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有拐釘鑰匙。”夢白掏出一根金屬製成的一個東西,前端閉合,形成了一個口字形:“這東西專門用來開自來石的大門。”
夜月遲疑道:“外面還有他們的同夥,如果這時候將拐釘鑰匙探出去,會被拿走。”
林傾城將耳朵貼在門上聽着,然後欣喜地招手,示意夢白過去,夢白一聽,外面的確有人看着自來石,但是現在鼾聲如雷,睡得正香呢!
夢白透過門縫將拐釘鑰匙的前端伸進去,現在只要能夠套住自來石,再從門縫中用木板把自來石從地面石槽中頂出來,就能夠挪開自來石,門就打開了!
大家眼睜睜地看着拐釘鑰匙的前端伸出去,夢白的手法很熟悉,當勾住了自來石後,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股力道,有人握住了拐釘鑰匙的前端!
夢白的臉一變,趕緊往回拉,那人八成還沒握緊,一下子被夢白抽了回來,夢白將手指放在嘴邊:“醒了。”
好死不死,偏偏這個時候醒了!
夢白突然想到,門有縫隙,剛纔的迷煙也會跑出去,外面的傢伙是被迷暈的,現在他醒了,難道?
夢白轉身,只見那個叫阿健的已經眉毛聳動,有甦醒的跡象!
林傾城說道:“巧勁不行,咱們就用強的。”
她對門外的人喊道:“門外的人聽好了,你的同伴現在在我們手裡,趕緊把門打開,否則,我殺了他們!”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慌。大聲說道:“你們不要亂來。”
四人面面相覷,這個聲音,聽着那麼耳熟!
此時,阿健甦醒,見情勢逆轉,大感驚愕的同時,說道:“你們出不去的。就算離開這裡。也離不開古墓,何必以身犯險,五爺願意留你們一條活路。已經仁至意盡。”
夢白說道:“果然如此,我們現在是在古墓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們弄進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各的路。何必互相爲難?”
“你們先闖進來爲先。”阿健說道:“這個地方不能傳出去,外人更不能進來,已經出過事了,現在不能重蹈覆轍。幾位如果願意,可以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而只有死人才會永遠地保守秘密。”
夢白哭笑不得:“你口口聲聲說我們闖入你們的地盤,什麼秘密。我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陽關大道,你們儘管走,我們繼續過我們的獨木橋!”
“既然來了,就已經入局,無話可說。”阿健的態度十分堅定:“否則,殺了我們。”
外面的人聽得真切,沉默不語,夜月無奈地笑了,殺人?現在不是蠻荒時代,對普通人來說,殺人是件有負擔的事情,不是分分鐘能幹了來的。
他回頭看夢白,此時的夢白已經瞠目結舌,這些人軟硬不吃!
“算了,不和他們辯。”夢白說道:“炸開這道門也是一樣。”
林傾城的臉卻沉下去,搖頭道:“不能用火藥,這間石室的面積太少,引爆會造成崩塌,所有人一起陪葬。”
此時,阿財和五爺相繼醒了,夢白快步蹲到五爺跟前:“你說去年有人失蹤,差點引來麻煩,失蹤的人和你們有關係?”
五爺剛甦醒,還有些蒙,阿健替他回答:“那人帶了同夥來倒鬥,不小心進來這裡,性命在這裡丟的是真,絕不是我們殺的,他在外面望風的同夥回去報案,堅稱同夥是在鎮上失蹤,這地方纔逃過一劫。”
他們是賊,總不能透露自己是來盜墓的,結果丟了人,夢白隱約感覺到什麼:“我們來的路上十分兇險,兩個普通盜墓賊怎麼能來這?”
