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無語,衆人疲累地坐下來,趕緊喝水吃東西。
地上的阿健突然悶哼一聲,醒了過來,他看着眼前的六張臉,不敢置信地想爬起來,林傾城一腳將他踹在地上,繩子反鎖住他的手。
阿健躺在地上,看着身邊的五爺,怒罵道:“混蛋,放開我們,給我們老祖宗陪葬是你們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秋月一怒,揪起阿健的身子往地縫那裡揪,一幅要將他身子推下去的架勢:“你們的老祖宗這麼尊貴,你不妨先下去給他們做伴!”
人對死亡都有未知的恐懼,阿健的雙腿一軟,身子往下滑,秋月冷笑着將他揪到一邊,推到地上:“膽小鬼。”
“我問你,爲什麼非要滅我們的口?”夢白蹲下來,搖搖頭:“怎麼想也覺得不對啊。”
玲瓏疑惑道:“爲什麼?”
“這個地方最有價值的就是這個七星血屍陣。”夢白說道:“但它的價值已經過去了,結束了,反而剩下七隻血屍後患無窮,現在我們把它們解決,這個地方最後的價值理應作廢,是不是?像這位五爺所說,可以掩埋入口,永遠不讓人發現就好了,我們進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入口在哪,這不是一了百了麼?可是,他們非要殺人滅口,不尋常。”
夢白蹲在阿健面前,撥弄着他的頭髮,然後一巴掌甩在他的額頭上:“不止有七星血屍陣吧,這麼害怕外面的人進來,進來的人還必死無疑。”
他指的是之前的那位盜墓賊,去年進來慘死的那位。
“嗯,怎麼想都覺得這地方還有玄機。”夢白說道。
“亡國啊。做了周全的準備,難道……”夢白壞笑着看着阿健:“這地方藏着什麼寶貝,裡面的七具血屍生前是什麼人?自稱老祖宗,難道是?”
“真正的皇族。”林傾城說道。
夢白打了一個響指:“哦,我明白了,皇族逃走,那豈不是帶了很多金銀珠寶?”
地上的阿健不吭聲。夢白悶哼一聲:“看來猜中了。你們真正在乎的是裡面的錢,不管是什麼人,什麼年代。對物質的*真是一模一樣啊。”
這纔是他們最終要殺人滅口的原因!
夢白對明器寶藏一點興趣沒有,阿健說道:“那些錢我們的。”
“僞君子。”夢白不屑道:“這老頭口口聲聲擔心血屍不受控制出去傷害人,暴露這裡的所在,其實是擔心血屍收不住殺了你們。享受不了這筆寶藏,現在來看。上面的人未必來救你們,你們死了,不是正好可以獨吞麼。哎!”
衆人無語,地上的阿健猛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不知道放寶藏的密室在哪裡,五爺只告訴我了。只要五爺一死,只有我知道那個地方!”
他話音剛落。地上五爺的身子動了,他手裡握着一把刀,刺進了阿健的心臟,阿健的眼皮一翻,低頭一看,胸口的血涌出來,五爺有氣無力地說道:“臭,臭小子,枉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敢騙我?”
阿健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地盯着刀,五爺一用力,將刀拔出來,刀出血涌,五爺的眼神惡毒:“去死吧。”
“我死了,你也沒命享受。”阿健說道:“死老頭子……”
五爺又補了一刀,惡狠狠地說道:“你先沒命享受,下黃泉吧!”
阿健終於嚥了氣,沒一會兒,屍身周遭泛出白光,三魂七魄一一而出,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阿健仍不能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實,他瘋了一樣衝擊五爺,五爺冷笑一聲,嘴裡一口血噴出來,血化成血霧,噴在阿健的新魂上。
可憐他只是一隻新死的白色新鬼,當下魂飛魄散!
好狠的人!
五爺躺在地上,陰森森地笑着,有血打嘴邊流出來,已經病入膏肓的他,根本撐不了多久,有一點,夢白比較在意:“你這麼會算計的人,居然甘願和我們一起下去,獨留好處給阿健?我現在開始想,寶藏是不是就在下面呢,到了下面,你先解決我們,再帶着寶藏離開……”
夢白閉上眼睛,苦苦思考着,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湊到五爺面前說道:“私吞下面的寶藏,這件事情你謀劃很久了吧?”
五爺的眼睛眨了一下,手指開始抽動,臉頰發紅,迴光返照的跡象開始出現,這傢伙,命不久矣!
