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心理上不太爽快,其餘的還好。”玲瓏打了一個呵欠:“幾點了?”
“繼續睡吧,明天早上還要上路。”夢白說道:“子時一過,他就要回陰間交差,不會再出來了。”
大家散了,夢白回到房間,夜月還在熟睡,夢白閉上眼睛,剛進入夢鄉,眼前出現一個影子,走近一看,赫然是剛纔的那尊肉身菩薩!
他依然低眉垂目,一幅溫順的模樣,只是眼皮微擡,嘴角往下扯,夢白狐疑地停下腳步:“你能進入我的夢裡?”
肉身菩薩一動不動,只是袈裟微微拂動,似在提醒什麼,突然,一個東西落在夢白臉上,夢白睜眼一看,一把揪住那個小東西,往旁邊一推:“你妹啊,拿屁股坐我臉上!”
小金壞笑着躲到一邊:“誰讓你到時候也不起牀,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夢白抹了一把臉,翻身下牀,一顆東西打衣服口袋裡滾出來——是那顆藥丸!
夢中肉身菩薩的袈裟拂動,難道是提醒自己吃下這顆藥丸?夢白想了想,還是沒放進嘴裡,先貼身收好,鬼曉得這莫名掉出來的東西是啥來頭?
他們結賬準備撤,胖老闆一隻手扶着頭,一邊寫着收據:“昨天晚睡得還好吧?”
“還成。”夢白敷衍道。
胖老闆打了一個呵欠,無精打采地說道:“哎,我總覺得後院有動靜,一晚上沒睡好,你們不吃早餐?”
“出去吃,順便轉轉小鎮。”林傾城答道。
一到深山,玲瓏替大家指點方向。夢白準備了指南針,當山林越來越茂密,道路越來越窄,幾人開始棄車前行,比起前幾次,這次包袱塞得格外滿,因爲雪山附近的溫度很低。必須換上冬裝。
在玲瓏的帶領下。一行人鑽進了山林裡,一路往北,不知道過了多久。玲瓏突然怪叫一聲:“糟了!”
夢白等人已經看到了那個沼澤,橫貫在面前,死死地攔住去路!
沼澤寬約三米,長約……夢白往左右看看。壓根看不到頭,沼澤裡面雜草叢生。在這些
虛無的綠色下面,隱藏着淤泥,底下沉着無數動物的屍體,溼潤的沼澤裡滋生了各種毒蟲。它們現在就藏在暗處,虎視眈眈。
林傾城拿起一塊石頭擲下去,沒有聲音。眼睜睜地看着石頭緩緩地下沉,徹底被淤泥包裹。再消失眼前。
假設剛纔掉下去的是人,夢白沉吟了一下,問玲瓏:“左右通往哪裡?”
“不行的。”玲瓏說道:“左右兩邊都是山,而且過去後就繞得遠,到不了對面。”
“寬大概三米,如果藉助外力可以躍過去。”林傾城往左右看看,指着一邊的樹枝:“用它。”
夜月走過去折下一根比較長的,試了下韌性,搖頭:“很難,太硬,如果是竹子就好辦得多。”
林傾城看看池子,說道:“如果利用樹枝躍過去,中間找到支撐點借力,說不定可以成功。”
“我們不能下去,但丸子可以幻化成蘿蔔,幫我們找到一個合適的點,把石頭弄到那裡。”林傾城說道:“在沼澤中央建立一個可以借力的平臺。”
丸子不懂:“當我化成蘿蔔,就不能搬石頭。”
夢白說道:“別誤會,只是讓你當座標,我們會盡力將石頭擲在你指定的地方。”
方案達成,四人兵分兩路,夜月和夢白將折下的樹枝進行加工,削得細一些,增加其韌性,同時還要保證其硬度足夠支撐成人的重量。
另一邊,丸子化成蘿蔔跳進淤泥,在水草盤根錯節的水下,丸子順當地來到中央,摸索了地下石塊的分佈後,在石塊堆得最多的地方停下,探出頭:“就是這裡了。”
話音一落,一塊石頭扔過來,砸進淤泥裡,咕咚一聲,落在丸子的身邊。丸子在淤泥下面進行調整,終於墊得穩穩地,最後一塊石頭放在上面,搭成了一個石頭平臺。
另一邊,夜月和夢白多次試驗,終於將樹枝削成合適的粗細,第一次試驗由林傾城進行,她身形最嬌小,身手靈活。
林傾城撐着樹枝,用力一撐,身子飛了過去,眼看就要掉到沼澤裡,林傾城的腳輕點了一下石頭,藉着這股力,一躍到了對岸,成功!
