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錦鳶的話,恐怕在看到雪滄涯的那一瞬間就估計腿軟了吧,不過現在,看着雖然還是一副卑謙的樣子的錦鳶,可是那
挺直的背卻說明着她的不備不亢。
雪滄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暗自讚歎了一句:不愧是沐雲瀾的婢女,這不卑不亢的樣子,也只有她的人才會這個樣子吧。
“雪盟主找奴婢,請問有什麼事嗎?”
雪滄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能不能問一下錦鳶姑娘關於你家小姐的孃親的事情。”
這是錦鳶第一次聽到別人問起她家王妃的孃親的事情,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不解,不過這件事卻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所以錦鳶想了想之後,便恭敬的說道:“如果雪盟主想問的是宮夫人的一些事情的話,說不定奴婢可以說一些。”
早在半年之前,沐雲瀾就對錦鳶說過,以後她的孃親,不是沐夫人,而且和沐宏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人想要問起她孃親的話,就直接說宮夫人好了。
宮亦夢直到去世之前,錦鳶都是在身邊的,而且宮亦夢在沐府的生活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於沐雲瀾的這個決定,錦鳶一點反對都沒有,反而還十分支持。更何況她們現在已經離開了雲舒國,自然不必擔心別的。
不過當雪滄涯聽到錦鳶說出宮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卻心裡一動,只不過他把所有的情緒全部壓了下來,然後說道:“錦鳶姑娘就請直接說吧。”
擡頭看了眼並沒有什麼表情的雪滄涯,錦鳶想了想之後,緩緩說道:“不知道雪盟主知不知道,我們王妃的母親的名字叫做宮亦夢!”
錦鳶的話,尤如晴天驚雷般在雪滄涯心裡炸響。擡頭看了眼墨竹苑,雪滄涯心下苦笑道:“原來兜兜轉轉,我要找的人,竟然在這裡,而且,她已經嫁人了。”
早在雲舒國看到沐雲瀾的容顏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雖然那個時候不確定,但是他還有和那個這幾年都沒有放棄過的男人說了沐雲瀾是事情。可是因爲一些原因,他無法來這天旭國,所以找人的事情再一次的落在了自己頭上。而他要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宮亦夢的女兒。
錦鳶不知道雪滄涯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過既然眼前的這個人問了,那她就挑着說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話。既不敷衍,也不多說。
錦鳶的話雪滄涯自然能聽得明白,更何況現在人也已經找到了,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就在依舊的事情了。雖然他現在想要和沐雲瀾單獨談談,可是他知道,此時的沐雲瀾一定在爲楚謙擔心着,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比較好一點。
雖然雪滄涯想着等沐雲瀾有時間之後在去找她,可是有的時候,天不遂人願,因爲就在不久之後,白子驕對雪滄涯說了一些信息,卻不得不讓他離開這裡。
不過在離開前,雪滄涯還是找了個時間,和沐雲瀾談了一次,只不過卻沒有提到宮亦夢的事情,而是對她說了另一個信息。
“沐雲瀾,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爲楚謙解毒,可是解藥並不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看着明顯被自己話吸引的沐雲瀾,雪滄涯知道,既然沐雲瀾是會醫術的,那這個道理她也是一定知道的。
於是雪滄涯接着說道:“有的時候,一株靈藥,說不定就可以解了楚謙的毒也說不上,不過我相信你,要是這株靈藥在你手裡,說不定就可以得到很大的利用價值。”
有些不明白雪滄涯爲什麼要這麼說,沐雲瀾歪着頭,然後想了想說道:“雪盟主,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爲什麼對我和別人的態度有這麼大的不同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見過幾次面而已吧。”
先不說那些藥什麼的,沐雲瀾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如果雪滄涯口中的藥真的存在,不用他多說,她也會想辦法取的這藥的,只要是爲了楚謙,無論有多危險,有多艱難,她都會去做。可是雪滄涯對她的態度這件事請,卻是她一直在意的事情。
聽到沐雲瀾的問話,雪滄涯突然笑了,平時一副冰冷的樣子完全消失不見,整個人現在的樣子給沐雲瀾的感覺就是冰山融化一樣,如暖陽,溫暖這人心,又帶着一絲透人心脾的清涼,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不過已經看多了楚謙的沐雲瀾,對別的男人是一絲興趣都沒有,不管是什麼人,有誰能比得上自家男人那如仙似魔的絕世容顏和氣質呢。
顯然雪滄涯也想到了這一點,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不受自己容貌影響的人,這沐雲瀾就是其中一個了。
不過他也沒有想着用自己的容貌來誘惑沐雲瀾什麼的。只不過現在的雪滄涯真的和平時不一樣。