夢白見他快死,非但不急,反而悠哉地坐下來,秋月說道:“夢白,你不快問?”
“急什麼,等他死了,更逃不了我的手掌心。”夢白伸開手掌,然後緊緊地握住:“獵鬼師和鬼!”
五爺的身子又抽搐了一下,夢白蹲在那裡,等待着時間流逝,這麼做似乎有些殘忍,隨着時間的流逝,五爺離死亡就更近一步,五爺的手擡起來,指着夢白:“你,你……”
“你屍氣入侵太重,五臟六腑都開始腐爛,已經壞到根裡了。”夢白一語雙關:“裡外都爛,現在還想活?金銀財寶與你無關,下輩子再打算吧。”
夢白拿出一個瓶子,裡面裝上化符水:“三魂七魄一落,一柱香的功夫,化爲一灘膿水,專門替你準備的。”
五爺被氣得開竅生煙,喉間涌動,上氣不接下氣,血從鼻子裡冒出來,耳中也有血滴出來,瞅這模樣,要七竅流血而亡!
“你,你,你……”五爺喘着粗氣,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夢白的臉:“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錯,是你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夢白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遇上我,算你倒黴,安心去吧。我在等你。”
五爺終於氣得一瞪眼,兩行血淚從眼睛裡奔出來,緩緩流淌下去,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邊串奇異的“咯咯”聲,終於兩腳一蹬,嚥氣了。
沒一會兒,三魂七魄就泛出來。夢白用紅線套住血光刃。輕輕一拋,就拘住了他的三魂七魄,讓他掙脫不得。可憐五爺的屍體還在七竅流血,魂魄已經淪爲夢白的階下囚。
他怒視着夢白,夢白說道:“都是命,我們只是偶然經過。目標根本不是這裡,如果不是你有心利用我們替你除掉血屍的隱患。自己也不會送命,該,命裡該有的。”
紅線一收,五爺的三魂七魄成爲一個光點。“我有話問你,有問必答,有答必準。不然,立刻讓你魂飛魄散。”夢白沉聲道:“我最恨被利用,絕對說到做到。”
如今不止是這一世的命,是接下來千秋萬世的命都握在夢白手上,五爺當下軟了:“你說。”
“我問你,爲什麼盯上我們?”夢白說道:“這是其一。”
“胖子發現你能對付夜叉鬼,告訴了阿健。”五爺說道:“夜叉鬼是閻王座下,半神半鬼,一般人根本無法對付,聽到這件事情,我讓胖子盯着你們的行蹤,確定你們進山的方向。”
“之後的事情你們就清楚了,阿健和阿財一路尾隨看到你們對付盲蛇和黑僵,盲蛇是我們先祖巫師養的,放在附近的山林守護這裡的安全,千年來,吞食了多少活物。”五爺惆然道:“想不到遇上你們,毫無招架的能力。”
“黑僵養在不毛之地,紅沙日葬,黑沙日出,已經養了這些年頭,可惜成效一般,只是普通的黑僵,容易對付。”五爺繼續說道:“直到把你們綁來,我心裡一直在盤算,怎麼利用你們帶走寶藏。”
“血屍的作用除了吸引龍脈氣,恐怕還有保護寶藏的作用。”林傾城突然說道:“風水穴沒效了,可是血屍仍然在,有它們在一天,那筆寶藏只能看,不能動。”
果然,五爺默認下來:“沒錯,你們說得很對,有它們在一起,我們動不了寶藏,知道秘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守着這些寶貝只能看不能動,我們本來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卻因爲血屍不能行動。”
“血屍爲什麼要損壞肉身菩薩?”夢白又問道。
“肉身菩薩的皮肉與血是血屍最感興趣的食物。”五爺說道:“如果我是他們,也會死咬不放,對他們來說,肉身菩薩的血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哪怕已經成了血塊,不過肉身菩薩靈力非常。”
“你剛纔打散了阿健的三魂七魄,看來也是行家。”夢白說道:“你是什麼人,懂得陰陽術?”
“七星血屍陣原本由金朝的大巫師和他的座下弟子六人合力完成。”五爺說道:“我是大巫師的後代,阿健他們是大巫師座下弟子的後代,這一處所在的地圖分爲七份,每家拿着一份,只有七份地圖拼在一起,才能找到這裡,這地方各家相守,一直守到今天,其中有三家人因爲絕了後,無法繼續守護,由我們四家繼續。”
“大巫師法術高深,當年留下不少典籍。”五爺說道:“我跟着老祖宗的典籍來學,算有些成果。”
夢白心裡癢癢地,關於法術的典籍!