她興奮地回頭示意:“過來吧。”
夢白、夜月、玲瓏和林依玲接連過去,等林依玲過去後,就發現有點不對勁,沼澤中央的石頭失去了平衡,她不免擔心地看着對岸的秋月。
秋月已經動起來了,樹枝撐着她的身體飛過來,當她的腳點在石頭上,身子突然凌空,腳下的石頭緩緩地朝一邊倒下去!
腳下沒有借力的東西,丸子倒是機靈,用力地頂了一下,可是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秋月的身體,轉瞬間,秋月只能盡力往前一撲,眼看就能扒到岸上,身子卻笨重起來。
兩隻腳一落入沼澤,就像下面有兩隻手拽着她的腳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夢白心裡一緊,身子飛撲出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草上飛的功夫都出來了,上半身趴到堅實的地面,顧不得疼,伸手順勢一挽,卻只抱住了秋月的脖子。
他只有用盡全力勒住秋月的脖子,也這是無奈之舉,此時的秋月,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經陷下去,夢白用了吃奶的勁繃住秋月的身子。
林傾城和夜月同時撲過來,三人同時用力,可憐秋月被勒得眼皮直往上翻,還要咬緊牙關奮力保持身體的重心前移。
夢白感覺三人都被扯着往下滑,暗道不妙,大喝一聲,整個身子都弓起來,終於。秋月的身子從淤泥裡拔出來了。
秋月的身子一點點地拉上去,她突然感覺有東西咬了自己一下,像水蛭,一股莫名的恐慌襲上來,求生的本能爆發,她雙手扒住岸邊,在繩子的拖動下上了岸!
夢白突然飛起一腳朝秋月的腳踝踢去。原來秋月的腳上有一隻被泥裹住的玩意兒咬住了她的腳後腿。
那東西只有成人的拳頭般大小。腳踢過去,感覺它周身都是軟綿綿地,肚子深深地凹陷下去。那東西竄了出去,一觸到地上,甩開身上的泥漿,高高地彈起來。朝夢白撲過去!
可見到一隻泥球飛舞過來,林傾城掏出匕首。瞄準一扔,毫不含糊,直接插入那隻小東西的身上。
那隻小東西身上的泥漿抖掉得更多,仔細一看。它本來的樣子露出來七八分,看上去像一隻小刺蝟,嘴巴尖利有刺。像嘴裡含了一隻吸管,只是周身沒有刺。皮是青色的——生核桃皮的顏色,肚皮的顏色偏褐色,一直鼓鼓地,一鼓一凹,有節奏地撲動着。
說時遲,那時快,那隻小東西落到地上,馬上被秋月腳踝的血痕吸引,夢白一愣,這東西食血!
那隻小東西以非常迅速的速度爬向秋月,秋月剛從沼澤爬出來,身子又酸又痛,再加上渾身被淤泥沾上,現在變硬後,加重了身體的負擔,行動變得遲緩。
在她奮力掙扎準備避開的空當,那隻小東西已經到了眼前!
玲瓏手裡的彎刀飛擲出去,劈在這隻小傢伙的脖子上,咔地一聲,玲瓏感覺彎刀卡住了,用力一拉,彎刀飛出來的一刻,小傢伙身上噴射出一股紅色的液體,拋物線落下後,地上多了一灘血!
在陽光的照耀下,這灘血紅中帶黑,還反光。
玲瓏看到這隻小東西,驚訝道:“沼澤裡幾時多了地老虎。”
原來這隻小東西叫地老虎,地老虎被玲瓏砍中脖子,正好砍中了它的要害,血噴出來後,肚子也扁下去,剛纔噴出來的血居然不是它自己的!
