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身份

“因爲她是半人半妖。”一個聲音赫然傳來,原來是忘憂,他手裡正用鎖魂鏈拉着一隻剛剛逮住的遊魂,“正在附近捉魂,就看到一個影子像火箭般擲進這間客棧,就知道有人問米,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還是一出好戲。”

聽到這話,林傾城打了一個寒蟬:“半人半妖者,死後不能輪迴嗎?”

自己不也是是半人半妖者。

“這要看什麼情況。”忘憂解釋道:“像她,比較特別,身上仍有妖氣,妖氣大於鬼氣,這樣一來,咱們無法接收,所以,只有等她哪天耗掉身上的妖氣再說。”

“我,我怎麼可能是半人半妖?”女鬼驚愕不已。

夢白和林傾城對視一眼,同時靈光一閃——淚痣!

是爲完整的妖者,皮膚上不可能有痣,所以,林傾城沉聲道:“青蛇韓笑其實是半人半妖,所以,皮膚上纔有一顆淚痣,而這位……”

“可能是一家。”夢白掐指一算,說道:“是後代的可能性更大。”

“倒也是,據說青蛇已有七百年的修爲,不可能和這位是姐妹,是長輩的可能性更大。”夢白說道:“這事可非同小可啊,現在蛇族的首領,豈不是也有人的血統?”

“關於你的名字,有什麼來歷嗎?”夢白問道。

“這和我現在的情況有關係嗎?”女鬼說道:“我聽我爸說過,笑字對我們家意義很大,祖上曾有一位名字就叫笑,家裡還有她的畫像,我因爲出生和她長相極爲相似。而且神態也像,所以,爺爺一時興起給我取名字叫韓笑,我從出生起就叫這個名兒,我不是冒牌貨。”

林傾城想到一個問題:“那個女人取而代之,那你的屍體在哪裡?”

“被澆鑄到水泥裡,那個女人好狠的心。把我的屍體推進了正在攪抖的水泥裡。之後被融入牆裡,我的命真苦。”女鬼說道:“一報還一報,當初她殺了我。如今,她也死於非命,這是報應啊,報應!”

夢白又細問了這女鬼老家的地址之類的。這才決心幫她清除身上的妖氣,利用麒麟力淨化其魂魄。才讓忘憂將她帶走。

可惜的是,這位雖然是本尊,但對她的“韓笑”其來歷與生辰並不知曉,想要招對魂。是不可能了。

“一切的起源就是這位蛇族首領的母親,真正的韓笑,關於她。其實咱們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她修爲七百年。與蛇族原首領生下一子後離家出走,來到陽間,現在補充的信息是,她其實半人半妖,這也解釋了爲什麼她的眼睛下面有一顆不應該爲妖所有的淚痣。”夢白說道。

“取而代之的韓笑在事業上順風順水,會不會是得到蛇鱗的緣故?”林傾城說道。

“*不離十。”林依玲附和道:“這位真是神奇,可是,她出手幫她們的原因是什麼呢?又爲什麼要離家出走?現在的蛇族首領也有四分之一人的血緣呢。”

“咱們現在蒐集的信息越來越多了。當信息越多,咱們才能抽絲剝繭,找到要點,一定能找到她。”夢白眼神裡似有火苗在竄。

“其實,比起這些,我更感興趣的是,那個仵作看到死者的屍體,爲什麼會那麼不淡定呢。”夢白突然話鋒一轉道。

經他這麼一提,林傾城他們也回憶起那天發生的情景,於是衆人決定要去再見見那個年輕的仵作。

“在白布掀開的一刻,您的眼角在顫動,不止如此,面罩下的嘴脣也在輕微抖動,當然,您馬上鎮定下來,並且展現了專業性。爲了不打擾您的工作,我只有將好奇心壓制下來。”見到這位沈姓仵作,夢白開門見山的問道。

年輕仵作英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樣子十分痛苦,但馬上五官展開,恢復常態,默默地低下頭:“你的觀察力很敏銳。”

“您認識死去的女人,或者說,您見過這張臉,”夢白說道:“我很想知道您爲什麼會出現那樣的表情。”

“這個重要嗎?”年輕人無奈地問道。

夢白突然站起來,猛地衝過去,湊在年輕人的脖頸間聞着:“還好,沒有不乾淨的味道,你的確是一個人,不是半鬼,也不是半妖。”

“不是她。”年輕人說道:“這個女人不是我想見的那個,眼睛下面沒有淚痣。”

夢白倒抽了一口氣:“你見到的纔是真正的韓笑。”

“是,我知道。”年輕人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在那之後,我在屍臺上見過好幾個長得像她的女人,這些女人大多死於非命,她們都叫韓笑,長得如此相似。”

年輕人無奈地搖搖頭:“這些女人的死和她有關嗎?”