但轉念一想,巫師的法術一向走的不是正道,拿來練,恐怕自己也練不出手。
“這個就過去了,反正和我們的關係不大。”秋月說道:“問他怎麼出去?”
夢白壞笑一聲,指着一邊的地縫說道:“剛纔你和我們一起下去,阿健以爲你要犧牲自己和我們同歸於盡,其實,你準備到寶藏那裡去,嗯,可是阿健不這麼認爲,他還沾沾自喜認爲你死了,只有他知道寶藏的所在,這麼說來,下面有地方可以通往寶藏,是相通的。”
夢白分析得頭頭是道,五爺的臉越拉越下,終於,他說道:“沒錯,下面有一條通道是通往寶藏室的,如果他們認爲我死了,我可以悄悄地帶走寶藏,神不知,鬼不覺。”
秋月欣喜道:“既然這樣,太好了,我們下去,再從那裡繞出去。”
夢白說道:“從現在起。你老老實實地帶我們出去,先呆在裡面。”
夢白說着將五爺的魂魄扔進瓶子裡,裡面裝了化符水,呆在裡面身如火灼,夢白說道:“一柱香的功夫後,如果我們成功離開這裡,我會把你及時取出來。如果我們死了。勞煩你也一起消失。”
夜月和夢白合力拉動鐵鏈,剛纔落下去的鐵架重新上來了,林傾城讓他們幾個先上去。自己留在原處拉着鐵鏈,固定鐵臺子,秋月問她:“林小妞,你怎麼辦?”
“我的身手最好。體重也輕,在鐵架下去的一刻。我會想辦法上去。”林傾城說道:“不要磨蹭了,快點。”
夜月突然拉過鐵鏈繞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攔腰將林傾城抱起來,扔在鐵臺子上。咚地一聲,直接把林傾城扔在上面,自己也差點讓這股力道衝下去。鐵臺子直接下滑了一米,夜月險些栽下去!
他在心裡吐槽道。尼瑪,耍酷不容易啊,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一邊收神,趕緊攀住鐵鏈,交代林依玲看住林傾城:“姑姑,管管她,小小年紀逞什麼能,有男人在,能讓你們女人幹這種活,給我老實呆着!”
林傾城想爭,林依玲將她按住:“他說得對,不然要男人幹嘛?關鍵時刻別讓我們累着,別讓我們餓着,有危險的時候像個爺們擋在我們前面,這纔是男人,他還要你保護,他成什麼了?”
夢白正色道:“我要開始放了。”
說時遲,那時快,夢白猛地鬆開手,鐵臺子頓時往下落,鐵鏈嘩嘩作響,與此同時,夢白攀住那根迅速往下的鐵鏈,手磨在上面,拉得生疼,瞅準時機,夢白一下子跳在鐵臺子上,身子一踉蹌,夜月和林傾城同時伸手拉他回來。
鐵臺子四周沒有遮擋,下墜時的速度極快,身子劇烈地抖動起來,他們清晰地感覺臉上的肉在顫動,還有風,下墜時產生的風像刀子割在臉上,生生地疼。
“砰”,鐵臺子終於着陸,停下的一刻,四周灰塵濺起,撲過來一大片,不過四人根本顧不上咳嗽,身體震動得牙齒上下嗑動,身子已經痠麻不已,就像這具軀殼不是自己的。
在微弱的燈光下,他們看到鐵臺子四周全是尖利的鐵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每根鐵刺都有五十公分左右,根根豎着,尖利的刺準備迎接人的軀殼,把它們戳成千瘡百孔,他們從鐵臺子上站起來,有些頭暈目眩,看着四周的這些尖刺,夢白搖搖瓶子:“我們往哪裡走,怎麼突破這些東西?”
“沒有好辦法,只能一點點地穿過去,自己小心。”五爺喘着粗氣說道,他已經被化符水折騰得死去活來,早知道死後如此受罪,還不如賴活着!