儘管脖子被砍了三分之一,它依然爬動着,只是這一回,是往相反的方向,重新爬回沼澤,身子撲通一聲滑下去,悄然消失在泥裡。
“秋月被咬了?”玲瓏驚愕道:“這東西有毒的,趕緊把毒血弄出來。”
林傾城走上前,掏出水壺沖洗秋月的小腿,衝乾淨後可清晰地看到傷口,比普通的針扎粗一點,口上還沾着幹掉的血,這一會兒的功夫,傷口周遭已經紅腫,鼓得高高地。
“得劃開讓毒血流出來了。”玲瓏說道。
林傾城點頭:“我來吧。”
她輕車熟路地掏出一把小刀,然後迅速劃下去,膿液伴隨黑色的毒血同時流出來,秋月微微皺着眉頭,毒血飆出來的一刻,傷口火辣辣地疼!
可惜林傾城還沒有完呢,擔心放不盡毒血,林傾城用繩子捆住小腿,防止毒血蔓延,然後伸手擠動傷口,儘量將毒血排出來,這下子可痛得秋月死去活來,不禁尖叫起來。
林傾城安慰着她,處理完她的傷口,細心地放上一層消炎藥粉,然後包紮上,看着眼前的哭成淚人一樣的秋月笑出來:“還能走麼?”
秋月支撐着爬起來,跺跺腳,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皺眉道:“走不了了!我讓夜月揹我!”
夜月笑了笑,走過來背起了秋月。有了大帥哥揹着的秋月,心情大好,好像腿上的傷也沒那麼痛了。
“這隻地老虎是什麼來歷?”夢白問道。
“沼澤下面有不少動物的屍體,它原本只是地下一種普通的生物,沒有攻擊性,但是經常吸食剛陷入沼澤的動物屍體的血,時間一久成了現在的德性,喜歡攻擊活物,一旦傷口見血,就像螞蟥一樣不鬆口。”
玲瓏繼續說道:“它的毒液有點像蛇毒,但比蛇毒蔓延得慢。”
秋月說道:“否則,我早死了,對不對?”
“森林裡有一種七步倒的蛇,被咬上後身子不能動。”玲瓏說道:“一旦動彈,毒液馬上蔓延,名字叫七步,可等不到七步,就會暴亡。現在正好是活躍的時期,一定要小心。”
衆人在玲瓏的帶領下又走了一個半小時,而溫度也在這一個半小時內發生了變化,從炎熱到微涼再到遍體生寒,從夏裝到秋裝,最後,幾人都套上了冬裝。
長白山主龍脈的功勞不可小覷。這裡生氣充足。不少奇花異草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默默地與龍脈相輔相成。
小溪夾在一片綠草紅花中,從山脈另一頭流過來。然後打了一個彎,來到幾人面前。
林傾城轉身看着四周的羣山,明顯的地標仍沒有出現。
“這深山老林的,怎麼去找啊。”秋月有些着急的說道。
“來這裡。就看我的吧!”玲瓏說道。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夢白打趣道:“不過。這裡越來越冷,七步倒什麼的,該冬眠了。”
穿上冬裝最大的不利是行動被阻撓,身體比之前笨重。他們必須儘快適應,衆人在此處休息了下,補充了水和食物。因爲寒氣越來越重,大家都有相同的感覺。他們離雪山近了,一旦找到雪線,就意味着離父親更近,林傾城的心,開始激動了。
玲瓏往左右瞧瞧,臉上露出費解的表情,夢白暗道不妙,果然,越過小溪後,前面出現一個三岔口,茂密的叢林裡三岔口的出現有些微妙,這片區沒有人工開發過,三岔口沒有掛路牌,繁密的野草上突然出現的三條道路,更像是被什麼巨物橫掃而成,不規則。
原本到膝蓋的野草現在被壓倒,有的從中間剖開,露出地面的泥。
夢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突然,林傾城左右移動身子,興奮地說道:“夢大哥,雪線!”
擡頭就看到五座山峰的峰頂,有個位置徑渭分明,被一道雪線攔腰截斷,上下的顏色分明,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它們是縱向的一條直線!
他們正在五座山峰的側面!
