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73曾有女孩深情愛着他

悲喜城73曾有女孩深情愛着他

初年回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江嶼心,不聽她說什麼,立刻跑進了學校。

“初年。”江嶼心叫了他幾聲,他已經跑遠了。

她沒有去追,現在初年根本就不想見她,就算追到了也只會讓初年不高興,加深對自己牴觸的情緒。

垂在身旁的手緩慢的攤開,手心裡安靜躺着一塊出生牌,這是昨天初年遺落在樓頂的,她撿到,只是想還給他而已。

看樣子只能改天了。

江嶼心轉身要離開,眸光不經意間掃到走過來的唐時遇。

唐時遇知道她是放心不下來看初年的,可現在初年根本就沒辦法接受她。

江嶼心空洞的眸光如同一潭死水掃過他,恍若未見,轉身要走。早晨她的高燒才完全退下去,滴水未進,此刻渾身痠軟,頭腦不清醒,步伐輕飄,低着頭往路邊走。

唐時遇沒有在附近看到她的車,而且她的臉色實在太差,有些不放心,擡頭再向她看去,發現她的步伐即將走出人行道,在不遠處正好有車子疾馳而來。

手裡的東西“嘭”的一聲落在地上,三步並兩步衝過去,手臂竭盡所能的伸長,抓住已經邁出去一隻腳的江嶼心手臂,拚盡全力的往回拽。

江嶼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猝不及防的往回拽,身體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轉過來倏地撞進了宛如牆壁的懷抱裡。

“滴!”尖銳的鳴笛劃過耳邊,疾馳的車子並未減慢速度或停下,一閃而過。

唐時遇一隻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臂,另外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按在自己的懷中,腦子想起剛纔那麼危險的那一幕,臉色沉了。

江嶼心腦子有幾秒的空白,反應不過來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事。鼻端下縈繞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熟悉而陌生。

身體緊緊相貼,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下那狂亂跳動的心跳。

理智,在一點點的回來。

他,剛剛救了自己。

唐時遇臉色凝重,眉心沁着寒意,到脣瓣的話,因爲低頭迎上她的眼眸而哽回喉中,遲遲發不出聲音。

江嶼心的臉色蒼白,黑色的髮絲在飛揚,擡頭凝視他的黑眸像是兩個黑洞,深不見底,有什麼在無盡的流瀉出來,那般的……悲傷。

“唐時遇——”乾裂的脣瓣慢慢的張合,聲音裡夾雜着濃郁的腥血味,因爲高燒的關係,她的嗓子很疼,每說一個字,嗓子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刮,“我曾經真的有想過,一定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讓你那樣做,只要你願意告訴我,不管什麼,我都願意相信你,原諒你。”

唐時遇濃墨的眉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抓着她手臂的手力量不住的收緊。

江嶼心瀰漫着悲慼的眉眸在晨風中一點點的揮散,寒冽從心底滋生,沙啞的嗓音篤定而出:“可當初年對我露出厭惡的眼神時,我知道——即便將來某天知道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你有多麼的身不由己,我絕不原諒!”

說這番話時,江嶼心的手指將他驀地鬆了力氣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眼神寒冽的從他清俊的臉上掃過,絕然的轉身。

手裡緊緊攥着初年的出生牌,用力到出生牌的棱角刺穿她的肌膚,讓掌心的傷口再次溢出鮮血。

唐時遇清邃的瞳孔在她的聲音響起後,驀地不斷收緊,當掌心的力量鬆開,下意識再想握住卻只抓到一把凍傷肌膚的空氣。

晦澀漸起的黑眸目送着她打車離開的背影,冷風一遍遍的灌進衣領中,穿過胸膛,冷得他佇立良久,動彈不得。

………

2006年8月初,江嶼心被江進強制性的送往美國留學。

這個決定是很突然性的,所以安排學校,辦理簽證需要一些時間,在登機之前,爲了不讓她與外界有任何聯繫,江進甚至讓人剪斷家中所有的網絡線、電話線,江嶼心的手機也早已被沒收。江進安排傭人24小時在臥室監看她,四名保鏢在門口守着,確保她不能在踏出江家一步,直到被送上飛機。

