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老夫人微眯着眼,下意識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若容,你總算是有點鳳家下任掌門人的樣子了。至於其他的事,我心裡有安排。你做好你自己的即可。”
恰巧此時,帳篷外傳來一聲:
“啓稟老夫人,洪長老不在域君大人的營地。跟隨在域君身邊的玉老說,洪長老有事先行離開了。羣龍山後,會主動來拜見老夫人您。”
風機老夫人擺了擺手:“退下吧,盯緊那邊。”
“是!”
“娘,域君哥哥這是故意的。”
鳳玉若容張大嘴,一副驚訝的表情。
“看來……鳳盤很有可能就在蕭傾城身上。”
“爲什麼啊?鳳盤不是隻認鳳家人的嗎?那個賤人怎麼能有如此高貴的血脈?估摸着,她連咱們旁系的那些表少爺們都不如。”
鳳家老夫人聽着鳳玉若容話音裡的不屑,冷笑了笑。
蕭傾城不是鳳家人?
怎麼可能?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就知道。
更甚者,她今日發現那不到十五歲的臭丫頭居然擁有了煉神期三層的修爲。
要知道,蕭傾城可是一直在鳳鳴大陸修煉,而且中間波折不斷。
她這蠢女兒也才煉神六層。
而且還是被她用大量丹藥堆砌起來的。
若兩人對打起來,說不定……若容還打不過那個蕭傾城呢!
想到此,鳳家老夫人的心便越發沉重了起來。
“行了,你下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明天進羣龍山。”
“是!那女兒告退。”
待到鳳玉若容離開後,鳳家老夫人撤了結界,招來兩名身穿血紅影衛服的影衛。
“屬下鳳一、鳳二,拜見老夫人。”
鳳家老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的兩人,勾了勾脣,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你二人身爲鳳衛,有捍衛鳳族血脈的職責。這一路進去,你們務必護住大小姐,同時找機會幫助大小姐一起殺了那個蕭傾城。”
兩名鳳衛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鳳衛,自千年前由神王妃也就是當今藥神創立後,就以護佑鳳族正統子嗣爲己任。
他們一般,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隨便亂殺人。
因爲,凡事都有因果。
且,他們世代傳承,身體裡都有當時神王妃佈下的神咒,體內蘊藏着部分神力,非普通影衛可比擬。
別說殺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殺掉一方霸主,都完全有這個能力。
只不過,靈域的平衡不能被打破,否則惹怒神界,他們將陷入萬劫不復。
想到此,其中一名鳳衛開了口:“鳳一不解,想詢問一下老夫人,爲何要殺那蕭傾城?”
“因爲她想殺老身,且她對有威脅力的若容起了殺意。更有甚者,她奪取了鳳盤,藉助域君的勢力想要對鳳族不利。這個理由,夠嗎?”
鳳家老夫人一臉冰冷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兩人。
兩名鳳衛對視一眼,同時低頭:“屬下不敢,屬下遵命。”
“另外,蕭傾城臉上可能會有各種易容,你們小心行事,不要出現紕漏,更不要被別人發覺。否則……會牽連到鳳玉家。”
“是!老夫人請放心,我等一定能在羣龍山之行中殺掉鳳族的威脅者——蕭傾城!”
鳳家老夫人聽到此,嘴角才徹底勾了起來:“此次前來總共帶了五名鳳衛。老身留兩個人,另外的鳳五也給你支配。”
鳳一看到鳳家老夫人手指向他,趕忙低頭:“是,鳳一遵命。”
……
而此時,對此全然不知的蕭傾城,正抱着小珍珠躺在舒御的馬車裡休息。
而舒御本人,不知去向。
睡夢中,蕭傾城正蹙着眉頭,神情緊張。
夢境裡,刀山火海一片如人間煉獄。
蕭傾城獨自一人站在寬不過兩米的石橋上。
橋下兩側是沸騰翻滾的岩漿。
石橋的另一邊,一眼望不到盡頭。
頭頂之上,似乎像是洞窟之內卻又不太像。
但無論如何,她看不到滿天星辰和藍天白雲。
就這樣,她鼓起勇氣忍受着炙熱的烘烤,往前一步步的前行。
忽然!
她猛然發覺在右側前方的火焰山之中,有一抹紫色的身影被懸空半吊着。
那由岩漿之火凝練而成的繩索緊緊的捆住那道身影。
“千尋!千尋!”
蕭傾城下意識大聲呼喊,隨後趕忙朝着帝千尋被吊起懸浮的地方而去。
四周的岩漿,在蕭傾城擡腳飛奔的那一刻忽然洶涌澎湃暴起。
刺眼的紅色**落在蕭傾城的胳膊上,瞬間將那白皙的皮膚灼傷一片。
身體裡的元氣在此刻被壓制,蕭傾城不顧自己受傷,拼了命的往帝千尋身邊衝。
“千尋!千尋我在這兒。我來救你!”
不斷的靠近,蕭傾城看的越發清楚起來。
她的千尋,彷彿陷入了昏迷沉睡之中。
那頭白髮依舊刺眼,那身瀲灩紫袍依舊華貴。
那張俊美如神砥的臉龐,依舊讓她愛的難以自已。
可那包裹着她最愛之人的岩漿之鎖,卻如刺入她心口的一把刀一般讓她痛徹肺腑。
看着帝千尋身上被灼裂了的皮膚,看着那皮膚翻起之下的白骨,
蕭傾城眼睛裡的淚,再也壓抑不住的奪眶而出。
“千尋……”
忽然,她飛躍而起。
不顧身下騰起的岩漿,整個人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住眼前昏迷的人。
身體觸碰到岩漿鎖鏈的那一刻,蕭傾城疼的面部扭曲。
“啊啊啊……”
縱使如此,她依舊緊緊摟住眼前昏迷的人。
臉上掛着的淚,在四周極熱的環境裡,瞬間蒸發。
留下的,只是蕭傾城滿心滿眼的憂思。
“千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千尋,你怎麼了?千尋你醒醒?我幫你拆掉這岩漿凝聚的鏈子,你再忍忍。”
蕭傾城看着毫無生機的帝千尋,忽然上前直接吻住那張薄脣,一雙手拼命的去拉扯那炙熱的鎖鏈。
同時,蕭傾城調動起體內的絲絲元氣,從她的嘴裡渡入到帝千尋的口中。
這脣上的冰涼觸感,讓她的心無比的踏實。
縱使身如烈火焚燒、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