“然後呢。”夢白看着四周,這地方和七星血屍陣所在的石室差不多大,四周黑漆漆地,看不到任何類似於門的東西。
“往那裡,有一條通道,找到機關打開,那裡直通向存寶藏的墓室,那了那裡後,再說。”五爺痛苦不已:“化符水,能不能……”
“不能。”夢白說道:“你剛殺了人,又殺了鬼,到了閻王那裡講不清楚,先好生幫我們,到時候我替你在鬼差那裡講講好話。”
衆人找出頭燈,小心翼翼地踩下去,沿着尖刺與尖刺之間的縫隙往五爺所指的地方走,因爲間距太小,彼此間勉強可以放下一隻腳,身子必須保證絕對的平衡,不然倒下去,至少十六處傷!
一路嗑嗑絆絆,好不容易越過尖刺,到了牆角邊上,幾人均是一身臭汗,衣服徹底溼透,好不狼狽
夜月問道:“機關在哪?”
五爺說道:“你們的左手邊,有一條突出來的石柱,只要往下壓,就可以。”
夜月正想動作,夢白說道:“小心他使詐。”
夜月示意他們避到一邊,自己小心翼翼地壓下去,只聽裡面傳來轟轟的響聲,夜月暗道不妙:“有滾石,閃開!”
所謂滾石,就像斜坡上方固定一塊石頭,但只要鬆開固定裝置,石頭就能骨碌碌地滾下來,將下面的人壓成肉泥。
現在,機關雖然打開了一道門。但是也啓動了滾石,身後就是尖刺,幾乎避無可避,耳朵邊上的“轟轟”聲越來越響,夜月最後撤離,那塊滾石襲來的時候,夜月離機關不過半米之遙。林傾城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喝一聲:“快點!”
來不及了,滾石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轟地撞過來。夜月下意識地抱住頭身子微彎,滾石卻停下了,正準備向五爺發作的夢白愣住了:“怎麼回事?”
“滾石會啓開另一個機關,那纔是通向寶藏的通道。”五爺說道:“滾石出來並不是爲了對付人。”
林傾城鑽進去。滾石邊上還留有縫隙,可供人鑽過去。鑽過去一看,裡面是一條向上的坡道,大圓石是從上面滾下來的,林傾城鑽過去後。確定沒有問題,回頭招手:“可以進來了。”
幾人魚貫而入,五爺說道:“幾位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路還在長。等我們出去再說。”夢白冷冷地說道:“裡面還有多少機關?”
“沒有多少,這裡是最隱密的地方。機關主要集中在入口處。”此一時,彼一時,處於下風的五爺,講話已經客氣不少。
一行人沿着坡道往上,越過坡道,一條墓道橫貫在眼前,分別朝左右延伸,不用發問,五爺自己交代:“往左邊。”
一行人往左走,燕南在前面打頭,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仔細檢查周圍的情況,十分謹慎,五爺說道:“前面一百米處,有鐵柱擊打過來,提前觸發機關就好,你們……加快步伐,可不可以?”
原來,他已經受不了化符水的折磨,此刻,比任何人都急於離開這裡。
這正中夢白的下懷,在五爺的指揮下,遇到機關破機關,一路長驅直入,左邊的墓道馬上到了頭,前面一道高高的石牆攔住去路,無路可走。
五爺此時嚎叫起來:“好熱,好熱……”
一柱香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
“快,你們快點找四塊表面有花紋的青石,第一塊左移四格,第二塊右移兩格,第三塊上移兩格,第四塊下移三格。”五爺的語速很快。
馬上,他們就在高牆上找到表面有海冬青圖案的青石,夢白的手指輕巧地活動着,每移動一塊,裡面就傳來“轟”地一聲,當四塊青石到達位置,咔地一聲,牆上出現一個小洞,僅供人貓着腰鑽進去,夜月率先進去,剛一進去,就感覺一股風吹拂過來,十分舒適。
“這裡好像直接通往外面。”夜月回頭說道。
五爺大半個身子都浸在化符水裡,痛苦難耐,催促道:“快點,往前走十米,有一條繩子垂落,爬上去後有一個平臺,推開上面的青磚,出去後有薄薄的一層土,快,快點!”
夢白他們不着急,就按平時的步調行前,當好不容易來到平臺上,推開青磚,令他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上面那一片薄薄的土層居然絲毫不落塵土,連成一片,就像現在常用的假草皮,輕輕一推,就是一大片被掀起來,夜月往外面一看,已經是地面!