夢白興奮不已,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想看清楚那五座山峰,就在此時,前面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夢白警惕地看着,只見野草聳動,“噝噝”的聲響傳來……
野草像被坦克碾壓,那個製造了大自然三岔口的元兇終於出現,茂密的野草中,一條青褐色的大蛇正在遊走,身體表面覆蓋着巨大的鱗片,巨大的蛇頭猙獰可怖,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又圓又亮,犀利有神,張開血盆大口,舌信子吐了出來,像在風中舞動的布條。
平常蛇的肚子翻白,與其它地方的顏色是截然不同的,可是這一條全身上下,包括頭都是同一個顏色,這是陰寒之地長大的蛇,這種蛇沒有視覺神經,是靠着感覺捕足獵物。
所以,它的眼睛沒有一點生氣,死氣沉沉地。
這還不止,當這條蛇在遊走的時候,肚子鼓鼓地,裡面有什麼東西竄來竄去,肚子上就浮起一個小凸點,小凸點還在移動位置。
這條大蛇剛剛吞食了活物,這隻活物現在還在它的肚子裡撲騰,尋找最後的生機!
玲瓏嚇得連連後退,夢白突然掏出一疊正陽符,迅速移動身體,將九張正陽符貼在這條巨蛇的四周,九個方位,隨着他身體的活動,那條巨蛇的蛇頭也胡亂移動着。
林傾城看出端倪:“這條蛇看不到夢白,只是感覺夢白的氣息在活動。”
夢白退了回來,九張正陽符貼的正是九宮,一宮坎爲北,二宮坤爲西南,三宮震爲東,四宮巽爲東南,五爲中宮,即爲正中,六宮乾爲西北,七宮兌爲西,八宮艮爲東北,九宮離爲南。
“它沒有眼睛,是一條盲蛇,現在靠感覺陽氣攻擊。”夢白掏出礞石粉,均勻地灑在衆人的身上。
礞石粉可以遮擋衆人的生氣,夢白低聲說道:“身上皮硬,恐怕不好對付,一會兒能越過去就越過去。”
衆人心領神會,將礞石分抹散了,均勻地覆在身上,再小心走動,果然沒有引來巨蛇的注意,但是巨蛇胡亂打轉,已經將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正陽符貼在九宮位,現在有九股陽氣迷惑着這條盲蛇,它迷惑不已,身子不斷地扭動,肚子裡剛纔還在掙扎的活物已經停止蠕動。
巨蛇突然搖晃着身子,大嘴一張。“撲”地一聲,一幅白滲滲的骨架吐了出來,瞧骨架的形狀,是一隻野兔子!
皮肉器官已經進了它的肚子,只餘下不好消化的骨架被吐了出來!
此情此景讓人心裡膽寒,此時,盲蛇已經感覺自己被戲弄。索性將身子打橫。徹底擋住他們的去路!
“喂,活地圖,能繞路嗎?”夢白打趣地問道。
玲瓏苦笑道:“不能。只有這一條路通往五連峰。”
其實,夢白知道,越是不尋常的地方,越有些不常規的東西出現。越是這樣,越覺得那個地方就在附近。繞路?現在佛擋殺佛!
林傾城突然靠過來,讓衆人攏頭:“蛇打七寸和三寸,大家各自分工。”
所謂打蛇打七寸,蛇的內臟中主要器官集中在從頭算起七寸左右。那裡也是它的心臟所在,而蛇打三寸,蛇頭下方若是卡住了。蛇整個身子的行動力就會大打折扣!
衆人說做就到,夢白和林傾城對付七寸處。一定要劃破皮膚傷其內臟,夜月和玲瓏則負責攻打三寸處,務必遏制其行動力!
四人分開行動,林傾城掏出小刀,奔到七寸處,趁着巨蛇仍被陽氣迷惑的空當,手起刀落,一刀紮下去,只聽到“嗤”地一聲,刀尖倒是插了進去,但林傾城虎口一震,已經發麻,再看巨蛇,不過流了些許血,剛彌出傷口就停止了。
巨蛇遭受攻擊,蛇尾拍過來,離它最近的夢白身處危機,林傾城飛起一腳將夢白踹到一
邊,恰好避過蛇尾的攻擊,可是自己卻閃避不及,踉蹌着摔到地上,林傾城感覺身後的巨影襲來,手腳並用往前一竄。
已經暴怒的巨蛇緊追其後,蛇尾捲住了林傾城的腰,用力一帶,活生生地將她拋到了空
中!
“城兒!小城!”夜月和夢白同時驚呼出聲。
逃過一劫的夢白大氣不敢出,迅速爬起來謹慎地看着蛇尾處的林傾城,想到爲救自己才把自己陷入死地,夢白憤怒地捏緊拳頭!
