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老爸說不讓我們鬧出太大動靜,這裡出出進進的很容易就被發現得啦。”牆角的另外一邊,蹲着兄弟兩,葡萄熊孩子邊撫摸着手腕上的大黑,邊擔心地說。
小白看看後面,發覺這裡的確時不時就會有人經過,雖然燈光昏暗,可這麼大一塊頭杵在那裡難保不會被發現,摸着下巴,眼珠子轉了幾轉,低聲問肩膀上的好基友雪貂同學,“能用小火給他化了麼?”當然,小命還待給他留着,小懲足已,他們又沒什麼殺人愛好。
雪貂大神蹬蹬後爪,揮揮前爪,那必須可以的,相比着冰凍術,噴火技能它可熟練了,畢竟是多年的工種了,已經能自由控制火候,要大火有大火,要小火,有小火,什麼程度的火勢都不在話下。
兄弟兩見雪貂同學如此地胸有成竹,便點了點頭。
於是,一處陰暗的牆角處,從雪貂同學嘴裡噴出一道火焰炙烤着那冰凍的大漢。
火勢的確不大,小火慢燉的節湊!
兄弟兩放心了不少,不是不相信它,實在是雪貂同學最擅長的就是給人出乎預料。
前面閣樓歡聲笑語,絲竹聲不斷,一派享樂放鬆景象。
卻不知在後院的某牆角處,火焰在燃燒,火遇水,發出霹靂巴拉的聲音,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到這一幕,估計當場會嚇暈過去。
差不到有兩三分鐘的樣子,空氣中突顯烤肉的味道,鼻子靈敏的大黑探出了頭,來回伸縮信子,口水又開氾濫了,轉動腦袋尋找肉味的來源。
“烤熟了?”兄弟兩互看了眼。
怎麼會這樣?一直都看着呢,化了就撤,這表面還有一層冰沒化呢,怎麼就烤到肉了?太難以理解了!
“貂兒,快停下。”小白急忙喊停,再耽擱會兒,還真要鬧出人命了。
雪貂同學一聽,趕緊收火,也是一腦袋的問號,這人熟了可真不關它的事啊,對於它這個熟練工來說,噴火技能掌握的很穩的,專業技術無瑕疵,是挑不出來毛病的,這點自信它還是有的,可是怎麼就熟了呢?
眼看,那人面目的冰凍即將解除,小白示意弟弟趕緊離開。
葡萄熊孩子是很想離開,可大黑哥卻拼命掙着不願走,好香的肉味,它要吃肉得啦!
“壞人的肉,你也敢吃,你也不怕塞牙,得傳染病。”葡萄說,“點的菜也快好了,咱們回去吃肉。”安撫饞貨。
傳染病啥的,它不明白,可要是塞牙,想來肉質不咋地,不都說聞着香吃着並不一定香麼,還是算了。
兄弟兩進了前面閣樓沒事人一樣回了包廂。
剛回去沒多久,後院就傳來一片嘈雜聲。
什麼冰啊,火啊,烤人啊,鬼怪啊之類的字眼先後傳到包廂人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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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瘦弱的男孩,站在通往後院的過道上,捂着腰間,眼神明滅不定,眼底蘊染了不可思議。
孔銘揚看了那兄弟兩一眼,“都告訴你們不要鬧太大動靜,全當耳旁風了。”嘆了口氣,“算了,指望你們能聽話,那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
孔昭很是好奇,坐到了兄弟兩身邊問了,“快給小叔說說,你們把那人怎麼了?”