“他們是從另外一邊過來的,越過了我們先人佈下的陷阱。”阿健苦笑道:“時也命也,他們想去閻王爺那裡報道,攔不住。”
“巨蛇和不毛之地都是你們先人的傑作?”夢白說道:“那條蛇近千歲,你們……”
“他們是女真族的後人,從時間來看,女真族所屬的金朝的確存在於千年以前。”林傾城說道:“他們斗篷上的海冬青圖案代表女真族的信仰,長白山是滿族人的聖山,滿族的前身就是女真,這一族系一共有兩個王朝,金朝和清朝。”
五爺長嘆一聲,不說話,等於默認。
夢白給林傾城使一個眼色,示意她繼續講。
“由於女真長期受制於大契丹,故完顏阿骨打立國時,針對大遼字在契丹語中的意思,以其鑌鐵雖堅終亦變壞,而金不變不壞,取金爲國號,以示對抗大遼。”
林傾城說道:“這一點應該借鑑了漢人的五行八卦,五行相生相剋,兩者類似。”
五爺與阿健交換眼神,同時保持沉默。
“金朝作爲遼的藩屬,女真每年都要向其進貢大量的金銀珠寶不說,還要向遼的銀牌天使上繳大量的捕獵猛禽——海東青,爲了捕到最好的鳥兒,不得不去強攻本是同族的部落。可見金朝在當時的夾縫中生存,十分不易,以致於最後的覆滅,都有一些委屈的成份在裡面。”
林傾城說道:“不過,奇怪的是……”
她停頓了一下,說道:“女真本來已經覆滅,其後人卻又重新建立了一個王朝——滿清朝,也算彌補了短命王朝的不足。”
五爺直視着林傾城的眼睛,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林傾城腦洞大開,說道:“我們在來的路上夢白曾經說過,長白山是龍脈,古人有尋脈點穴的習慣,如果想讓後世重新爲龍,可以從龍脈穴上入手,所以我覺得……”
眼看結論就要出來,林傾城腦子又一片空白。只有求助夢白,夢白脫口而出:“我們所在的墓室位於龍脈上,而且是風水極穴,葬的是女真族的先人,保的是滿族人的運勢,但是,族族人的運勢已經過去了。所以。風水穴已破!”
五爺看着夢白:“你果然不簡單。”
夢白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說中了。”
他繼續說道:“你們死守這裡,一定是這裡出了問題,葬的是老祖宗。守屍是第一件事,其次是什麼,這纔是你們的秘密。”
夢白說道:“你剛纔一直關心我們是什麼人,一來確定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二來,你的目標是我。”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翹起了二郎腿:“你有求於我。”
秋月的下巴都要掉了:“夢白,你別太自信。”
“這傢伙心急殺我們,可是當家作主的老爺子毫不理會,甚至一再強調不能殺人。又一直問我是什麼的。”夢白說道:“可見一斑。”
五爺說道:“小夥子不止身手好,頭腦也好。”
“五爺,你不會?”阿健皺着眉頭說道:“就算有能耐。他們是外人,難道要靠他們解決問題。他們也未必有這個本事。”
“不管如何,試上一試。”五爺說道:“長白山這麼大,他們偏偏闖進來,是緣,是善緣還是孽緣,姑且一試。”
五爺轉頭看着夢白:“小夥子,即來之,則安之,外面還有我們的人,不妨做個交換,如果你們能幫我們解決問題,放你們走,只要你們矇眼離開,我們也放心了。”
進來的時候,幾人都是昏迷狀態,壓根不知道入口在哪,夜月沉聲道:“我們意不在此,根本沒留意墓室的入口,更沒有看到。”
五爺說道:“我若放了你們,出去後墓室機關重重,你們想出去不容易,有可能喪命於此,如果大家平等交換,事成之後,我讓阿健護送你們出去。”
“憑什麼相信你們?”夢白問道。
五爺說道:“你要不信,打開那邊的盒子。”
夢白謹慎地靠近,先低頭看一眼,以防有詐,然後拿衣服裹着手搬起盒子,盒子紋絲不動,五爺喝道:“不能亂碰!打開蓋子就可以。”
夢白打開蓋子,只見裡面是金色的小杆,一共有十八個,前面說過,金不損不壞,可以永遠保存。
每一根金色的小杆只有小指頭粗,長度一致,十八個小杆分立在不同的地方,如同迷宮,夢白不敢觸碰,突然想到一點,再次查看桌子,桌子是一個嚴嚴實實的立體方塊,裡面是空心的,難道……
“這些小杆連接着下面的機關?”夢白明白了。
“沒錯,墓室一共有十八處機關。”五爺說道:“殺了我們,你們靠自己無法走出去,或許你對付殭屍鬼魅沒有問題,但想對付機關,恐怕難嘍。”
“其中有一個是同歸於盡的設計,一旦觸動,整間墓室坍塌。”五爺劇烈地咳了一聲:“所有人暴亡於此,永遠無法離開!”