外面新鮮的風涌進來,外頭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照在地面,四周影影綽綽,夜月手撐在地上,頂開那片薄薄的土,鑽了出去,仍有些雲裡霧裡。
林傾城緊隨其後出來,然後是林依玲、玲瓏和秋月,夢白最後出來,剛一出來,五爺就慘叫道:“捉妖師,快把我放出來,快點!”
夢白說到做到,瓶子拿出來一倒,五爺的魂魄滾到地上,然後浮了起來,新死之鬼爲白色,現在他的顏色是慘兮兮的白,鬼影子瑟瑟發抖,一觸到月光,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然後張開嘴巴,吸食着月光。
嘴邊上一圈月光的暈色……
日爲陽,月爲陰,他此時吸收月光替自己增補陰氣,並無不可。
大家疲累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經過此事,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夢白的肚子在此時不失時機地咕咕直叫,秋月正想挖苦他,地底傳來轟地一聲,然後地動山搖,地面的樹也左右搖晃,更有不少樹葉子嘩嘩落下來,山林裡早就沉寂的鳥兒振翅飛起來,呼地一聲瞬間竄到半空中!
“地震了?”秋月一邊緊緊地趴在地上,一邊問道。
此時的搖晃震動幅度毫不亞於地震,但是,震心未免太近了,夢白趴着聽了一下,地下傳來“轟轟”的聲音,附近的地面開裂了,出現了不少細小的裂縫,地動山搖是從下面來的,現在還能聽到倒塌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爆炸聲響。
正吸食月光恢復元氣的五爺突然激動地飄了起來:“墓室坍塌了!”
夢白確定地點頭,地下傳來的正是石塊落下的響動,坍塌的速度非常快,因爲整間墓室可分爲上中下三層,又是中空結構,一旦坍塌起來,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五爺欲哭無淚,夢白也覺得扼腕:“尼瑪,還沒來得及看看裡頭的那些寶貝呢!就這麼塌了?”
地動山搖直到一刻鐘後才略有緩解,但仍能聽到地下傳來的巨響,林傾城突然說道:“糟了,還有兩個人在裡面,阿財和胖老闆。”
夜月搖頭:“聽這動靜,兩個人恐怕是活不了了。”
“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拜請中方五鬼姚碧鬆,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急調陰兵陰將,火速前來,速速領令,火速奉行,敕令!”
夢白飛速地請來陰兵,兩名陰兵赫然出現,月光下他們的影子與本人截然不同,手裡的鎖魂鏈嘩嘩有聲。
兩名陰兵沉着臉,但在看到夢白的一刻,樣子恭敬了不少,現在在陰間,誰沒有聽說過夢白的大名?
他幫助忘憂封印鬼王,甚至說服閻王破例查詢生死薄,現在更是陰間的合作伙伴,兩名陰兵馬上朝夢白彎腰:“有何吩咐?”
“麻煩把這名新死的鬼帶到陰間去,馬上,馬兒能跑多快就多快,麻煩兩位大哥了。”夢白掏出兩根特效香燭,點燃在地上。
陰兵雖然比普通的鬼級別高,但他們與夜叉鬼不一樣,夜叉鬼已經是半人半鬼,對香燭氣的*並不強烈,但陰兵對特效香燭的香氣還是無法抵擋的。
見夢白如此上道,兩名陰兵滿意得很,香燭點燃,兩人嘴巴一張,香燭燃燒得飛速,轉眼間就燒到底。
兩名陰兵吸得飽了,手裡的鎖魂鏈一甩,五爺,現在老老實實,被鎖魂鏈拖着往前走……
五爺突然看向夢白:“小子,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不過,你自己悠着點吧,接下來,你有一大劫。”
夢白一愣,一大劫?
五爺還想說話,兩名陰兵已經不耐煩,鎖魂鏈一扯,兩人就被扯着離開,轉瞬間消失。
五爺所說的大劫讓夢白心裡不太舒服,自己不懂是看相,運勢之說他也是信一半,但是五爺吐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個幸災樂禍啊……
“夢白,別當真。”秋月說道:“你的生活天天都是劫。”
“我去!”夢白苦着臉說道:“你這是安慰我?真的在安慰我?”
天天都是劫,這是什麼節奏?這番話讓玲瓏和林傾城笑出聲來,夜月卻沒有笑:“我們大家有一個大劫,那老頭沒說錯。”
頓時笑不出來了,此時,已經凌晨三點。(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