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可真當老頭兒看到南宮楓擡起的刀時,還是嚇得臉色慘白。
“哎呀呀呀,千萬不能剁啊!老頭我要是身軀不完整就出不去了啊!怎麼辦怎麼辦?這丫頭還沒醒來,眼下要怎麼辦?”
老頭兒急的在墓室之內來回的飄。
宮三感覺到四周陰風陣陣,下意識哆嗦了下:“嘶……好冷啊。這裡面怎麼有風?”
南宮楓聞聲,眼中閃過一絲流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慢慢加深。
可手裡握着的刀,依舊不斷的往下。
“別啊!別啊!千萬別啊!嗚嗚嗚嗚……難道老頭兒我必須得繳械投降麼?丫頭啊,你再不醒來,這異寶老頭兒就保不住了啊!”
比起自己身軀不整,似乎留在這天眼秘境的墓室裡,也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眼見着那刀尖就要觸碰到手背時,老頭兒已經打算放棄。
就在老頭兒放出神識的那一瞬間,原本被南宮楓單手摟着的蕭傾城下意識動了動手臂。
南宮楓原本準備砍了那雙手的動作一頓,略微蹙着眉低頭看了一眼。
那原本冰冷迫人的桃花眼在注視到懷中的人時,立刻變得溫柔許多。
很明顯,懷裡人的安危,在南宮楓的潛意識裡,比異寶都來得重要些。
只不過,此時的南宮楓還未意識到自己心裡權衡的這一點。
“傾城?”
蕭傾城深蹙着眉,臉色依舊蒼白無力。
可那臉頰上若隱若現的青筋,表明着她極想醒過來。
南宮楓就這麼右手摟着蕭傾城的纖腰,左手握着一把上品仙器級別的匕首。
一身紅色長袍烈焰翻飛,堅毅結實且寬闊的胸膛支撐着蕭傾城大半個身子。
那英俊妖孽的一張臉略微低垂,
那泛着光的血紅眼眸裡倒映的全是蕭傾城的影子。
“傾城,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聲音低沉溫柔,吶吶開口,極度富有磁性。
蕭傾城努力掙扎着,想要從深層的昏迷中甦醒過來。
“殿下,這蕭三小姐怎麼還醒不過來?”
南宮楓略微嘆了口氣,慢慢說了句:“她體內的岩漿之火,大多數被我抽了出來。可最精華的部分,已經進入了她的丹田之中。只有她自己想辦法將這些岩漿之火壓制住,才能甦醒過來。”
“這岩漿之火這麼厲害?”
“主要因爲我是妖族,而傾城體內的七宿玉珠對我排斥。否則,倒也沒這麼麻煩。”
南宮楓就彷彿是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一旁的宮三卻聽出了些許不同的東西。
難怪剛纔自家主子吐了血,原來緣由在這裡。
“那殿下,蕭三小姐這是不一定能甦醒過來了?那,殿下您打算把她怎麼辦?”
南宮楓皺了皺眉,擡頭瞥了一眼金棺錞,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我先幫她一把。”
話落,南宮楓下意識擡手將自己體內的妖力往蕭傾城的體內注入,想要幫她將丹田之內的岩漿之火精華給壓制。
可,蕭傾城體內的七宿玉珠卻對南宮楓產生了極強的排斥。
基本是在南宮楓注入妖力的那一瞬間,他自己就受到了反噬。
悶哼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恰巧噴在金棺錞裡。
“靠靠靠!最純粹的妖族血!不行!絕對不能讓芥子珠接觸到妖族的血啊!”
老頭兒的靈魂在墓室裡急的來回轉悠。
最絕佳的契約者,這會兒醒不過來。
強大的妖界之王,不是天地異寶的選擇。
他一個靈魂體,只能幹瞪着眼。
旁邊那個被換了血的人族,已經變得不倫不類,血脈不純正。自然也不能契約異寶。
地裂外面的那幾個人族,蠢到被一些蠅頭小利給迷了眼。
老頭兒第一次覺得,這天眼秘境開啓的時間太不對了。
這哪裡是找契約者?
這根本是找堵!
而此時另一邊,墨韻因爲自身實力的原因,反而一直被困在了天眼秘境的陣法內。
因爲太過強大的人族,會被秘境自行判定爲危險者,並不被允許進入。
故此,千尋才選擇了採取撕裂天眼秘境的方式進入。
當千尋靠着撕裂的口子進入天眼秘境的那一瞬間。
整個天眼秘境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千尋的實力太過強大,遠遠超出了秘境想要擇選的標準。
“城兒……城兒你在哪裡?”
千尋在半空中搜尋着蕭傾城的身影。
而墓室之中,南宮楓剛幫蕭傾城渡入妖力沒多久,就感覺到了墓室外面的震動。
一旁的宮三有些擔憂的 看了南宮楓一眼:“殿下,屬下出去看看!”
南宮楓勾了勾脣:“不必了。”
他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當然,老頭兒也感知了出來。
“靠靠靠!這麼強的氣息,還帶着神族的血脈?靠靠靠!怎麼會來這樣的大人物搶芥子珠?”
老頭兒急的跳腳,一個飛身來到蕭傾城面前,隔空吼着:
“丫頭啊,你趕緊醒來啊。千萬別被別人奪走你的機緣啊。你要是拿不走芥子珠,別說老頭兒我沒辦法獲得自由,你自己也得神形俱滅的啊?”
可無論老頭兒怎麼吼,蕭傾城都沒任何反應。
這會兒,不是她不想醒來。
而是在她丹田深處,那一絲絲泛着猩紅的火光正霸道的想要攻佔她的整個丹田。
丹田內早已凝結的元氣精華,被迫和這抹火光鬥智鬥勇。
雖說身體中的筋脈已經被南宮楓霸道的妖力修復了一部分,再加上大多數岩漿之火被吸出體外,
按理來說,蕭傾城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
可這會兒丹田內的岩漿之火凝萃的精華,只能靠她自己來。
痛嗎?肯定的。
醒不來嗎?還在努力甦醒。
一直注視着蕭傾城的南宮楓,沒有錯過蕭傾城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縱使他們之間隔了那麼多日日夜夜,縱使他恢復了幾百年的記憶,
縱使他的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蕭傾城,一如他認識時候一般……足夠的堅強、努力。
哪怕是忍受被岩漿之火煅燒丹田的極致疼痛,蕭傾城也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和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