輕輕的彈了彈衣袖,雪滄涯說道:“這件事情,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不過卻不是現在,不過你可以記住,我們不會是敵人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雪滄涯便起身踏出了屋子,既然自己要說的話沐雲瀾已經猜到了,那他就不用在說什麼別的了。
只不過在他離開的之後,卻背對着沐雲瀾說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雪滄涯和白子驕離開了,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隨着自己的離開,卻帶走了一顆少女的心。
韶含煙從和雪滄涯分別之後,便成天魂不守舍的。而這種現象,幾乎每天都發生。如果府裡的人再不知道自家三小姐已經春心萌動的話,那他們這些下人就做的有些不合格了。
只不過在丞相府裡,這些下人都受過很好的訓練的,所以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是韶含煙的狀態,卻讓丞相韶子華和她的哥哥韶秋容有些擔心。
韶雨煙如今是天旭皇后,所以這些事情他們自然不會和韶雨煙說的,那些宮裡的事情,都已經讓韶雨菸頭痛了,他們自然不會再對她說些別的。
可是現在這樣的韶含煙,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光這些就已經很讓人頭痛了。
如果要說韶含煙心裡的這個人是誰的話,其實他們都是知道了,可是那樣的一個江湖人,雖然是武林盟主,雖然年少有爲,雖然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卻無法排除這個人是一個江湖人的事實。
沒錯,韶子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以已經對雪滄涯動了心,就在那晚雪滄涯救了她和韓沁的時候。
先不說雪滄涯會不會看得上自己的女兒,就說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的話,那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自己是一國丞相,而自己的女兒卻喜歡上了一個在江湖中可以呼風喚雨的人。這件事如果發生在任何一個帝王身邊,都是不被允許的。
可是現在在看到自己的小女兒的這個樣子,他有說不出的心痛。轉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臉色蒼白的兒子,韶子華嘆了口氣,然後揹着手離開了院子裡的亭子。
現在他這個做父親的,什麼都做不了,還是把這個小女兒交給自己的兒子吧。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是比較聽他們的這個哥哥的話的。
而另一邊,除了雪滄涯離開的時候,沐雲瀾離開過一次那個小藥房外,其餘的時間她又重新一頭扎進了藥堆裡。
楚謙已經昏迷八天了,還好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少,所以此時這個京城裡,還沒有任何關於楚謙昏迷的消息走漏。可是沐雲瀾知道,楚謙不可能就一直這麼昏迷下去,時間久了,絕對會讓人懷疑的。
不過現在,沐雲瀾看着自己收了拿一瓶藥液,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緊接着,她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可是就算這樣,她還是緊緊地攥着手裡的藥液。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雲瀾艱難的睜開有些沉重的雙眼,當她看到自己頭頂那熟悉的牀幃時,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錯愕,可是這份錯愕卻沒有過多久,便被她的驚呼打斷了。
沐雲瀾一咕嚕翻身而起,可是就在她劇烈運動的時候,卻被那突如其來的頭暈弄的不得不再次坐在了牀上。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扭過頭,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楚謙,那張絕世的俊顏上,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蒼白,而他那好看的眉頭,卻緊緊地皺着。沐雲瀾知道,想必這一段時間裡,就算他是昏迷這的,可是卻也很痛苦吧。
想到楚謙的毒,沐雲瀾突然想到了自己手中的拿一瓶藥液,可是當她伸出手,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時,心一下子涼了。
那瓶藥液,雖然不能幫楚謙解毒,卻是可是緩解他痛苦的藥啊,可是現在這藥卻被自己弄不見了。
不過就在這裡的時候,屋子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沐雲瀾看着走進來的百里令,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難道要說自己研製出了一種可以緩解楚謙的痛苦的藥,可是現在卻被自己弄丟了嗎?還是說,自己到現在,只知道楚謙中的毒藥裡的幾種成分而已呢。
可是不管說什麼,自己研製出來的那瓶藥液,現在卻不見了啊。
想到這裡,沐雲瀾低下了頭,不想讓百里令看到自己已經變得暗淡的眸子,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失落。
雖然這藥液她已經有了配方,可是那藥材卻都一個個極爲珍貴。不知道再配的話,她還有沒有那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