小白斜了不嫌事大的小叔一眼,低頭吃飯,不理。
在侄子那裡碰一鼻子灰的孔昭也不惱,扒着葡萄問。
葡萄熊孩子不以爲然地說:“就冰凍了下,然後給他小火解凍,後來不知怎的就熟了。”
“……”蘇青。
過沒多大會兒,後院就安靜下來,悠揚的樂器聲再次響起,人們又進入到歡快世界之中。
這海棠閣的廚藝,的確不凡,擁有着特殊的獨到之處,尤其是點心,精緻味美,孩子們吃完,又讓人家每樣做了很多,準備打包帶走,看的老鴇是唉聲嘆氣。
吃到尾聲,一樓大堂猛然熱鬧起來,朝下看,見那老鴇正站在中央的圓臺上,說是到了表演時間。
並且,繪聲繪色,極近賣弄地講解了表演人員的名氣,相貌,才氣等等。
說的是天花亂墜,仙女下凡,難得一見。
大堂的桌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爆滿,老鴇的話早已勾的那些個客人饞涎欲滴,色相畢露,急不可耐,嚷嚷着讓那老鴇趕緊下去,上姑娘。
老鴇嫺熟的調侃幾句,扭着腰肢下了臺。
隨之,優美古雅的旋律響起,紗幔逐漸散開,人影漸漸露出。
可讓蘇青驚訝的是,先上場的不是女的,而是一名男子,一襲白衣,盤腿而坐,撥弄着古琴。
輕如絲的紗幔漂浮,那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微低着的頭,露出膚如凝脂的修長脖頸,側臉弧線優美,鼻樑挺直,隨着他那修長手指的撥動,優美的旋律從指尖緩緩流出。
隨着古琴聲響,下面早已寂靜無聲。
好一副唯美的畫面,好一曲優雅的琴聲!
電視上的那些情節真實地擺在眼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尤其這古典的畫面,古典的琴聲,都讓人忍不住陶醉。
孩子們趴在欄杆處目不轉睛地朝下看,並且拿出了相機,拍了不少照片。
若說這些讓二爺很不滿的話,那媳婦盯着看的情景足以讓其火冒三丈了。
娘娘腔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的,只會擺弄幾根弦,還能幹什麼,看看那弱雞的樣子,一指頭捅下去,還能有氣。
煙花之地,出產的不是女的麼,這男的是怎麼回事?
二爺很生氣,拳頭咯吱咯吱響,媳婦盯着別的男人看,他能忍得了纔怪,忍無可忍之下,二爺一把將人轉了過來,夾了老高的菜放到媳婦的面前。
蘇青瞅了他一眼,又瞅了面前的碗,嘴角抽動不已,“我吃飽了。”
“你才吃那麼點,那裡飽了。”二爺強行將筷子放到她手裡。
“我吃不下。”蘇青撇嘴。
“吃不下也要吃,餓着我閨女怎麼辦。”某人強詞奪理,“要不,我陪你到外面散散步消消食回來再吃。”
蘇青愕然,出去散步纔是你最想做的吧。
某人被盯着,依舊面不改色,菜夾完了,就盛湯,湯盛完了,就削水果。
看着自己面前擺了一溜的食物,蘇青滿頭的黑線,還能不能行了,這心眼有針尖大麼?
還有你吃醋,爲嘛要讓她吃飯,她又不是飯桶。
白宸無聲嘲笑,火上澆油道:“如此優美的旋律,錯過真是太可惜了,這人的琴技不一般,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
二爺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擰着眉頭,“不聽音樂,照樣活,不吃飯,能活麼?”