“死的,我們只見過這一個,間接死的,還見過一個。”夢白說道:“和本尊並沒有關係。”

年輕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應該相信她的。”

“我們在找她,她的親人比我們更迫切地想見到她。“夢白說道:“你認識的韓笑顯然比我們多,她到底是正,是邪?”

“正,邪?”年輕人搖搖頭:“我連她來自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只知道,我這輩子從未見過像她那樣複雜的女人,渾身上下充滿了謎團,可是,那謎團讓我奮不顧身地想接近她,第一次,我想把自己交給一個女人。”

“結果她還是走了。”林傾城淡淡地說道。

“沒錯,但我和她曾經有過一夜。”年輕人說道:“在她臨走的那個晚上,把自己給了我,現在想想,原來是告別儀式。”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夢白問道。

“酒樓,爲了慶祝我生日,朋友強行押着我去的,平時我根本不去那地方。沒想到人羣中一眼看到她,就和着了魔似的,撇下朋友,跟着她走出酒樓,停在一條暗巷子裡,她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憂傷感,停在無人的地方流眼淚。我送她一個手帕。於是。我知道了她的名字,並且開始來往。”年輕人說道。

“你看到蛇鱗並不那麼驚訝,所以。你和她交往的過程中,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夢白只想要重點,顧不得許多了。

“沒錯,我畢竟是一名仵作。深刻了解人的身體結構,她的脊椎骨和普通人不一樣。”年輕人說道:“這是辨別是否本尊的重要特徵。脊椎骨由椎體、椎弓、髓棘、椎體橫突、前關節突和後關節突等各部構成,她的脊椎骨比普通人少了兩節。”

年輕人豎起兩根手指頭,一字一句地說道:“第一次擁抱時,我就發現了。

年輕人的專業性令人咋舌。夢白便問道:“那你怎麼看到鱗片也沒有一點感覺?”

“記得民間傳說吧,白蛇妖喝了雄黃酒便現了原形。”年輕人說道:“她也有自己的軟肋,她不怕雄黃。怕血,只要看到大量的血漬。就會激動不已,雙眼血紅不說,手臂上會出現鱗片,那次是兇案現場,一地鮮血……”

年輕人扶着頭,無奈地說道:“她當時馬上變臉,驚慌失措地想離開這裡,我就在那時看到她的手背上有鱗片隱約出現,也就在那天晚上,她把自己託付給我後,第二天一早消失無蹤,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她。不過,自她以後,我再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的打算。”

“您也提到,您曾經見過與她一樣的屍體。”夜月說道。

“是,不同原因的死亡,和自殺的,有墜樓的,也有事故的,還有謀殺。”年輕人說道:“她們都叫韓笑,喉嚨上面有鱗片,但是都沒有淚痣,改過名姓。”

“看來除去她的後代是承襲了她的相貌,是真正的相似,其餘人都經過鱗片變成她的樣子。”林傾城說道:“還有名字,也是後天更改的,這姑娘有這麼強烈的蠱惑性,見過她的人,都改變了面貌,重新開始生活,用的方式都截然不同,但是,鱗片爲什麼要融入她們的喉嚨?”

“龍有逆鱗,一旦觸之則觸發靈力,瞬間爆發,但這是蛇鱗,有什麼力度咱們不得而知,”夢白說道:“但是,和淚痣可能有點關係,韓笑臉上的淚痣代表着孤星命。”

年輕人問道:“那是什麼?”

“人的面相決定一個人的命格,而韓笑是半人半妖,她有一半人的血統,一半妖的血統,不過,她似乎更願意呆在陽間,所以與妖生下孩子後,又重新回來。”夢白說道:“這就是她的來歷,她的正體是一條青蛇,和你不一樣。”

年輕人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身子往後仰,直躺在座位上閉上眼,林傾城幾人對視一眼,現在需要讓他消化這個事實,幾人隨即走了出來。

等回到客棧,夜月說道:“你剛纔的話只說了一半,和淚痣有關,孤星命,這和鱗片有什麼關係?”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覺得一條蛇如果去除自己身上的所有鱗片後會如何?”夢白說道:“她不再是一條及格的蛇了,會成爲怪胎,說不定,能成爲人呢?而且是一條擺脫了孤星煞的人,咱們這樣來看時間,沈仵作遇上韓笑的時間是最早的?還是韓笑從青丘出來後,率先遇上人,與人結合後生下後代是最早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整理好時間軸,整理事情的先後關係,夢白合上眼,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突然,他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想通了。”