好狠毒的設計!
夢白已是一頭瀑布汗。
五爺說道:“我言至於此,至於要不要交換,聽你們的。”
“這老爺子真是,”秋月煩躁道:“口口聲聲公平交換,根本不公平,利用墓室的機關威脅我們,就算答應他們的條件,最終怎麼辦?真放過我們?”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夜月說道:“咱們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
夢白說道:“先給他們鬆綁。”
林傾城知道夢白已經下定決心,率先給那位老爺子鬆綁,因爲繩子綁得緊,老爺子身上腐化的部分被勒得慘不忍睹。阿健扶着五爺:“您沒事吧?”
“已經這把老骨頭,死在這裡也沒所謂,只願在死之前能夠了了這樁心事,讓你們重獲自由。”
五爺擡頭看着林傾城:“這位小姑娘說得沒有錯,我們的確是金朝後人,這位小兄弟說得也沒有錯,我們的確是借用風水穴引龍脈之氣過來,才讓和女真一脈相存的滿族重新掌管天下,可惜壽命依然不長,也只有兩百六十八年而已。”
“比起金朝的一百多年,已經三倍有餘。”夢白說道:“這地方既然已經廢了。撇開出去過自己的生活就好。”
“不行,這裡葬的是我們的先祖,不能利用完它們就捨棄。”五爺說得激動,激動得上氣不接下氣,阿健連忙替他順氣,安慰道:“您緩口氣,不要生氣。”
夢白未置可否:“人死如燈滅。陰陽有別。死了不過是一具軀殼,他們的魂魄早就去了該去的地方。”
“但若是發生異變呢?”五爺說道。
夢白說道:“死人發生異變無非起屍和殭屍兩種,還有一種特別的邪屍。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五爺避而不答,反而對林傾城說道:“我看你對女真的習俗十分了解,你可知道女真有一些特別的墓葬習慣?”
“知道一些。”林傾城說道:“因爲女真族也分爲不同的系別。不同的系別,習慣不一樣。比如建州女真,停喪於家,殺牛以祭,3日後擇向陽處葬之。葬時。有將死者生前所穿衣服及乘馬隨葬之風,隨葬馬是殺後去其肉而葬其皮。海西女真流行樹葬,擇大樹置屍於上。隨葬之馬皮、尾和腳及生前所用弓箭等物掛於樹上,也就是俗稱的樹葬。”
夢白默默搖頭。折騰個什麼勁啊,人都死了,屍體不重要了,陪葬什麼的最要不得了,馬不是性命麼?造下的殺孽下輩子會還的。
“東海女真諸部落葬俗比較原始,除有樹葬外,苦兀人父母死後,去腸胃,將屍體曝曬幹,出入都要將父母的屍骸背上,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先拜祭,要到三年後才能丟棄。”林傾城頓了一下,說道:“是特別的是乞列迷女真。”
“乞列迷女真將肚子剖開將屍骸放在樹上,溺水死者,以魚叉叉着屍體,用海豹皮包了之後埋上,示意可變海豹;被熊虎咬死者,把屍體裸着作虎熊的樣子,然後讓人用箭射屍體,再連同箭一起埋上,令人用箭射屍,示意死者可變熊虎。”林傾城說道:“這麼做的目標應該是讓死者死後可免受欺負,熊虎是猛獸,攻擊力強,其餘的小鬼不敢欺負他們。”
五爺點頭:“墓葬的目的都有說法,我們這一族屬於樹葬。”
“你們是海西女真。”林傾城說道。
“沒錯,我們是海西女真,素來有樹葬的習慣。”五爺說道:“阿健,把門打開。”
阿健走到門背後,拍拍門:“開門。”
“真的開門?”外面人的聲音有些猶豫,“讓你開你就開,快點!”阿健厲聲道。
外面的人終於拿走自來石,兩扇對開的石門打開了,外面的人有些畏畏縮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五爺。”
看清楚外面的人,衆人終於明白他猶豫的原因了,眼前的人正是旅店的胖老闆!