機票航班是上午9:45分,江進讓秘書推掉上午所有的行程,親自送她去機場,要親眼看着她登機。

江嶼心表現的很安靜,不吵不鬧,更沒有企圖逃跑,不去美國。

在登機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保鏢在身後跟隨,她進洗手間,保鏢在門外守着。

江嶼心在洗手間裡挨着敲門,請求別人能借手機給她用一下,但很多人都當她是騙子,或是瘋子,不予理會,或是投以鄙夷的眼神,甚至有人威脅她再這般會報警抓她。

江嶼心頹然的靠在牆壁上,無助而絕望的時候,有一隻手蔥白的玉手伸到面前,掌心裡放着手機,輕悅的聲音擦過耳邊,“你用吧。”

擡眸映入眼簾的一位年輕女子,清秀溫雅,眉眸盈然如水,我見猶憐。

江嶼心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用借來的手機撥通腦子裡銘記不敢遺忘的號碼,撥了三遍遲遲無人迴應。

她又詢問手機的主人介不介意,她發一條短信,手機主人點頭允以。

短信發過去沒幾秒,手機突然響起,來電提醒是江嶼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數字,眉梢來不及染上欣喜,那邊傳來趙雯雯的譏笑:“江嶼心,江家的大小姐,你已經丟臉丟到整個青海城還不夠?你能不能要點臉?時遇已經和你分手,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請你不要再來糾纏他!”

“我想和唐時遇說話。”江嶼心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毫無波瀾,無悲無喜。

“呵,你想和時遇說話,可時遇不想和你說話。”趙雯雯冷笑了一聲,好像打開了免提,柔媚的聲音怕是讓人骨頭都能酥麻了,“時遇,江小姐的電話,你想接嗎?”

“不接。”電波那頭傳來他毫不猶豫的聲音,篤定不移。

江嶼心拿着手機僵硬許久,耳邊早已只剩下嘟嘟的忙音,直至自動掛機。

手機的主人看了她很久,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

江嶼心回過神,側頭看向牆壁上掛着的鏡子裡的人,滿眼淚水,掛在白希的肌膚上。

那雙曾經笑得溫暖迷人的眼眸早已只剩下空洞與麻木,一遍遍流着卑微可憐的淚水。

母親曾說過:江家的女兒,可以沒有愛情,但一定要有尊嚴。

“沒事,謝謝。”江嶼心將手機還給對方,抹去了自己臉頰上的淚,挺直了脊背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走出了洗手間。

手機的主人目送她的背影離開,明明哭得很傷心,爲何拭去臉上的淚後卻依然冷漠堅強。

一時忍不住好奇,打開短信箱已發信息,看到這樣一則短信:

阿遇,我要被送去美國,再過一個小時登機。只要你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只要...你來。

手機主人再擡頭看空蕩蕩的洗手間門口,不免感觸低喃:“他一定很優秀。”

若不然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子深情的愛着他。

……

那天的青海城是陰天,漫天的烏雲,狂風襲過,宛如末日降臨。

置身在三萬英尺高空上的江嶼心透過窗戶看到大片的白雲,還有強烈到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的陽光,宛如一夢。

她的身體在三萬英尺之上,她的靈魂早已*三萬英尺之下的深淵,飽受冰冷和絕望折磨,掙扎不得。

2006年8月4日,青海城距離江嶼心很遠,唐時遇距離江嶼心很遙遠,卻都比不上江嶼心與自己愛情的距離:隔着一生。

……………

江嶼心的感冒延續了一週沒有痊癒,靜謐的辦公室裡時常能聽到她咳嗽的聲音,輕緩的或是撕心裂肺的。

黎桐想要放她的假,讓她好好休息,江嶼心不肯,一旦不集中精神工作,她滿腦子都是初年,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初年,在初年厭惡的眼神中將當年的一切托盤而出。

這一個星期江嶼心沒有和初年見面,但她每天都能看到初年,在他去學校的時候,她都站在遠處偷偷的看着。

因爲這件事讓初年的情緒也一直很低落,每次看到他都是獨自一個人低頭走在人羣中,不像別的小朋友結伴而行,有說有笑,天真美好。

她的初年,因爲她而變得不快樂,心裡格外的難過。

下班的時候,江嶼心拎着包走出公司,街上的人潮洶涌,車水馬龍,陽光在一點點的往海平線下滑落。

當她要跨步離開時,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不遠處花壇旁邊站着的身影,眸底在瞬間染上喜悅,“初年。”

邁向他的步伐輕快,明眸映着光,盈盈耀目。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你一個人嗎?”江嶼心沒看到其他人,他一個人是怎麼來的,幸好沒事。

