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嘆了口氣:“給親人治病,尤其是孩子,就會有這個問題。身爲大夫,要身懷大義大德大善,但又要在具體做事的時候足夠冷心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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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醫者,不容易啊。”
感慨了一番,墨韻重新從蕭傾城手裡將手術刀接了過來:“罷了罷了,老頭子來吧。丫頭,你給師父幫忙。在此期間,不要叫她青容,就叫她患者。”
蕭傾城一聽,立馬點了點頭。
墨韻這一招,就是偷換認知概念。
如果知道這裡躺着的就是青容,墨韻就會下不了手。
青容不僅僅是他的徒弟,還是所有徒弟裡年紀最小的,再加上又是女孩子。
墨韻本就重女輕男,若心裡想着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他恐怕比蕭傾城還要手抖的厲害。
深吸了口氣,墨韻握着手術刀慢慢的割開青容的左肩,露出裡面徹底壞死的血肉。
蕭傾城看到此,伸手拿起一塊帕子輕輕地蓋在青容的臉上。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也把面前躺着的人當成她的患者。
心裡沒有其他情緒干擾後,蕭傾城便將所有注意力專注到了那割開的左肩處。
拿起鑷子輕輕的將表面的一層皮揭開,蕭傾城衝着墨韻開口:“師父,這些血肉全都壞死了。”
墨韻點點頭,用更小一號的手術刀輕輕地再將這些壞死的肌肉拉開。
然後,那佈滿毒素的骨頭就露在兩人面前。
蕭傾城看着骨頭上面的黑斑,趕忙將一側的蠱蟲從盒子裡夾出來。
然後將沉睡中的蠱蟲輕輕的放置到那黑斑旁邊。
“這隻母蠱身泛金色,證明修爲不低。它的子蠱被玉乘風那小子捏死,依舊沒有讓它本體受到什麼影響。可見,這東西確實厲害。”
蕭傾城聽着墨韻的話,用刀劃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精血滴在蠱蟲身上。
只是一瞬,原本沉睡中的蠱蟲立馬活泛了起來。
蕭傾城看到此,擡頭下意識和墨韻對視了一眼。
“丫頭,縫針吧。”
蕭傾城點了點頭,趕忙用一側早就準備好的乾淨針線親自替青容的傷口縫合。
“丫頭啊,你用了自己的精血,這回頭將這蟲子弄出來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墨韻看着蕭傾城那利索幹練又縫合極佳的動作,說了句。
“師父放心,日後等青容體內的毒素被吃掉的差不多後。我會利用我的血,將它引出來燒死。”
墨韻聽到此,才總算是放了些心。
扔掉手套,墨韻轉身去清洗自己的雙手。
蕭傾城等縫合好後,在青容的傷口上塗抹了消炎的藥水。
然後又給青容身上敷上早就準備好的藥草,最後用紗布仔仔細細的裹住,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將手套摘下來扔到一旁,蕭傾城順勢解開蓋在青容臉上的帕子。
果然,這會兒一看,立馬覺得揪心。
果真是自己的妹妹,就是無法做到平心靜氣。
嘆了口氣,蕭傾城將身上的褂子脫掉,洗乾淨手後,親自打橫抱着青容準備離開。
“師父,你開門。我把青容抱我屋子裡養着。”
墨韻聞聲,點了點頭,一邊上前給蕭傾城開門,一邊開口說道:“也好。青容丫頭的院子讓那個倒黴二貨給燒了,放到你身邊倒也安穩。”
話音剛落,墨韻便轉頭看到了院子裡一臉焦急的龍霆。
龍霆身旁站着舒御。
墨韻在看到舒御鉗制住龍霆肩膀的手後,嘴角抽了抽。
估摸着要不是舒御壓制着這個二貨孩子,他和傾城丫頭連手術都做不完。
一旁守在門外的鳳一上前一步說了句:“大小姐,鳳一來吧。”
蕭傾城正準備開口時,下面院子裡的龍霆直接掙脫開舒御的束縛衝了上來:“青容怎麼樣了?”
蕭傾城抱着依舊昏迷不醒的青容,轉身看了一眼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龍霆:“手術成功。接下來就是等着了。”
龍霆一聽要等待,臉色又有些陰沉:“等什麼?”
一旁的墨韻一看龍霆這臉色,擡起自己的手就敲了過來:
“當然是等她體內的毒素被吞噬乾淨。青容丫頭的姐姐累死累活的做手術,你看看她臉上的汗,你還好意思給她臉色看?”
龍霆本就性格暴躁,原本墨韻打他時,他差點出手。
可一聽這話,他堪堪忍住了。
最重要的是,他最怕的二哥還在身後。
“那個……多謝鳳大小姐。”
蕭傾城嘆了口氣:“以後青容嫁給你是註定的,你就跟青容一樣叫我姐吧。
現在青容送到我院子裡安置,在蠱蟲離開她身體之前,我要親自照料。等蠱蟲離體後,你將龍氣渡如她體內激活她的心脈就可以把她抱到你院子裡安置了。”
心累的蕭傾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將龍霆原本還想要爭奪青容安置權的心思直接給打了回去。
“那個……我來抱她吧。鳳……哦不……姐你累了,萬一不小心走路摔一跤,把我的青容摔了可怎麼好?”
蕭傾城看着面前厚臉皮的龍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她有那麼蠢嗎?怎麼在龍霆嘴裡,好像她也會傷害青容一樣?
對於龍霆的護短和佔有慾,蕭傾城很是無奈。
但最後她也沒說什麼,還是將青容小心翼翼的遞到了龍霆懷裡。
看着龍霆彷彿抱着珍寶一般的樣子,蕭傾城心裡剛纔騰起的不爽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眼見着龍霆低頭凝視着懷裡的青容,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傾城感慨着走到舒御身旁,抱怨了句:“話說你們龍族的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舒御挑了挑眉,一臉寵溺的笑了笑:“當然。龍族男人一生只會愛上一個女人,也只會對一個女人好。爲了所愛,他們願意貢獻自己的一切。
龍族重義氣,重感情,有什麼不好?”
蕭傾城雙手環胸,任由舒御將手搭在自己肩上。
兩人一邊走着,蕭傾城一邊好奇的追問了句:“話說龍霆姓龍,你爲什麼姓舒?”
舒御微眯着眼,耐心的解釋道:“因爲我孃親名爲舒伴雪。我孃的本體只是仙草,無法承受龍族血脈的威壓。
我父親不忍心讓母親通過懷孕獲得子嗣,所以我並不是從孃親體內出生的,而是利用神界特有的一種方式融合了父母的精血誕生出世。
我爹龍神極爲疼愛我娘,再加上我娘把我當**一樣疼。所以我爹就爲了我娘,給我連姓都改了。但龍族龍牒上的名字是龍御。但對我來說,其實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