他尷尬地摸摸頭,看着大家夥兒,結結巴巴地說道:“又,又見面了。”
“是你?”林傾城連連搖頭:“從小鎮開始,我們就被盯上了。”
“我滴了牛眼淚,親眼看着夜叉鬼進了你們的房間。”胖老闆嘿嘿一笑,臉上的肉兒直打顫:“過了一會兒,夜叉鬼很狼狽地走了,所以,我,我,我對你們有些在意。”
“怪不得下迷藥的機會這麼精確。”夢白並不放在心上,而往左右看去,出了石室,又進了一間石室,壓根沒看到墓道。現在的石室是單開的門,出去後應該就是墓道了吧?
五爺說道:“幾位見諒,接下來的路請蒙上眼睛。”
夢白聳聳肩:“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隨便來吧,不過請小心點,觸到哪裡就不好了。”
六個人被蒙上眼睛,黑布蒙上眼後,眼前啥也看不清,只能隱約見到多了兩個光點,光點開始移動,就有人牽引着他們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加以提示,首先能判斷打開了面前的石門,出去後右拐,往前走了七十步,夢白正用自己的雙腳丈量距離,七十步後,人羣停下了,夢白撞到前面夜月的背。
“轟”地一聲過後,傳來的是“嘩嘩”鐵鏈拖在地面的聲音,鐵鏈拖動的時間持續了很久,足有半分鐘,夢白在心裡默默算着時間。三十秒時間。
三十秒時間,對於機關的啓動時間來說已經很長,如果是攻擊性的機關,他們不可能安好地站在這裡,應該是另一道類似於“門”的所在,必須啓開,再穿過這裡。
夢白的判斷得到了驗證。他們再次啓程。進去走了大約二十步,就拐彎,這次朝左邊走去。這間墓室的結構有如迷宮。往左邊走了六十步左右,他們再次停下了,五爺一路上都在咳,此時。咳得更兇了,林傾城的聲音悠悠地傳來:“我聞到腐爛的味道。”
“咳”。五爺重重地咳了一聲,夢白聽到有東西落到土裡,阿健和胖子同時驚呼一聲,五爺說道:“我沒事。胖子,吊索拉上來。”
吊索,拉上來。雖然只是五個字,但夢白知道。他們要再往下一層了!
“咔”地一聲過後,鐵鏈抽動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伴隨“嗖嗖”的聲音,咚地一聲過後,腳下震動起來,胖子說道:“五爺,來了。”
“帶他們進去,胖子,你在上面看守。”五爺交代道。
胖子嘀咕了一句什麼,阿健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一個頂仨,你要進去,就得出來三個,好好地呆在這裡吧。”
夢白忍不住嘴角上揚,死胖子被鄙視了。
他們被推進去,又是“卡”地一聲,身子飛速下移,耳邊風聲大作,耳朵被墜落速度震得發麻,當咚地一聲過後,着陸了,身子也抖得厲害,小腿肌肉甩得生疼。
“阿健,給他們解開。”五爺一邊咳,一邊說道。
習慣了黑暗,突然解下眼罩,燈光突然照過來,十分不適,夢白伸手擋住光,等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放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地下的空氣稀薄,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只有五六個平米大,地下還是土,左右是土壁,只有眼前的這堵牆是石壁。只見五爺將手放在石壁上一個石板上摸索着,阿健說道:“轉過去。”
夢白悶哼一聲,不情不願道:“誰稀罕看。”
六人轉過身,大約二十秒後,身後轟地一聲響,一道暗門打開,五爺說道:“進去吧。”
衆人轉身跟進去,只見裡面足有一個足球場大,裡面通亮,夜明珠,又見夜明珠!
