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53愛情比七月的天更善變
2006年7月10日,江嶼心從手術檯上死裡逃生的第三天,身體極其的虛弱,甚至無法下牀。
這三天她沒見到過唐時遇,打了無數電話,無人接聽。
到了傍晚,她不顧醫生護士的勸阻,強撐着羸弱的身軀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醫院。
打車到她和唐時遇住的地方,青海城最貧賤的窮人窟。
她沒有鑰匙,敲門,無人迴應。
天真的以爲他不在家,她蹲在門口苦苦的等着他回來。
七月梅雨季節,天氣說變就變,萬里晴空忽而就陰霾漫天,冰冷的雨滴紛繁雜亂的砸在了她的臉上,身上。
這場驟雨來的很快,下得很急,磅礴大雨氾濫的近乎像是一場洪澇,幾欲要把江嶼心溺斃。
無處避雨,蜷曲在門口,渾身溼透,虛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渾身上下連同心裡沒有一處不是冰冷。
江進得到消息趕過來時,江嶼心的脣色已經和臉色一樣慘白毫無血色,靠在潮溼的牆壁上意識已經很迷糊了。
模糊中看到江進,聽他說的話,固執的搖頭不肯跟他回江家。
她要見唐時遇。
她不相信那個深夜將她從江家接走說會永遠在一起的唐時遇會不管她的死活,不相信在寒冬會用自己的肚子爲她暖腳的唐時遇會不要她,更不相信那個爲了養活她和寶寶每天拼命打工賺錢累昏過去的唐時遇會拋棄她。
江進對女兒的倔強與自甘墮落怒不可遏,想要把她丟在這裡自生自滅。車子行駛了十分鐘,眼見大雨越來越大,終究心有不忍,命司機車子掉頭回去。
江嶼心被江進帶回了江家,是因爲她昏迷了。
剛剛難產死裡逃生,身體本就虛弱,又在大雨中久滯,引起高燒41.9°不退。
醫生近乎是要下病危通知書了。
7月14日,鬼節這天江嶼心的高燒終於退下,從昏迷中醒來,整個人已經消瘦伶仃,臉色憔悴,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心口如同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分分鐘在絞着她的心臟,鮮血淋淋,沒有一處完整。
失去孩子的第八天,唐時遇消失的第七天,江嶼心從死亡的邊緣再次踏過來,接到唐時遇的電話。
以爲他終於出現了,以爲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
接起電話,聲音在火燒的咽喉來不及出,拂過耳畔的聲音卻讓她置身阿鼻地獄。
——討厭,別這麼用力頂人家嘛。
——可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很喜歡這樣的體位。
熟悉的聲音通過電波不斷的拂過江嶼心的耳畔,如同千萬根針紮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那些不堪入耳的歡愛話語,融合在一起的氣息,彷彿隔着一個電話情慾氣息濃郁的在她鼻端下縈繞。
眼淚毫無預警的模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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