初年面對她關切的神色沒有任何感觸,拍了拍身旁臺子上放着的小箱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江嶼心一怔,打開小紙箱裡面放着的都是她送給初年的故事書與小玩具,再看向初年的眼神黯淡無波,心中的酸楚大片大片的暈開。

“你在和我爸爸打官司,要把我從爸爸身邊搶走?!”初年盯着她的眼神瞪的圓圓,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不是搶走你。”江嶼心艱澀的出聲,“是想你回到我的身邊。”

“爲什麼?”唐初年又問,“當初是你不要我,現在又要來搶走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彌補那八年欠你的一切。

“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孩子的話永遠直白,不懂迂迴,看着江嶼心的眼睛乾淨堅定,“以前我是很希望媽媽早點從國外讀完書回來,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笑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但是我心裡的媽媽不是像你這樣的,我有一個爸爸就足夠了,我不想再叫別人爸爸,所以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和爸爸的生活,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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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他轉身就走。

“初年,初年……”江嶼心連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回應。

不放心他一個人,江嶼心急忙抱起小紙箱跟在他的身後。

初年暈車只針對火車與私家車,偶爾坐一下公交車是沒問題的。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公車人滿爲患,初年人小很容易就擠上公車,江嶼心穿着高跟鞋,一手託着小紙箱,一隻手投幣,眸光不停的搜索初年,看到他快擠到後面,費力的往車後門擠。

公車內置空調,無奈人數太多,空氣混濁燥熱,江嶼心擠到初年身旁時已經滿身大汗,怕別人擠到他,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初年身邊,爲他圈出一點點安全的空間。

感冒未愈,這封閉的空間讓她很難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順着漂亮的側臉往脖子裡流淌。

嗓子很癢,很想咳嗽,顧及到初年,她強忍着,在下一站短暫的停車時,從包裡拿出一次性的口罩戴上。

她不想把感冒傳染到初年。

………

唐初年一直都知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假裝看不見,不過看到她戴上口罩,眉頭還是不由的皺了起來。

當公車在小區附近的站停下,車門一開,他就立刻跳下車,很快的跑走。

江嶼心急忙下車卻追不上他,胃裡很難受,實在是忍不住小跑到垃圾桶旁邊,嘔吐起來。

這些年,她極少會這般狼狽,即便當年和唐時遇在一起貧瘠無比,可是唐時遇從捨不得她提重物,也捨不得讓她擠公交,萬不得已的話會全程將她護在懷中,捨不得她受一絲艱苦。

如今她爲了初年,風雨長征,卻心甘如飴。

江嶼心緩了兩口氣,托起小紙箱站起來朝着初年的小區走去。

迎面的晚風裡有着熱浪,她的長髮微亂的在風中拂動,站在樓下擡頭盯着某一樓層,神色猶豫不定。

………

唐時遇正在準備晚餐,手機在客廳響起,他洗菜手上沾着水不方便接,喊初年幫忙接電話。

初年從房間走出來,看到手機上閃爍的名字,“啪”的一聲將手機翻過來放在桌子上,瞬間安靜下來。

唐時遇斂眸,從廚房走出來時初年已經跑回房間,還把門給關上了,他低頭拿起手機,黑屏在一瞬間亮起,“江嶼心”三個字不停的閃爍。

初年的反應,他了然了,猶豫片刻,還是接通電話了,“他到家了。”

有了他這句話,通話在瞬間中斷。

唐時遇拿着手機站在客廳暗忖一會,轉身走到窗口,很清楚的看到站在樓下的一抹淡色的身影,手裡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身旁有一個小紙箱,她抱着紙箱離開了,一點點消失在瞳孔裡的身影在這個傍晚顯得格外落寞。

…………

唐時遇推開初年的房門,看到他正坐在書桌前認真的看書,眉頭一挑,他的兒子,他還不瞭解?

走過去抽走他手裡的課本丟一旁,“別裝了。”

初年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唐時遇伸手將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下,早上的時候就發現之前多的幾本書和小玩具不見了,下午放學去接他沒接到,心裡很清楚他去哪裡了,沒有擔心,她是不會讓初年出事的。

之前初年失蹤,他不相信她,在經過這件事後,他確信她是不會傷害到初年。

她把初年看的很重,很重。

“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媽媽,現在你不能接受她,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給她起碼的尊重,別讓你的品德課白上了。”他不想初年是一個是非不分,沒有禮貌修養的孩子。

初年沉默片刻,努了努嘴,最終還是站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說:“可是她要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你不生氣,不難過嗎?”

