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602014年,她在趕盡殺絕
2003年7月15日,晚上江進有應酬未歸,指針還差五分鐘就走到了12點。
江嶼心失眠近一個月,睡不着,去了江進的書房,本是打算找一些書籍或過期的文件打發時間,卻無意間發現那份dna報告。
那一瞬間,大廈忽傾,她的世界好像只剩下滿地的殘亙斷瓦,她孤身廢墟,絕望無助。
她沒有看最終的結果,也沒有哭,只是捏着報告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患者,控制不住的顫抖,嘴角緩慢的往上揚,露出無聲的笑意,那抹笑淒厲的怎麼也融不進眸底。
過了許久,她將報告放置原處,一整晚都坐在姜靜雅的書房,盯着姜靜雅與江進的合照失神。
照片裡的姜靜雅年輕優雅,側頭凝視身旁的丈夫,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翹,雙眸含情脈脈,凝聚無限的愛意與溫情;而江進手臂擁着她,笑的溫雅,眼神亮的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的亮起,江嶼心的魂魄回到身體,看着母親的照片,她不自禁的問道:“媽媽,愛究竟是什麼?”
……
這些年江嶼心始終沒提過這件事,也沒有質問過江進,結果對於她而言,其實真沒那麼重要。
不願意知道答案,不在乎自己是誰的女兒,不是她不相信姜靜雅,而是她篤定一件事:媽媽很愛她。
看了那份報告纔是對媽媽最大的羞辱。
很多年前,她不知道“愛”究竟是什麼。
當她親身在紅塵裡跌跌撞撞,找不到出口,落得滿身傷痕,終於明白——
愛是懦弱,愛是虛僞,愛是不堪一擊的荒蕪。
愛是懷疑,愛是貪婪,愛是孤注一擲的輸局。
……
江嶼心站在公寓門口,正打算從手提包裡拿鑰匙,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她還沒反映過來,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道拽到旁邊的牆壁上抵住。
手提包摔在地上,手機、錢包、鑰匙、脣膏等東西散落一地。
她皺眉,擡眸迎上的是唐時遇陰鷲駭人的眸光,彌散着無盡的冰冷與痛恨,好像恨不得立刻將她撕得粉碎!
“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唐時遇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齒縫裡一字一字的擠出來,這段日子以來的隱忍和耐心已經被她消耗殆盡。
他一再退讓,而她一再咄咄逼人。
江嶼心的手腕被他遏制在掌心,力氣極大,白希的肌膚上很快染上緋紅,手腕太過纖細,他若再稍稍用力,好像就能折斷她的手腕。
面對他盛氣凌人的氣場,她毫無緣由的勾起脣瓣,笑的絲毫感情都沒有,紅脣輕扯,反問他:“不然呢……”
捕捉到他眸底閃過的陰戾,話語微微一頓,不等他回答,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你以爲我會給你時間準備上訴,給你再一次把初年從我生命裡剝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