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鳳傾城他們不眠不休徹夜趕路,終於趕到了依蘭城。
“慕王妃。”扈拔拓將鳳傾城等人迎入了城主府。
“扈拔城主,之前我讓人送來依蘭城的韋瑜帆去了哪兒?”鳳傾城開門見山。
“當時是月兒負責安頓的他,起初這事兒我並不知道,還是因爲月兒幾次去見你所說的韋瑜帆,我才知曉,不過自從月兒不知所蹤後我也派人去找過韋瑜帆,下落全無。”扈拔拓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說他跟扈拔山月一樣都失蹤了?”鳳傾城蹙眉。
“嗯。”扈拔拓點頭,“那宅子我還封着,沒有外人進出過。”
“帶我去。”鳳傾城起身。
“慕王府不要休息下麼?”扈拔拓見她面有倦色。
“不必。”鳳傾城不想多做耽擱,這一路趕來她細細梳理了之前發生的事,在韋瑜帆出現前一切都很正常,可後來慕千恩變了不說,韋瑜帆和扈拔山月也沒了蹤影,君北寒如果知道慕千恩的下落爲何不告訴自己,她隱約覺得這些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許韋瑜帆是個突破口也不一定。
及至門口鳳傾城突然站住,“扈拔城主,青蕪城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青蕪城……沒什麼事兒啊。”扈拔拓神色一頓。
“我似乎沒問青蕪城有什麼事兒吧?”鳳傾城看出他似乎有所隱瞞。
“這……”扈拔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扈拔城主……”鳳傾城美眸微眯,“我不喜歡聽假話。”
“慕王妃若是見了皇上,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扈拔拓抹了把汗,若是給君北寒知道自己把他封鎖的消息放給了鳳傾城,依蘭城就麻煩了,可是鳳傾城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都找來了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兒,只要這事兒跟自己沒關係就行。
“說。”鳳傾城並沒有什麼耐心。
“皇上已經抽調了各大城池的精銳力量,包括依蘭城,”扈拔拓頓了頓,“但是之前帶去東陽國的一萬精兵並未撤回,聖旨只是說要他們去青蕪城駐紮。”
顯然君北寒不動京城的兵馬是怕自己起疑心,鳳傾城秀眉輕揚,“你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聽說……聽說雪域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蠢蠢欲動,”扈拔拓解釋道,“具體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鳳傾城和鬼鬼對望了一眼,看來血翎說的沒錯,雪域果然出事了,這麼說慕千恩真的在雪域,想到這兒鳳傾城對鬼鬼吩咐道,“你去準備下,我們今天下午就繼續去青蕪城。”
鳳傾城說完又吩咐扈拔拓替陸鏡鸞和風花雪月幾人準備休息的客房,自己則去了韋瑜帆落腳的宅子。
“她真的不用休息麼?”影月望着鳳傾城急匆匆消失的背影,一臉憂色。
“慕王爺一日消息未定,她都不會休息的。”陸鏡鸞搖頭。
“我們還是先養精蓄銳,關鍵時刻保護王妃要緊。”拂風說這句話轉身跟着城主府的下人去休息了,其他幾人無奈也只得跟去。
鳳傾城跟着扈拔拓的管家七拐八拐來到依蘭城的一條舊巷子,巷子盡頭的土磚牆門用一把大鎖鎖住,管家打開後對鳳傾城躬身施禮,“慕王妃,我在外面給您守着。”
“嗯。”鳳傾城點頭邁步進了屋子,這處宅院雖然不大但很乾淨整潔,看得出爲了在依蘭城尋一處鬧中取靜的住處扈拔山月還是費了心的,來到主屋門前,鳳傾城推門而入。
屋內簡單幾件傢俱,一張書桌前鋪着紙筆,鳳傾城凝眸打量着屋內的一切,袖下的手突然一緊:韋瑜帆是被人抓走的!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紙上的最後一個落款的“帆”字只寫了一半,而且那一豎寫得有些扭曲,鳳傾城見過韋瑜帆,他是一個很細緻的人,如果不是意外,斷然不會如此。而這間屋子並沒有破窗而入的痕跡,說明帶走韋瑜帆的人很瞭解依蘭城,也很瞭解韋瑜帆。
鳳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究竟怎麼回事?難道一切真的是慕千恩所爲?她搖了搖頭,慕千恩一定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騙自己,也更不會利用自己。
鳳傾城回城主府的時候,風花雪月四人已經等在廳內,見到她回來齊刷刷站起身,就連扈拔拓也有些意外,他知道這幾個人都是慕千恩的得力助手,沒想到他們如此聽鳳傾城的,當然慕千恩的消息他並不知道,只以爲他們是慕千恩派來護送鳳傾城的,“慕王妃,怎麼樣?”