他都知道了,官司是輸了,他問過班裡爸媽離婚的小朋友關於撫養權的問題,官司輸了就代表沒有辦法在一起生活了。

唐時遇沒想到他會知道的這麼多,一時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初年又說:“我不想和她一起生活,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沒有我的話,會難過的,不是嗎?她讓爸爸傷心了,所以我更討厭她。”

他幻想的媽媽太過美好,以至於現實來臨,江嶼心不如他幻想中那麼美好,他無法接受,更接受不了離開爸爸,與另外一個陌生人生活在一起。

兒子的這番話聽的唐時遇心裡情緒百轉千回,感動之餘何嘗沒有傷感。

每個孩子都希望有一個健康溫馨的家庭,有父母的疼愛與呵護,可這些他從未給過初年,即便初年的親生母親回來了,他們也註定給不了他一個正常的家庭。

唐時遇將初年拉到懷裡抱着,眸光看向窗外的殘陽,光芒在一點點的消失,黑暗終究還是要降臨。

許久之後,房間裡響起沉啞的嗓音,“不要討厭她,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先讓媽媽傷心了……”

………

江嶼心接到葉初的電話,是問她確定要追加對唐時遇起訴的精神損失費。

她纖細的身影孤單的站在窗口,望着半個城市的風景,與她記憶裡的那座城有些出入。

無妨,既然回來了,該找回來的,她都會一一尋回,並且再也不會離開,有些事,她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等。

“爲什麼不呢?”薄脣輕啓,聲音平淡。

葉初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多說,掐斷通話,她在青海城滯留的太久,應該早點處理完手中的案子回香港。

江嶼心剛結束與葉初的通話,又有新的電話,是陸希城。

之前那夜的短信後陸希城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可都是因爲突發狀況而沒有接到,此刻她是該和陸希城通一個電話。

電話裡陸希城依舊是不正經的語氣,言語間調侃的意味居多。

關於那晚的事,江嶼心沒有隱瞞他,也沒過多言語解釋,有的時候有心解釋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陸希城在那邊嬉笑,感嘆她和唐時遇之間的“緣分不淺”。

緣分?

江嶼心怔了下,她覺得陸希城口中所謂的“緣”指得是“孽緣”居多。

陸希城那邊似是有人敲門,江嶼心不想妨礙他工作,主動掐斷電話。

倫敦與北京有八個小時的時差,青海城即將面臨一天的結束,而倫敦是新的一天剛剛開始。

在倫敦最繁鬧奢華的大廈頂層,偌大的落地窗有着憂鬱的藍色,佇立在落地窗前的峻影挺拔瀟灑,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機,望着窗外升起的太陽,薄脣極其淺微的勾了下。

關於生病的事江嶼心沒有提及一個字,他就假裝不知道,極其配合她。

這輩子要想江嶼心在他面前撒嬌示軟一下,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三個字:非常難。四個字:難如登天。

敲門而入的是他的特助moll,提醒他今天最重要的一個會議,客人抵達會議室。

陸希城將手機放進西褲的口袋中,回頭一雙好看的桃花眸似有若無的放電,挺立的鼻樑下弧線好看的脣瓣溢出笑容,“我可愛的moll,今天似乎更加迷人了。”

moll對於老闆的輕挑和浮誇已經習慣了,面露淺笑,算是迴應。

陸希城經過她的身邊,步伐停頓了下,執起她沒有拿文件的那隻手脣瓣在手面輕微的落下,短暫一秒後鬆開,繼而離開辦公室。

此般行徑,在旁人看來會略顯輕挑與猥‘瑣’,但做這個舉動的男人叫陸希城,陸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擁有尊貴的身份,俊朗不凡的面容,性格灑脫不羈,時而輕浮,卻不失紳士,即便只是他一個眼神,一個勾脣都足以令無數女人傾心,趨之若鷲。

身爲陸希城的特助moll從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膚淺無知,認爲陸希城的舉動是一種親密表現,會花癡腦補各種灰姑娘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白日夢;相反,她深諳自己老闆骨子裡的惡劣,很多時候都像個長大不大的孩子,喜歡捉弄人。

