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子,哎……”墨祁軒看着林錦茵一聲不吭,徑直離去,奇怪的是皇叔竟然也不追過去。
墨陵景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忽的笑了,“送她回去。”
墨祁軒點頭,心中似明白了幾分,眨眼,卻見墨陵景進了屋子。
“皇后娘娘。”墨陵景安靜的站在旁邊,乾淨出塵的讓人不敢靠近。
皇后知道他一定會來的,捻了捻手上的一串珠子,嘆息道:“你就這般寵着她!”語氣中半是惋惜,半是無奈。
墨陵景淡淡一笑,“還請皇后娘娘日後動手之前斟酌一二,本王的王妃,只有本王可以欺負,若是無事,本王先告辭了。”說罷,不等人開口,便欲轉身離去。
皇后手中動作一緊,急忙道:“難道你忘記了你母后嗎?忘記了你肩上的責任?”
墨陵景腳步頓住,目光清淺,似想起了什麼,良久,纔開口道:“那件事,和她沒有衝突,即便有,本王也不會舍了她。”
說罷,徑直離開。
林錦茵一路回了扶雲殿,墨祁軒一路跟進來,待到寢殿,被素月攔了下來,“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
“哪就不能進了,你讓開。”墨祁軒不以爲然,他小嬸子的寢殿,有什麼不能進了,不顧素月的阻止,徑直進入,“小嬸子,我對母后的行爲,和你道歉。”
林錦茵擡眼,陰陽怪氣的笑了,“我是那般小氣之人麼?”
墨祁軒一懵,不是母后,那是怎麼了,他總感覺她在生悶氣,難不成母后和她說了什麼話?
斂了袍子坐在她身邊,扯了扯他衣裳,疑惑道:“那你怎麼了?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有煩心事?”
“哪有煩心事,太子,月色正好,不如喝點酒如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也算不上是憂,只是皇后將事情點明白之後,心似被人挖去了一半一般,不疼卻很空。
從軟榻下抽出一個暗閣,裡面大大小小放了許多壺酒,墨祁軒兩眼放光,“沒想到你這地方藏了這麼多酒。”
林錦茵見他眸子中有耀眼的光芒,似陽光一般溫暖,心情好了許多,拍了拍墨祁軒的肩膀,“你堂堂一國太子,日子過的倒是安生。”
“小嬸子,那是你沒看見父皇逼我看經綸的時候。”墨祁軒押了一口酒下去,嘖嘖道。
林錦茵輕笑,拔了酒塞,正欲喝下去,一隻手橫亙在她面前,不滿的蹙眉。
墨祁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如皓月一般爽朗,“你說你一個女子,拿這麼大的酒壺喝酒,你等着,我去拿酒杯,我兩慢慢對飲。”
墨祁軒回來之際,倒了兩杯酒,餘光一直看着她,酒杯見底,又遞了一杯送過去,自己在她仰頭的瞬間,將酒灑了,小嬸子這模樣,怎麼看都是借酒澆愁,他哪敢多喝,還不得看着她。
林錦茵從軟塌上坐到地上,喝酒的物什也換成了酒壺,忽的一笑,盈翹的睫毛微顫,“太子,其實,你算不是一個好太子,不過卻是一個好皇子。”乾淨,純真,似陽光一般,溫暖,光明。
而她,應該算是黑暗吧,每每和他們兄妹在一起,她便更有這樣的感覺。
墨祁軒看她迷醉的樣子,心中直後悔,皇叔還沒來,她便醉了,將她手中的酒壺拿了下來,林錦茵一愣,整個人靠了上去。
墨祁軒身子一僵,“小嬸子,你別睡啊?”
這算怎麼回事,拉着自己喝酒,酒量卻如此不好,將人放在軟塌上,蓋了被子,起身欲出去之際,一個人影站在他身後,墨祁軒嚇了一跳,“皇……皇叔,你何時進來的?”
人嚇人可真的能嚇死人的,皇叔怎麼進來都沒聲的,一想到剛纔小嬸子睡過去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樣,莫不是被皇叔看見了吧,有些心虛,“皇叔,我……”
“心虛了?”墨陵景揶揄。
墨祁軒一愣,乾笑兩聲,“皇叔就愛開玩笑,時辰不早了,我去歇息了。”說罷故作鎮定的出了寢殿。
一出寢殿,便被莫形攔了下來,“太子殿下,王爺說您太閒了,特意給你尋了幾本書解悶,王爺還說,他許久未見殿下用功,正好,今夜王爺的書房,可以給太子殿下用。”
什麼?
墨祁軒恨很的看了一眼背後的寢殿,他不就是喝了個酒,皇叔還真是小氣,“早知道,就在外面喝了,失策失策!”
“殿下,不是地點的問題,那裡面是王妃,您進了屋就不合適,若是風言風語傳出來,您讓王爺如何辦。”莫形提醒,王妃本就是那般性子,太子也不忌諱着些,如今倒好,太子受罰,他也得在一旁看着。
寢宮中,墨陵景進去之際,一股清冽的酒香伴着若有若無的馨香散發出來,似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輕撫着她的心。
俯身,欲將人抱起,林錦茵卻睜開了眼,雙目迷離,臉頰染上幾分桃紅,飽滿的脣自中間暈開淡淡的粉色。
墨陵景心一下子柔了下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醉酒的模樣,倒是不吵不鬧,安靜的似一隻貓兒,“可還認出的出來本王?”
林錦茵搖頭,似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一般,順勢靠了過去。
墨陵景蹙眉,她便是這樣,換成其他人都可以靠上去,若今晚不是自己在她身邊,而是其他男子,這般想着,一股惱意生了出來,將人抱了起來,身影掠過兩邊的帷帳。
“茵兒。”
“你放開,墨陵景,你放開我!”林錦茵皺了皺眉頭,目光一陣迷離。
忽的,將她手桎梏起,好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尋到嬌弱的兩小瓣脣,吻了上去,柔軟又帶了些寒意,讓他心頭一顫。
“你……放開……”含糊不清的話語吐出來,林錦茵只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量,整個人似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我是誰?”
“你?”林錦茵聽清他的話,定睛看了一會,幾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墨陵景!”
茵兒,你醉酒還能認出本王,是不是說明,你的心中也是有一點本王的位置。
“除了那個混蛋,沒人敢這樣對我,對,墨陵景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