“他是被人綁走的。”鳳傾城沉聲道。
“什麼!”扈拔拓不認得東陽文字,自然察覺不到鳳傾城所說的異樣,“那豈不是意味着……”
“要麼就是扈拔山月抓走了他,要麼就是他和扈拔山月都被人抓走了。”鳳傾城一字一句道。
“以扈拔山月的靈力,應該沒有什麼人可以隨意將他帶走吧?更何況這裡是依蘭城,扈拔山月的地方,而且還要一次帶走兩個人?”拈花並不相信。
“我直覺着應該不是扈拔山月所爲,”鳳傾城搖頭,“這件事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了……”
“傾城,準備好了。”鬼鬼邁步進來,“凌鮫呢?”
“我讓他先行一步了。”鳳傾城頓了頓,“我們速度太慢,他可以先去探下情況,順便跟楚言匯合。”
“我們走吧。”鬼鬼看向衆人。
“慕王妃……”扈拔拓遲疑了下,“月兒他,莫非真的遭遇了不測?”
“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鳳傾城丟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城主府。
六人剛出了依蘭城,遙遙地就望見城外端坐於馬上的幾人。
“咦?”鬼鬼詫異。
鳳傾城蹙眉,帶馬上前,“你們怎麼來了?”
平琉璃面露尷尬,和身邊的煙青冪、商南樓對望了一眼,帶馬側身讓開,“慕王妃,我們是保護他而來。”
“傾城姐姐!”吳邪一騎躍出,來到鳳傾城面前。
“你怎麼跟來了?”鬼鬼撇撇嘴,“不是讓你好好待在京城跟夜茉莉他們在一起麼?”
“傾城姐姐來了北荒國,怎麼也不叫上我,我也想念父皇了呀。”吳邪得意洋洋地望着鳳傾城。
雖然鳳傾城不知道吳邪是怎麼知道自己是要來北荒,但是她更奇怪的是另一件事,“你怎麼跟他們一起?”
“他們?”吳邪扭頭望了眼幾人,“那可跟我沒關係,他們一路都跟着我,美其名曰說是要保護我,其實我知道他們纔不關心我的死活呢,都是衝着傾城姐姐你來的呀!”
鳳傾城無語地白了眼吳邪,此時平琉璃策馬上前,“慕王妃,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此次來北荒的目的,但是既然你帶了拂風老師他們來,相信跟慕王爺應該有關,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幫忙。”
“傾城,”陸鏡鸞見鳳傾城未說話只得開口解圍,“他們不遠千里而來,況且青蕪城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有他們幫忙也未嘗不是一件耗好事。”
“好吧。”鳳傾城點頭。
“陸老師,你剛剛說青蕪城的情況是什麼意思?我們青蕪城怎麼了?”吳邪眼珠子一轉望着他。
“我們聽說你父皇遇到了麻煩,所以打算去幫他。”鳳傾城接過話去,“要走就快點吧,我們趕時間。”說完策馬朝着青蕪城的方向狂奔而去,平琉璃和吳邪他們都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看吧,都說了你們不要跟來,”吳邪埋怨道,“傾城姐姐都不高興了,她最不喜歡你了。”
被吳邪這麼一說平琉璃有些尷尬,但還是輕咳一聲,“邪皇子,再不追慕王妃就走遠了。”
“哎!傾城姐姐,等等我!”吳邪一揚馬鞭追了上去。
“平城主也覺得是北荒皇出了意外?”商南樓試探着開口。
平琉璃避而不答,但是他並不認爲鳳傾城所言是實話,以她的性子這個時候更應該關注的是慕千恩的下落,不管青蕪城發生了什麼君北寒都有能力應付,除非……慕千恩的下落跟青蕪城有關呢?
從依蘭城去往青蕪城的一路,鳳傾城一行人馬不停蹄,很多時候就連拂風他們都不得不對鳳傾城的堅持折服得五體投地,也就只有主子的事兒會讓她這麼拼命了,吳邪幾次三番想問,都被鬼鬼攔下,離青蕪城越近,吳邪也越來越覺得不安。
這一日,衆人抵達了青蕪城外五十里的驛站,驛站的官員見到吳邪亮出金狼令,方纔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正是北荒皇子,不消說自是照顧得妥妥帖帖。
“傾城姐姐,我派人送信讓父皇來接我們吧?”吳邪提議道。
鳳傾城美眸微眯,看了眼吳邪,思索了片刻點頭,“好啊。”
“來人,去拿紙筆。”吳邪立刻起身去找人。
他剛轉身,鳳傾城擡手對準他的頸間敲了下去,力道拿捏得正好致暈又不會傷到他,吳邪身子一軟就朝地上倒下去,鬼鬼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