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因此她這個特助的身份經久不衰,是陸希城極爲信任的心腹,也被不少傾心陸希城的女人視爲眼中釘。

moll抱着文件,儘管腳下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也能利落跟在老闆的身後,邁步如飛。

陸希城在走進會議室之前,突然停下腳步,叫了一聲:“moll——”

moll:“陸總。”

“訂明天最早回青海城的機票。”

moll眉心微動,直白道:“可是這次合作對於陸氏企業在海外發展至關重要,眼下回去恐怕陸董不會高興。”

陸希城無所謂的聳肩,嘴角揚起笑容,“拖延這麼多天,你當我真無能?快去訂票,我老婆要是跑了,我下半身的(xing)福,你負責?”

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眼神裡流轉着迫不及待。

moll對老闆的能力,毫無疑問的相信,老闆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完成這次他們來英國的目的。

陸希城走進會議室,moll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門後將會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而陸希城則將會成爲最出色的將軍,當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後,傳來的將會是凱旋的聖歌悠揚。

………

唐初年的學校期末考試前有一個辯論活動,初年代表班級參加學校的辯論賽,也是所有辯論選手中年紀最小的一位。

江嶼心知道並且能來參加,是因爲唐時遇發短信告之,不想再錯過初年的成長,哪怕只是一場辯論賽,她不願缺席,特意請假過來。

距離辯論賽開始還有一些時間,唐時遇在後臺幫初年整理衣服。

初年裡面是白色襯衫,外面是黑色西裝,打着領結,下身是小西褲和皮鞋,看起來像是貴族的小王子,格外帥氣。

對於江嶼心的出現,初年打心裡不樂意,感覺很彆扭,因爲唐時遇那天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爲了爸爸他就忍一忍。

比賽快開始了,唐時遇離開後臺,打算到觀衆席就坐時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李總的那個項目有些事要交代他,現在必須走。

唐時遇瞧了眼手腕上簡約的男士手錶,走到江嶼心身邊,彎腰在她耳畔說:“我有事要離開,要是來不及回來,麻煩你送初年回去,他有鑰匙。”

江嶼心掠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輕輕的點頭。能夠和初年單獨相處,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唐時遇離開後,江嶼心集中精神等待辯論賽的開始,期待初年的表現。

作爲年紀最小的辯論選手,初年初生牛犢不怕虎,表現的很鎮定,腦子反應非常迅速,攻擊力非常強烈,讓正方的高年級幾乎招架不住。

江嶼心輕盈的眼眸專注的凝視臺上,溫柔,慈悲,更多的是欣慰。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舞臺上像是一顆金子閃閃發光,他是那般的聰明,美好。

江嶼心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有這樣的想法:即便別的孩子再優秀,再出色,即便是天才,在自己的眼裡也不如自己的孩子好。

這場辯論賽出乎意料的精彩,最後評審宣佈時也格外犯難,比賽始終要有一個輸贏,最終宣佈勝出的是:反方。

江嶼心第一次很用力很誠心的鼓掌,爲她的初年喝彩。

比賽完,初年去後臺換衣服,收拾材料,江嶼心尋到後臺,看到他換上了休閒裝,眉眸和悅,“初年——”

初年將資料放進書包裡,聽到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立刻低頭繼續整理書包,假裝沒看到。

江嶼心嘴角的笑淡了下,似是不在意的走過去和他解釋,唐時遇有事先離開,自己送他回去。

唐初年直到整理好東西也沒看她,沒說話。轉身面朝門口,看到從門口經過的杜星語,急忙喊道:“……杜老師。”

杜星語停下腳步,走進來,露出親和的笑容:“初年。”眸光看到一旁的江嶼心,點頭寒暄:“江小姐。”

“杜老師,你可以送我回家嗎?爸爸有工作,不能來接我。”唐初年漆黑的眼眸閃爍着天真凝視着她問道。

江嶼心心底一冷,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泄露。

杜星語看了眼江嶼心,彎腰親密的揉了揉初年的腦袋:“當然可以。現在我們可以走嗎?”