“我也明白了。”林傾城說道:“時間軸應該是這樣的,韓笑是人與妖生下的孩子,卻在青丘長大,並且被指給了首領,產生一子,但是,她慢慢地發現自己與其他人不同,產生了困惑,所以離開青丘,到了陽間。”

夢白接上去:“她到了陽間以後想試着像人一樣生活,所以在陽間成親,生下孩子,但是,她馬上發現自己也不是人。無法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所以再次離開,在這些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而知,但是,第二件重大的事情應該是遇上了沈仵作。”

“她在寂寞失落流眼淚的時候,是沈仵作給了她溫暖,但是。她有妖的血統。看到血會無法自制,恐會墜入魔道,那次兇案現場讓她無法自制。險些暴了原形,她把和沈仵作的一夜視作完結,之後離開。”林傾城說道。

“第三件事情是十年前,她遇上了當時醜小鴨。事業不順的紅顏坊老闆娘,在她準備自殺的時候救了她。並鼓勵她從頭開始,留給她一枚鱗片,那鱗片後來附在了老闆娘的喉嚨上,第四件。第五件,應該是之後她遇上了不同的女性,應該無一例上的都是相同類型。”

“她們自卑。生活處於困境,幾乎喪失活下去的信心。”林依玲總結道。

夢白打了一個響指:“而且都留給她們鱗片。但是據沈仵作所說,這些承受她恩情的女人,最終卻慘死,死因不一,但是,喉嚨上都有那枚鱗片,已經與皮膚融爲一體。”

“重點來了。”夜月覺得這一刻自己神探上身,他的眼睛亮了:“夢白,我想咱們找到淚痣代表的孤星命與這些女人有什麼聯繫了,還有那枚鱗片。”

夢白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她在轉嫁自己的鱗片,同時破除自己孤星命的命格,而這樣的結果是——變成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不再身有妖氣,可以與正常人結合,而她也認爲,這麼做改變了這些不幸女人的命運,讓她們生活得更好。”

“你說的是她認爲。”夜月說道:“所以事情不是按她以爲的在發展嘍。”

“雖然只是咱們的猜想,但我以爲*不離十,她正在這麼幹,以爲是雙贏的局面,但事實是這些被幫助的女人得了鱗片後,的確擁有了非同一般的蠱惑力,但均遭受惡果,這說明什麼,這鱗片畢竟沾了妖氣,讓這些女人承受不了。”林傾城說道:“最終的結果是事與願違,她間接害死了這些女人。”

“是否蛇有多少鱗片,她就要脫落多少?”林依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

“所以,你們想從鱗片多少判斷她還要轉嫁多少個女人。”夜月說道。

“這一招已經失效了。”夢白無奈地說道。

“我在想,沈仵作在屍檢臺上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而且之前已有類似經驗,但依然如此揪心,可見他對她是真愛。”林傾城說道。

林依玲說道:“哪怕知道她是妖,也能依然不改嗎?”

“一定是這樣。就像玲瓏一樣,爲了愛寧願承受一切,不是嗎?”林傾城說道。

一提起玲瓏,夢白的心裡就感到陣陣疼痛,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不知道她要受多少苦?

“放心吧!玲瓏一定能挺過來的!我和城兒還要等着你倆一起辦婚禮呢!”夜月拍了拍夢白的肩膀安慰道。

正在此時,又有鬼線人提供了兩位長得一樣的人的線索。

“第三位,32歲,現在是一位富家的少奶奶,在家帶孩子。第四位,20歲,是一家青樓的頭牌花魁。”夢白說道。

幾人快速出發,先來到了那個富家少奶奶的門口。只等了十多分鐘,眼尖的夢白便看到人羣裡那張出色的面孔,身爲一位已生育的女士,她保養得真好,身材纖瘦,小腹平坦,那張與韓笑一樣的臉龐,散發着幸福的光彩。

她牽着一個看上去只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孩子蹦蹦跳跳地,她便看着他,眼睛含笑,夢白說道:“現在不是時機。”這一刻很溫馨,夢白不希望陌生人驚擾到那個孩子。

“也好,我們去另一個地方。”林傾城說道。

“有一點很奇怪。”夢白說道:“剛纔的母親脖子上沒有鱗片。”

等到晚上,夜月、夢白和扮成男子的林傾城和林依玲坐杏花樓的包間裡,一臉興致地看着那名年輕的女孩,前來見客戶,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好一個絕美的女子。但,她雖年輕實在比不上畫上的韓笑。

似乎,韓笑的韻味只有上了年紀才能顯現出來,這姑娘,還太年輕。

“我是來陪幾位爺的。”女孩嗲聲嗲氣道。

夜月將一袋金幣拿出來,卻未鬆手:“只要你願意配合。這些都是你的。”

“上牀?還是脫衣?”女孩終於露出本形。放蕩道:“這得一萬吧?你們四個人,老孃可沒這麼便宜。”

啪啪,夜月又拿出兩袋。摞在一起:“你只需要回答幾個問題。”

女孩的雙眼放光,將椅子拉回來,重新坐下:“說說看。”

“第一,你容貌未改變前遇上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她給了你啓發和鱗片,是嗎?”

