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歡便好,奴婢見公主的帕子已經舊了,抽空便想給公主繡一條。”
林錦茵心中一動,竟是給她繡的,她奉命服侍自己,自是要照顧好,不過這份心意倒是難得,蒼傲皇宮這般大,尋一方帕子不是難事,親手繡出來的東西,總是格外溫暖。
重新將帕子攥了起來,詢問道:“你可會做衣裳?”
“公主這是要爲小殿下做衣裳嗎?”影梅不難猜出來。
林錦茵點點頭,也不全是,她女紅算不上好,以前總沒有時辰,如今閒暇,她想爲墨陵景做件衣裳,“你教我吧!”
“公主稍等,奴婢這就去拿布匹針線去。”說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進來之際,手中多了個籃子,“公主您看看,這塊月白色的布可成,這布質地棉軟,我們來做小殿下的中衣再合適不過了。”
倒是好布,林錦茵認真的跟着學,影梅教的也仔細,到日落時分,便學了個大概。
影梅見林錦茵認真的模樣,心中歡喜,和碩公主找到樂趣,也不會終日想着離開。
“對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呢?”林錦茵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如今纔想起來,回來便沒有見過她。
話音一落,影梅臉上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林錦茵見她窘迫的模樣,心中明白了個大概,輕笑,不經意道:“她去了東宮吧?”
影梅心中一驚,連忙跪了下去,“公……公主,奴婢……奴婢……”
“罷了,你們是太子的人,自是要聽他的,你們若想監視便監視吧。”林錦茵手中的動作並沒有慢下來。“奴婢覺得,公主是個好人,奴婢不願意這般看着公主,可是太子的命令,奴婢們不敢違抗,奴婢知道,公主有夫君,有孩子,自是不會願意嫁給太子殿下的,公主若真的覺得待在這裡痛苦,奴婢可以幫公
主送信,讓攝政王前來,接公主離開。”
這番話,若不是今日兩人單獨在,她斷然不會說出來。
這個宮女,倒是通情理,她在這裡無依無靠,連個可心的宮女都沒有,若要做什麼事,實在不方便,或許,可以將影梅收歸所有。
放下手中的布料,將人扶了起來,褪下手中的玉鐲子,放在影梅手中。
影梅一驚,連忙便要退回去,被林錦茵阻止了,“這個鐲子你好生帶着,就算你伺候我所得的,你可願意幫我?”
她身邊必須有可靠的人,影息的性子,她也算了解,一心衷於魏幻楓,有近乎討好的模樣,她信不了她。
影梅自是知道林錦茵的意思,雖是太子殿下派來的,可這些日子看着和碩公主終日鬱鬱寡歡,她信中實在難受。
可若要背叛太子,她信中又惴惴不安。“影梅,我的身份特殊,若真的留下來,對你們太子,反是一種牽連,你可曾喜歡過人,若有一天,你被一個不喜歡的人強迫,囚禁,和你愛的人分開,甚至讓你的孩子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爲父親,你
會如何?”林錦茵見她動搖,索性再下猛藥,這丫鬟比影息單純善良的多,若能被自己所用,也不失一件好事。
影梅思襯着她的話,她自是有喜歡的人,只是不能在一起,那種煎熬的感覺再明白不過,相愛而不能相守的感覺,她明白,當下便點點頭,“公主,奴婢願意幫助您和攝政王團聚。”
“公主回來了。”影息適時進來,待看見神色各異的兩人,疑惑道:“公主,可是影梅惹您生氣了。”
“是啊,你們都出去吧。”林錦茵接着她話說下去,待兩人離去,才鬆了一口氣,如今影梅雖已經答應,不過她還要觀察一段時日,宮中,還是多加小心爲好。
第二日早晨,影梅進來,看見桌子上疊放整齊的衣裳,不得感慨人與人的區別,她不過教了一遍,公主便已經全部會了,這件小殿下的衣裳,倒真是好看。
不過旁邊還有一件裁剪了一半的男子衣裳,顯然是給攝政王做的。
“這是你做的?”影息壓低聲音,語氣中有滿滿的不快。
“公主要學,我便教了她。”
“你也不怕殿下知道了責備你。”影息自是以魏幻楓命令是從,最好是讓林錦茵什麼都不做,這樣,便避免了許多意外。
林錦茵早在影梅進來便已經醒了,只是沒有起身,如今倒將兩人的話聽了個明明白白,直起身子,將蓮花帳子撩開,兩人見狀,連忙過去伺候。
“公主,您現在懷着身孕,做衣裳這種小事,交給奴婢們來便是了,若不小心傷到您自己……”
“我是懷孕,可不是廢物,以後這樣的話,留着去東宮說吧。”林錦茵實在不想聽見這般煞風景的話,她遇見做件衣裳怎麼了,連自由都限制了,她不過找件事做打發時辰,這也要管?
影息臉色有些不自然,攥了衣裳,繼續勸道:“公主,太子殿下吩咐過……”
“影梅,我餓了,伺候我吃早膳。”林錦茵只當聽不見她的鼓譟,徑直過去,坐在桌子面前。
“公主,針線活最是傷眼,您還是少做。”
林錦茵提了筷子,卻再也沒心思用,狠狠將之放了下去,沉默着。
“影息,公主心中有數,在說我們也在,你說這麼多做什麼。”影梅實在聽不過去了,出聲道。
這樣終日什麼事都不做,不說公主覺得無聊,就連她也受不住。
“影梅留下,影息出去!”林錦茵冷冷道,語氣中說不出的冰冷。
“一大早的,出了何事,這般不開心。”魏幻楓適時進來。
“殿下,公主做了針線活,奴婢怕傷了公主眼睛,只是擔心。”影息委屈的道,若不是太子吩咐,她也不願意伺候,太子可是人中龍鳳,公主懷着別人的孩子,就該珍惜太子,好生聽太子之言。
魏幻楓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衣裳,除了一件小孩子衣裳,其他的是男子的裡衣,心中歡喜,卻在攤開的瞬間愣住了,這,這尺寸,分明不是自己的。恍然想到什麼,攥着衣裳冷冷道:“這不是給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