唐初年點頭。

杜星語幫初年提書包,另一隻手牽着初年,像是初年的家長一般,“江小姐,我就不陪你了,再見。”

“再見。”江嶼心話是對杜星語說的,眼神卻一直盯着初年。

可惜,初年一直低頭不看她。

眼睜睜的看着初年跟着杜星語離開,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因爲初年寧願依賴他的老師,也不願意讓她這個親生母親送他回家。

…………

杜星語牽着初年的手走到學校門口,突然想起來自己有東西落在辦公室,東西很重要,關係到優秀教師的評估。

她對初年說:“在這裡等我一下,老師有東西忘記拿了。”

初年沒說話,點點頭。

杜星語沒把書包遞給他,怕他拿到書包就自己走了,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她不想初年出事,受累的還是唐時遇。

走了兩步,不放心回頭再次叮囑:“一定要站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喔。”

初年心裡對她的囑咐有些不耐煩,但爸爸的教誨他沒忘記,沒有表現出來,乖順的點頭。

杜星語走遠沒多久,從學校禮堂方向走來幾個學生,是辯論賽輸了的正方,全是高年級的男同學。

有人看到初年,想到比賽輸了,心裡不服氣,和旁邊的人議論,故意說給初年聽: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小野種。

有同學附和:聽說生他的女人家裡挺有錢的,不過一生下他就跟別的男人跑國外去了。

衆人譁笑,異口同聲道:因爲他爸爸是沒錢沒用的‘孬’種唄!

前面的話,初年還可以忍,最近關於他身世的傳聞越來越多,每天走在學校背後的議論聲和異樣眼神,他不是感覺不到,但又能怎麼樣,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自己都分辨不清,又怎麼去和別人辯解。

只是最後他們罵唐時遇的話,他忍不了,衝上去就和他們對峙。

誰沒錢,誰沒用,他家住的不是最好的房子,爸爸開的不是最好的車子,這不代表爸爸沒用,因爲在他身上,爸爸給的全是最好的。

別說班上,就連整個學校又有誰能和他比?

孩子們的爭執是激烈的,年紀小不懂事,言語不和,說不通不知不覺就會動起拳頭,是誰先動手的都不知道,反正最後亂成一團。

初年年紀小,本就單薄,以少敵多註定要吃虧,被他們打在地上,衣服髒亂扯破了,臉上也有淤青,鮮血溢出嘴角。

初年要對方道歉,對方拒絕,眼神開始發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生,推滾下去,一個翻身騎到對方身上,小拳頭狠狠的往對方的臉上砸。

其他的孩子在旁邊不時的踹初年一腳,補一拳的,他不爲所動,專注的與身下的男孩扭打。

……………

江嶼心從禮堂出來接到一個電話,是李總的,無非是希望她的設計圖儘快出,與唐時遇兩個人好好配合。

掐斷通話,江嶼心尋思着杜星語送初年回家,唐時遇不在家,他會不會餓,家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吃的東西,她還是去買點東西送回去。

要是初年不想見她,放在門口也行。

這樣想着,腳下的步調加快很多,快走到學校門口時,看到不遠處有孩子在打架,距離保安室還有段距離,中間還有樹木遮擋,保安並未看到。

江嶼心猶豫要不要上前阻止,忽而看到被圍繞起的孩子中間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孩子更是舉起自己的書包要往初年頭上砸,書包的最底下,露出一抹銀色的寒光,閃得江嶼心四肢百骸瞬間漫上涼意。

“住手!”她冷聲呵斥。

孩子們圍繞在一起鬨鬧,沒有人聽見她的呵斥。

眼看着那抹寒光即將落在初年身上,江嶼心本能的急速奔跑過去,腦子裡已經什麼都想不到,只有一個念頭——

初年不能有事!

她一把抓住初年將他緊緊的護在懷中,背對着那羣孩子們,當書包被砸在她的後背上時,她痛的悶哼了一聲。

初年也怔了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還這樣抱住自己。

“嘭”的一聲書包掉在地上,幾個孩子們都嚇傻了。

江嶼心放開他,扳過他的小身體,緊張不安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我……你……”

初年的話還沒說完,江嶼心眸光鎖在他的嘴角和膝蓋,都滲出細密的血珠,“你流血了,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不容初年說話,江嶼心立刻抱起他步伐急匆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幾個怔在原地的孩子看到掉在地上的書包下伸出一個沒收好的工具小刀,上面沾着刺目的鮮紅。

眸光隨着江嶼心的身影而去,只見鮮血滴了一路,延伸到看不到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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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烯湮:首日更新兩萬,這是我存了一週的稿子,全發了。我知道網站能更者居多,但很抱歉,烯湮能力有限,只能量力而爲,保證每日底更6000,適當的加更。還望大家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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