“飯吃多了,也不見得好,說不定就發酵成醋了。”白宸眼含笑容。
“想打架?”二爺坐直身子,大刀闊斧,這鳥人,當了個老麼子什麼王,就囂張的不是他了,找茬找到二爺頭上了,竟然連二爺的家事都敢插手,嘲笑二爺吃醋,二爺想吃就吃,你管的着麼,你那根蔥啊,是不是忘了,當年二爺怎麼套着麻袋痛揍你了。
“孔二少要是有這雅興,我當然奉陪,正想試試現在功力如何,好知道會不會託你們後腿。”白宸直視着他。
這兩人儘管道義一致,可一向面和心不合,矛盾從來就沒解開過,早想幹上一架發泄發泄了。
孔銘揚捲袖子就要站起來,卻被蘇青給拉坐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打架能不能出了這個門。”
二爺哼了一聲,扭過頭。
白宸嗤了一聲,拉過椅子到欄杆處,抱着橙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二爺一看火氣又上來了,這還真拿他閨女當自家閨女了。
“行了。”蘇青瞪了他一眼,拿過一個點心塞到了他的嘴裡。
鬧騰間,不知什麼時候琴聲已經消失,表演古琴的小白臉也已不在臺上,二爺也歇着了,不強迫媳婦吃飯了,蘇青一時間無語,幼稚的行爲,連孩子們都不如。
樂聲節奏輕快活波起來,一羣紅衣綠服,色彩豔麗的漂亮姑娘們正伴隨着音樂緩緩起舞。
身材性感火辣,衣着尺度也很大膽,下面喧譁不斷起伏,那些男人的眼睛追逐着花一般漂亮的人,不忍錯過一眼,眼神熾烈。
突然,上面落下很多根紅綢,這些女子,纏繞着紅綢在圓臺上不斷飄飛起舞。
落到客人面前時,那些女子看的順眼會獻上香吻,一時間喧鬧不已,氣氛極其激烈。
孩子們都很鎮定,可孔昭卻看的面紅耳赤,這,這也太那個了吧。
突然,一名格外嬌豔的女子,攀着紅綢盤旋到了二樓高處,旋轉一圈,繞過他們這邊時,突然停了下來,晃動着曼妙的身姿,電光十足的眼神,看向他們這裡。
這女子的眼光不錯,孔銘揚,白宸,孔昭那一個不是俊美不凡之人。
這女子的電眼先是朝孔銘揚發射電力,無奈二爺拒絕接受電波,她又奔着白宸而去,纖纖玉手,欲撫摸白宸的胸前,只是感覺到手腕一陣冰冷殺意,本能地收了回去。
一再地碰壁,可是這女子並沒有離開他們的包間。
眼神閃現頹敗和不甘,應該是平常被男人捧慣了,像今天一再被拒絕的從來沒發生過,所以不甘心地盯上了孔昭小弟。
這裡的人,迎來過往,察言觀色自有一套,從孔昭的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是個中生手,而往往這樣的人最好拿捏。
包間內人,見她朝孔昭下手,均是瞪大了眼睛,看戲意味十足。
這朵嬌豔的花,身着薄薄一層紗,體態若隱若現,很是勾人魂魄,尤其那人妖精般的眼睛,使勁地勾孔昭,身子也緩緩靠近,傲人的身材,真是沒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四周的起鬨聲此起彼伏,更多是羨慕。
可咱家孔昭小弟,身體卻僵硬住了,一副大敵當前的架勢,落在那女子眼裡,便是一陣低笑。
尾端的紅綢飄過孔昭臉側,握着欄杆的手,差點沒把欄杆捏碎。
那女子以爲再加一把火,今天這人就是自己的了,一隻手順着就要圈上他的脖子,就在這時,孔昭小弟動了,砰的一聲就將人推開了。
周圍靜寂了,目瞪口呆了。
推開的力度至於這麼大麼,那女子撞到對面欄杆不說,直接又反彈到蘇青他們這裡,然後再反彈……
像個鐘擺一樣來回擺動,停都停不下來,直到慣力消失,才落到地面,而人早已虛脫。
周圍客人看孔昭的眼神極其地惡狠,至於麼?
“兄弟,幹嘛如此激動,憐香惜玉懂不懂,看看好好一朵花,就這麼萎縮了,夭折啊。”孔銘揚拍着他的肩膀。
“這……”孔昭也很委屈,“誰叫她冷不丁地靠過來的……”這能怪他麼,他又沒有跟女人接觸的經驗,要怪只能怪這女人太恐怖了……