夢白心裡一震,附在林傾城耳邊說道:“東西沒丟吧?”
“沒有。”林傾城肯定地說道:“已經收好了。”
夢白這才安心,林傾城做事穩妥,再看這地方,靠左邊有一個石頭沏成的池子,佔了整個面積的四分之一,在它的右邊,一共有七顆樹!
七顆樹一字兒列開,遠遠看過去,是北斗七星的形狀!
北斗是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組成,排列如斗杓,故稱“北斗“。
七顆樹的陣形與北斗七星的位置一模一樣,就連勺子部分也是一致,三顆樹往上一折,成就了勺子部分,形象十分生動。
七星齊聚,這裡擺了一個什麼陣?
夢白揹包裡的羅盤振動起來,夢白掏出來一看,然後飛速地在裡面轉了一圈,重新站回來:“厲害啊,潛龍飲水,大富大貴,水深山壯,位極人臣,葬在這裡的後人,一定會大權在手,天下我有,放到古代,這是會危及當今皇上的天下。”林傾城強忍住笑:“胡說八道,已經時過境遷了。”
“那是因爲風水穴已經破局。”夢白的下巴指着那七顆樹:“看似茂密,每顆樹的枝葉都垂落下來,把樹幹蓋得嚴嚴實實,只餘根部,但是,它們的葉子邊緣發紅,顏色暗沉,樹幹上面滿是螻蟻,螻蟻已經將樹幹咬噬得千瘡百孔。”
衆人一看,七顆樹的樹幹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小黑點,走近一看,鋪天蓋地的螞蟻沿着樹幹上上下下,倉惶來去。
與平時看到的螞蟻截然不同的是,它們的腳和觸角都是紅色的,從樹上還傳來腐臭味,林傾城想到樹葬一說,特別留意了一下枝椏,一擡頭,正好看到一具肚子剖開的屍體懸掛在樹幹上,頭顱已腐,眼眶邊上,一窩螻蟻正爬來爬去!
林傾城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夢白提示夜月幾人也靠後,這些螞蟻看上去不尋常。
樹上的骸骨邊上,還放着一個箭袋,裡面放着三支箭,弓箭懸在樹枝上,半腐的頭顱上還有毛髮披在腦後,猙獰的眼洞就這麼瞪着林傾城,林傾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果沒有這些繁密的枝葉,場景有些不堪。
“這地方原本有山,還是主龍脈,這些樹如果還是活的,這個風水穴必當發揮作用,可惜,生氣來源已斷,”夢白說道:“這些樹已經內空,名存實亡,還有這個池子。”
夢白走向那個寬大的池子:“池子裡的水是否涌動最重要,看樣子是一灘死水,這個風水穴已經破局了。”
走近一看,水色仍算清亮,並不是黑乎乎的死水,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水裡隱約有些什麼東西,而且,水仍處於流淌狀態,循着水的淌動方向一看,水池子裡的水正往七顆樹而去,滲進了七顆樹所在的地下!
再仔細看着池子裡的水,裡頭的水似乎分爲兩層,浮在表面的是一層清亮的水,而底下的顏色渾濁。
這個池子就像過濾的容器,將裡面的水一分爲二,底下的雜質會是什麼呢?(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