!”
女子們一聽,紛紛上前,簇擁着她。一時之間,溫香軟玉在懷,風輕塵喝過幾杯酒之後,頓時飄飄然了。
怪不得男人喜歡來這種地方,果然是天堂般的所在啊!風輕塵左擁右抱,不時地順手吃吃豆腐揩揩油,嘴巴一張,便又柔荑送上菜餚,真乃享受啊!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大夫,鸞兒她怎麼樣了?”二夫人擔憂地問道。
“二夫人請放心,二小姐只是氣血攻心,並無大礙,待老夫開幾帖藥方調理幾日即可,不過切記勿動肝火。”
二夫人點頭,命丫鬟送大夫出去,回到牀邊,一臉慈愛地看着日漸消瘦面無血色的女兒,心疼如刀割。
“鸞兒,委屈你了,你放心,那些傷你害你的人,娘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爲你討回公道!”二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如今鸞兒病臥在牀,兄長那兒也出現了問題,滿大街的流言蜚語一夜之間,不知怎的都指向了兄長和馨兒,其中必有蹊蹺。
想到這兒,二夫人的面容變得猙獰,她系出生自堂堂榮廣王之府,身爲嫡女的她從小便是集萬千最寵愛於一身,卻在年輕時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攝政王。沒想到那個女人出自低賤的商賈人家,在這攝政王府卻位居她上,生的一雙兒女也凌駕於鸞兒。如今那風輕煙更是嫁入皇室,飛上枝頭,而她可憐的鸞兒卻只能以淚洗面,這叫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鸞兒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爲了她,縱使是下地獄,她也無怨無悔,只要能助她完成心願,嫁給太子,她此生便也安心了。在這後院之內,只有心夠狠,地位才能穩,這個道理,她自小便知。
酒過三巡,風輕塵徹底嗨了,一張嘴巴開始滔滔不絕,幾乎是有問必答。
“大爺,那位公子真是得了那種病麼?”說到那種病的時候,女子臉色變了變,那樣一位如玉般的公子,若是真的如此,那還真是可惜了。
“沒有!”風輕塵眼神迷離,“我家公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怎麼可能得那種病呢!我是逗你們玩兒呢~”
“怪不得藍雀姐姐一來,公子便乖乖上樓了呢~”女子掩帕嬌笑。
“哈哈哈!其實吶,我家公子上樓了也沒用,因爲他前幾天出了點兒小小的意外,那地方廢了,所以那個藍什麼雀的怕是要失望了,噓!你們別告訴別人,要是被那個腹黑的...... 我家公子知道了,我又要倒黴了。”風輕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神更加飄忽不定,身形也開始微晃。
“咳咳!”皇甫軒在樓梯上便聽到了風輕塵的一席話,身邊的藍鵲也忍不住嬌笑,沒想到一向聲名顯赫,威風凜凜的太子爺也有這麼一天。皇甫軒臉色黑了黑,藍雀連忙噤聲,但這卻讓他更加惱怒,卻又不能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只能咳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