林傾城此時身體騰空,離地面足有三米之高,她將雙手撐在蛇身裡,阻止蛇尾越收越緊,同時身子奮力往上移,不讓蛇尾束縛自己的心臟,只讓腰陷在其中。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幸好,那條巨蛇並沒有將她扔下來,否則以其力道,林傾城必死無疑,但它顯然已被衆人的攻擊惹惱,蛇尾越裹越緊,讓林傾城喘不過氣來!
原本就纖瘦的腰被夾得越來越緊,肉和骨頭在磨擦,林傾城感覺自己就要斷掉!
夢白火速掏出匕首,一連三把扔過去,第一把打在蛇堅硬的皮殼上,火花四濺,毫無損傷,第二把下去,直接沒入蛇身,那蛇終於有了些痛苦的神色,尾巴“撲”地一下往下移動……
第三把和第四把補過去,巨蛇張開大嘴,蛇信子瑟瑟抖動,這兩把都打在巨蛇的三寸處,已讓巨蛇失去平衡,尾巴終於落下!
林傾城從裡面滾出來,,連動彈的力氣也沒有了,夜月迅速上前,將她抱在懷裡,見她的臉憋成青紫色,嘴脣發烏,嚇得魂都沒了,手指哆哆嗦嗦地放在她的鼻下,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
“我沒事。”林傾城大口地呼吸新鮮的空氣,睜開了眼睛。
巨蛇的身子在地上匍匐,一番折騰,幾個人身上的礞石粉落了不少,巨蛇找到陽氣所在,身子移動朝他們過來……
“蛇的身子十分堅固,現在才流出一點血,必須要找到蛇身上最柔軟的地方,不然不起作用。”夢白說道。
“脊椎骨。”林傾城睜開眼睛,大聲地說道:“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斷了那裡,這蛇就直不起來身子了,爬行動物骨頭的特性。”
剛纔被舉起來的一刻,林傾城靈光一閃,想到這條巨蛇的軟肋,它的行動全靠骨頭,如果只有皮肉,它就只是一灘泥罷了!
夜月和夢白對視一眼,將林傾城推到林依玲懷裡,自己站起來。
夢白拍打掉身上所有的礞石粉,然後拾起九宮位的九張正陽符,全部粘在自己身上。
玲瓏看得呆了:“他想幹嘛?”
“他是捉妖師,身上的陽氣值本來就重,現在加上九張正陽符,是爲了讓自己的陽氣最突出,”林傾城說道:“他想用自己當誘餌,讓盲蛇跟着他行動,我們可以找機會攻擊巨蛇的脊椎骨,擊中要害。”
夢白貼滿了正陽符,迅速地往左側跑,此舉果然引來盲蛇的注意,它的頭部迅速地活動,在他身後遊動,這個幅度還不夠,脊椎部分暴露得太少。
擦,豁出去了,夢白移動在巨蛇的側面,定定地在站那裡,一動不動,還順手將其中一張正陽符扯下來,貼在自己額頭上,“來啊!”
巨蛇感覺到濃重的陽氣在眼前,粗準地找到目標,身子大力地旋轉,整個脊背都暴露在燕南面前,它吃了這麼大的虧,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當下身子躍起來,張開大嘴,以氣吞山河的氣勢朝夢白撲去。
那張血盆大口觸到了夢白的頭髮,半個腦袋都陷進了蛇嘴裡,蛇嘴裡的腥臭氣衝進他的鼻子裡,令人作慪,已經是千鈞一髮的時候!
“就是現在,夜月!”夢白一聲大喝,夜月沒有片刻猶豫,之前的緊張和倉惶在扔出匕首的一刻徹底消失,利落地連扔匕首,每一下都打在脊柱上,直至巨蛇的脊椎骨被打得折斷好幾處,身子痛苦地蜷縮起來。
“媽呀,”夢白越過蛇的身子,來到夜月跟前:“給力。”
林傾城馬上過來握住夜月的手,休息了一會,臉上的氣色好了一些,但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復,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地上的蛇並沒有斷氣,只是不停地蠕動着身子。
失去了脊椎骨的支撐,巨蛇已經無法凌厲地攻擊,大家的威脅解除了,玲瓏指着這條蛇說道:“五百年前,我見過它。”(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