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作爲返還,君邪也順便要想辦法把帝千尋的魂魄分離出來讓帝司帶走。
如今神界馬上要亂,帝司也不敢對虛無界發兵。
君邪在表示一下明面中立、實則暗中幫神七六界對抗魔界的心思,帝司必然應允。
而且他的傾兒也是個堅守正道的人,將傾兒留給他,他便會看在傾兒的面子上幫助神界對抗魔界。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個一本萬利的交易。
帝司,不應該會拒絕他。
同樣的,已經進入虛無界內並在趕來幽都城路上的帝司,望着遠處那熒光閃爍的巍峨城池,心中的如意算盤也與君邪相差不多。
只不過,這一次跟着他前來虛無界的……除了他的親信和帝族的內部長老外,還有一位讓帝司都不得不誠服的狠辣角色。
此人,便是當年震動人神妖魔鬼五界的傳奇女子——沈炎歌。
沈炎歌,是神王帝司的愛妻,兩人當年轟轟烈烈愛遍三界生死相隨的故事至今千年已過,依舊有無數百姓之間口耳相傳。
而帝千尋,雖不是二人直接血肉懷胎所生,但卻是二人精魂之力所化,外加神界神池的醞釀,按照天命之數所誕生的應運神之子。
所以,帝千尋縱使沒在神王妃沈炎歌的肚子裡待過一天,但她卻格外疼愛自己這個孩兒。
但自從帝千尋長到七歲般孩童大小後,吃醋發狠的神王帝司就開始想盡各種辦法阻撓這個臭小子粘着自己最愛的夫人了。
再之後,帝千尋去往人界就更加不可能再見到自己的母神沈炎歌。
而等帝千尋一行人終於歷經千辛萬苦來到神界後,吃醋的帝司又一他們這一輩人飛昇在即,找了個需要去想辦法探查上古界消息的由頭,把自己的夫人連同龍神的夫人舒伴雪一同打包給快遞了出去。
就這樣,沒娘疼沒娘愛的可憐蟲帝千尋,不僅得不到自己孃親的關懷,還被自己的父神狠心用計洗掉了一段記憶。
若非如此,他與蕭傾城之間又何苦有這麼一番周折?
所以,當帝千尋這一次折騰的動靜這般大並驚動了神王妃沈炎歌之後,衝冠一怒的神王妃終於力排衆議、冷落自己夫君並威逼利誘一番,得到了准許……可以一同前往虛無界救助自己唯一的孩兒。
當然了,沈炎歌之所以此次非來幽都城不可,還有一個人讓她不得不這麼做。
而這個人,就是她未來的準兒媳,也是她的母族——鳳玉家族經歷千年之後的新任鳳女。
靈域的鳳玉家族,自從她飛昇神界後,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誕生一個如此有天資的孩子了。
當她回到神界碧落又聽到關於蕭傾城的一些事蹟後,她便愈發喜歡這個跟自己性格頗爲想象的孩子。
當然了,在瞭解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沈炎歌也聽到了不少 關於舒御橫插在自己兒媳和兒子之間的“可惡”往事。
雖然對於舒伴雪精魄所化的這個舒御,她往日也是當做自己兒子一般疼愛。
可兒媳婦只有一個,給了別人家的兒子就不能給自己家的了。
這種唯一的一顆白菜很緊俏的感覺,讓沈炎歌很不爽。
所以,這一次力排衆議,哪怕不管自己和帝司他們飛昇上古界的一些事宜,她也必須來到幽都城折騰一番。
無論如何,她的兒子不能入邪道,縱使正道再艱難,她也要帶他回去重新開始。
她沈炎歌,一生經歷無數坎坷磨難,相比蕭傾城那小丫頭所經歷的痛苦,只多不少。
區區一個個身軀被毀,算什麼?
……
去往幽都城的正南官道上,此時一輛奢華的四匹馬車內,閉着眼睛容顏堪比二八年歲女子的絕美女子,勾了勾鮮豔如血的紅脣,白皙的皮膚上在一側車窗簾被風吹開時灑入的陽光照射的光點閃閃,
精緻立體的五官若仔細去看,便會察覺與蕭傾城有五分相似。
同爲鳳玉家族的鳳女,一位是千年多以前的鳳女,一位是當下的鳳女,姿容氣度自然相差不大。
不過沈炎歌的面容上,卻多了幾分歲月帶給她的沉穩與豁達。
濃密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猛然睜開眼,那雙泛着七彩流光的眼眸之中卻滿是怒意。
一旁靜候着的帝司此時哪有身爲神界神王的威嚴?
一身月白色長袍及身,正襟危坐間,如冠玉的面容上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和惶恐,修長如玉的雙手此時正捧着一杯清茶,眼見着身旁坐在主位上的角色女子睜開眼睛了,趕忙將手裡的茶杯體貼殷勤的送到嘴邊:
“歌兒,來喝一口,別渴着。若你口渴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沈炎歌嗤笑了一聲,擡起一隻手輕輕地將帝司送到嘴邊的茶杯撥開,然後挑了挑眉,看着身旁跪坐着的俊美男人,不冷不淡的說道:“心疼?兒子都死了一次了,你還知道心疼?”
帝司聞言,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金色的雙眸之中滿是無奈。
那平日裡的煞氣與神王威壓,在遇上自己的這根軟肋時,根本是消失的了無蹤跡。
“歌兒,這話自從你回家開始都說過不下一萬遍了。尋兒那孩子只是身軀被毀,又不是魂魄被滅,沒關係的。多敲打敲打、多磨練磨練……對他有好處。”
這話說到最後,帝司的聲音都有些虛了,可見他心裡也知道這話說的很是牽強。
“有好處?那你讓傾城那丫頭吃那麼多苦又是爲了什麼?如此欺負我鳳玉家族的後人,是當我這個鳳玉家老祖是死人嗎?”
沈炎歌斜靠在軟塌上,看着面前被她欺負的跟個孫子似的帝司,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帝司勾着脣,被逼無奈之下,只能使出殺手鐗。
將手裡的茶杯收回來送到自己嘴邊微微噙了一口,然後猛然衝上前,直接俯身而下準備以脣渡水。
沈炎歌頓時冷臉,看着一眼不可就搞親密招數的帝司,擡手一巴掌就糊了過來。
而帝司彷彿早就猜到自家夫人的伎倆一般,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抓住沈炎歌揮舞過來的手,
另一隻手順勢將另一邊準備襲擊他的小手按住,然後雙腿跪坐過去將躺在軟墊上的沈炎歌壓制住,然後薄脣準確無誤的將一口茶渡入了那讓他想了唸了太久的 紅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