“是。她美得簡直不像人,我被客人灌酒的時候她幫了我,包了我所有的酒,對了。我們在青樓上班,每天晚上都有售酒的任務。”

她又停住了,夢白咂咂嘴。夜月又搖了搖錢袋。

“她有錢,而且和善。包下我所有的酒後,我自然要陪她說會話,來幾杯。”女孩吊兒郎當地說道:“她那張臉,怎麼看都覺得美,路過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回頭的,就連女孩也不停地回頭看她,明明年紀也不小了,照樣勾人。”

“她問我想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過得更好。”女孩說道:“她給了我一筆錢,還有一枚鱗片,她說……”

女孩馬上頓住了,手指輕輕地叩在桌上,嘴角一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夜月便將一個錢袋,推出去,女孩收起來,說道:“她說只要我願意,可以將鱗片放在喉嚨那裡,將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不願意,可以將鱗片燒掉,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女孩的脖子微微擡起,她的脖子上刺青極美,就像剛剛綻開的玫瑰的花瓣,粉粉嫩嫩的,那片花瓣的中央,就是那片鱗,這女孩選擇相信,所以,她現在變得像條蛇,男人看到便不由自主地回頭,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這就是韓笑想給予她們的嗎?

“關於那個女人,怎麼找到她?”夢白問道。

“第一,這女人身上有股奇異的香氣,很輕,很淡,但讓人全身放鬆,只要坐在她身邊,就不想離開。”

夢白點頭,夜月又將一袋錢推過去,女孩興高采烈地收起來,她已然越來越興奮了:“第二,這女人怕熱,現在這樣的天氣已經很涼,但她還是覺得熱,每次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流汗。”

“第三,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新的,是古董製衣,那味道,那樣式,最重要的是那種感覺很清晰,改良款的衣裙,這種衣服,叫做古着。”

夜月又推過去一袋錢,女孩的興趣越來越足,閉上眼,用力地皺緊眉頭,突然“啊”了一聲:“對了,她手腕上有個刺青圖案,那個圖案和我去的刺青師那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個字,我在想,她是否和我去的是同一家刺青店,找的同一個刺青師?”

“地址和刺青師的名字。”夢白說道。

“去找錦繡閣的老闆白浪。”女孩說道。

“對了,勸你一句,如果還想好好活着,盡愉快把那枚鱗片取出來,現在痛一下,將來才能保住命。”林傾城說道。

女孩的手撫向喉嚨,夢白擡頭看着她,那妖氣正在她脖頸間打轉,這妖氣比任何化妝品都有效,讓她變得嫵媚動人,但是,那畢竟是妖氣,正慢慢侵蝕她的身體……

“我的事情你們別管。”女孩一跺腳,轉身便走,搖臀擺尾地離開了。

幾人也回到了客棧,林傾城出去打聽那個年輕的母親的事情去了。

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林傾城回來了,一見到夢白幾人便激動的說道:“那位母親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是,她把鱗片燒掉了,其實,她們是可以選擇的,韓笑並沒有強迫她們接受鱗片,只是讓她們自己選擇,可惜,絕大部分都選擇與鱗片融爲一體,獲得更強大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會讓她們欲罷不能。”

夢白說道:“但這種吸引力會招來橫禍。”

林傾城沉默了一小會:“這位母親說有一種很奇怪的念頭,在改變容貌後獲得了很大的自信,但是,那枚鱗片讓她很不安,情緒錯亂中給燒掉了,其實她有後悔,因爲她好奇如果保留鱗片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來不及了。”

“原來不是主動選擇。”夢白鬱悶地揉揉額心:“如果是鬼魂附身,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救她們,但是,鱗片已成爲身體的一部分,只有她們自己撇下,才能剝離。”

“夢大哥,關於韓笑,這位母親有說一點,韓笑很悲傷。”林傾城說道:“但關於居住地之類的,沒有可靠信息。”

“辛苦了,小城。”夢白看着衆人說道:“怕熱,刺青,悲傷,鱗片,孤星命,半人半妖,曾與人生子,又曾與沈仵作相戀,如今遊走在各個陷入低谷的女人當中,充當着她們的救星,但也是間接害死她們的兇手,喂,先去找賣古着的店鋪。”(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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