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成的眼睛裡透着奕奕的光澤,嘴角的笑意也是深了又深。他穿着一件湖藍色的長袍,襯得他的膚色也是黑了又黑。他的長相本來看着就讓人覺得輕浮,此時眼睛中在如此的燦燦,只讓人更覺得他輕佻。他挑着眉,眼光繞過寶言定在不遠處的正說話的兩人身上。意味深長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寶言蹙着眉,嘴角卻勾起帶着淺笑,只是冷冷的看着安俊成。
安俊成側頭笑了笑,剛想動身。這纔看到眼前站着的這個男人,正用一種冷厲的眼光盯着自己。他瞬間眉心蹙成一個川子,不悅的冷嗤了一聲。
一旁的狗奴才看到自己主子被擋了路,趕緊大聲吼道:“大膽,竟敢當我們皇子的道,你腦袋不想要了…!”
那個狗奴才的話音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啊!”的一聲,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狗奴才捂住嘴,嘴裡全部都是血。
寶言的手輕輕落下,嘴角依舊帶着淺笑,他的動作極爲輕盈,彷彿就在眨眼之間。
那狗奴才哀求的看了一眼安俊成,安俊成怒瞪了他一眼。
這麼大庭廣衆之下,丟了安俊成的臉,只怕是回去也免不了是一頓打。他索性爬起來挺直了腰板拿手指着寶言:“你這個…”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看見寶言那眼角冷眼看了他一眼。他立馬嚇得身子也開始多鎖起來,“你”字後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那種冷厲的眼神似乎是前年不化的寒冰,又似是黑暗暴風雨中能夠避開天地的閃電。他那麼好看的臉,在一瞬間似乎都化成了刀劍,一刀刀的等着腕掉對方的肉。
安俊成看到身邊的奴才簡直是起的火冒三丈,但是看着寶言的神情,他心裡也有些慌。連着後退了兩步,瞪着眼睛。那目光中夾雜着恐懼與憤怒,但是卻凝聚在瞳孔之中,不敢在釋放出分毫。
半響的時間,寶言只是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一言不發。
他被寶言看的越發恐懼,但是這麼多人都看着呢,總不能現在灰溜溜的就走。在怎麼說他也都是魏國的二公子,這個臉他可是丟不起。
半響,寶言的神色漸漸恢復,但是眼光依舊停在安俊成的身上。那種眼神似乎夾雜着無限仇恨,只是一瞬間那些冰封似的眼眸中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彷彿要將眼前的人都燒成灰燼。
安俊成此時身後已經聚集了許多的護衛,因爲寶言沒有動,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們卻都是手緊握着劍柄,準備隨時展開一場搏鬥。
靈兒回過頭,看到眼前這種場面。趕緊鬆開白靜的手走到寶言的身邊,白靜和晨曦一看也趕緊追了過去。
兩邊的人都僵持着,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靈兒看了一眼寶言,又看了看安俊成。兩人看似已經用眼光交戰了無數遍,便趕緊擋在寶言的身前對着安俊成說道:“我本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有人驚了馬。我也不小心被推倒路上,這才衝撞了公子,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安俊成的眼睛在靈兒身上定了定,這下看清了她的樣貌,剛纔在官道上只是驚鴻一瞥,就已經讓他思緒萬千,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遇見。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意的笑容,上前一步擺了擺手道:“好說好說,姑娘沒事便好。都怪這狗奴才,我回去定好好則發他”說着他便衝着着剛纔駕車的奴才狠踹了幾腳,那奴才疼的嗷嗷直叫。
靈兒眼都沒有太只是冷冷的說道:“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告辭了。”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安俊成一看她們準備要走,兩忙上前兩步叫住靈兒:“還沒敢問姑娘姓名?”
靈兒停下腳步,只是回身冷眼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便繼續往前走。
“唉…”安俊成又在身後叫道,一把拉住靈兒的胳膊。
靈兒一愣,皺着眉回身瞪了他一眼。
寶言已經走到了靈兒身邊,正準備擡手卻被白靜一把拉住,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安俊成完全不顧身邊還有這麼多人,見靈兒使勁的甩着胳膊,他便更加用力:“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到時候去哪裡尋你?”
白靜一看,上前一把扯開他的有。有點不耐煩道:“我說你這個人有完沒完了,別一看到姑娘就揪着人家不放,這麼多人都看着呢,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明搶不成。”
安俊成的臉有些掛不住,正準備罵人便聽到“啪”的一聲。
所有人一驚,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才發現安俊成剛纔乘坐的馬車已經四分五裂,破碎的木頭零零碎碎的散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